黑暗长老，第三次精神体破碎，当前剩余复活次数——5次。
    第四次复活，黑暗长老身处一间幽暗狭长的走廊之中，在他的视野尽头，一面清晰的镜子之上，书写两行猩红血字：我从地狱归来，将带你堕入无底深渊！
    明亮的灯光从身后照耀，打亮整条通道。
    黑暗长老反应迅速，眯着眼转身看去，身后除了一个光源空空如也。
    他转过头，似乎是记忆中的那个恶魔没有追上，他有些放松下来。
    “嗯？”
    猛然间，对面的镜子上，一个立于走廊尽头的血红色身影站立在那里，缓缓的迈步向他靠近。
    黑暗长老的瞳孔骤缩，而就在这时，脚下的地板突然开始向后倒退，他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推向身后的血色人影。
    他算是彻底被玩破胆了，手忙脚乱的大步向前。
    “楚歌，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黑暗长老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情况，固执的认定作为“邪神走狗”的楚歌精神体必定会有异常。
    在他身后脚步均匀的心魔胸口剧烈起伏，好在被叫的次数多了，现在多少能压制住自己暴戾的情绪。
    心魔此时对于梦魇结晶心存幻想，倒是没有越靠越近，生怕逼得黑暗长老再次消耗未来属于它的能量。
    最终，黑暗长老的精神体在竭力的狂奔，和连绵不断的求饶声中愈发虚弱，被心魔找到机会近身，一击终结。
    ……………………………………
    黑暗长老，第五次精神体破碎，当前剩余复活次数——3次。
    这一次黑暗长老在一家废弃医院中复活，他被绑在手术台上，面对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笑脸面具，惊恐的挣扎着。
    身上的绳子捆绑结实，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歌拿着钉头锤把他开膛破肚，对他掏心掏肺。
    嗯，物理意义上的掏心掏肺。
    最后，楚歌拿出一面镜子挂在天花板上照射出他的脸。
    “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美美哒的女孩纸了！”
    手术台上剧烈挣扎的黑暗长老被堵住嘴，两只眼睛瞪大了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只见镜子里的他，脸上被缝上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笑脸面具，而他的脸被楚歌摘了下来，换成这张难看的笑脸面具。
    当然了，楚歌本身可没有那种技术，也干不了这样精细而又恶心的活计，他所掏出的器官都是拿通幽冥蝶虚拟出来的，通过视觉错位让他产生一种“这都是从自己身体里掏出来”的错觉。
    不过都这时候了，楚歌进行的精神施压用处也不大了，毕竟黑暗长老被折磨这么多遭，此时已经有点被玩坏的征兆，神情显得呆滞而又麻木。
    星星点点的血丝覆盖在面具之上，将那张白色脸谱底色染得一片深红。
    乍一眼看去，明明是张笑脸，但却仿佛在哭……
    黑暗长老，第七次精神体破碎，当前剩余复活次数——1次。
    伴随着黑暗长老的死亡次数越来越多，他反抗的意识基本丧失，精神状态也变的有些麻木。
    心魔似乎有点乏了，索性也不搞什么华丽呼哨，化作一滩血海包裹刚刚复活的黑暗长老。
    浸泡在血肉红海之中，黑暗长老默不作声，身后跟随的飘浮灵几乎崩溃，只留下一道单薄到几乎不可见的残影。
    他的精神体随着心魔的入侵，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化作肉海的一部分。
    而在这其中，他的感官清晰，两只遍布猩红血丝的眼眸时不时随着血海中的波涛翻涌，被推到制高点一次又一次的目睹自身融化，彻底化作血海的一部分。
    最终，眼前血红的世界被一片肉泥笼罩，一股巨力冲击，将他仅剩的两颗眼球打碎。
    黑暗长老，第八次精神体破碎，当前剩余复活次数——0次。
    再有一次，他将彻底消亡在这世间！
    有那么一瞬间，黑暗长老的眼前闪烁过往重重，似乎曾经的快意恩仇都不过如此，如今的他已经彻底看开。
    只是，出奇的，这一次的他并没有受到心魔和楚歌的袭击。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他眼前。
    此时的黑暗长老精神萎靡，只是僵硬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仿佛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脑袋又掉了下来。
    “杀了我……”
    他的口中无意识的低语着。
    “你们两个魔鬼，魔鬼！”
    “你们不得好死，黑暗女神迟早会降下神罚，惩戒尔等杂碎！”
    “我，我等着你们！”
    楚歌乐呵呵的蹲下身子，无所谓的摊摊手：“我无所谓啊，反正有能力的话，你们就弄死我呗。”
    心魔也是一副不屑脸：“呵呵，惩戒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什么黑暗女神，有没有这个资本！”
    黑暗长老突然来了力气，猛然抬头指着心魔的鼻子怒吼：“楚歌，我告诉你，你别嚣张，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我死了，教会里还有千千万万个——”
    他的语气色厉内荏，但心魔压根不想听他说完：“我踏马！”
    楚歌贱兮兮的笑着拦住想要一拳头捶死他的心魔，安抚道：“别急别急，你让我说两句！”
    心魔骂骂咧咧，着替楚歌挡了一晚上的刀子，他这心情着实不是很美妙。
    要不是担心劫气缠身，它早就找上机会，偷摸弄死楚歌了。
    毕竟跟着楚歌一起，心魔真要是想动手，机会有的是，但之所以按耐住了，只在楚歌陷入危机时才动手，便是因为劫气的存在。
    这玩意说起来就和运气似的，区别在于前者积累越多处境越坏，后者积累越多福气越浓。
    作为穿越者，本身的命格被修改，享有无量气运的同时自然也伴随滔天劫气，劫气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他的阻碍。
    自己要是贸然对他出手，帮他消化劫气不说，还容易惹祸上身，毕竟自己也算是半个“变数”。
    也就只有楚歌在面临生死危机之时命数紊乱，自己跟着浑水摸鱼能最大程度免除因果加身，从而更好的保全自身。
    楚歌不知道心魔咋想的，只是轻轻的拍着黑暗长老的肩膀，一副将要开口安慰他的模样。
    黑暗长老的手掌动了动，他浑浊的双眼无神，模糊的视野中第一次出现楚歌的面貌。
    “你——”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此刻的楚歌在通幽冥蝶的加持下，复原现实的模样。
    作为围剿楚歌时的参与者，楚歌的模样可谓是刻入骨髓，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心魔的愤怒，身体再一次剧烈颤抖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
    楚歌一脸沉重的表情，轻轻合上他的眼睛。
    他死了，也不知道是气死的还是悲死的，反正这回是真的精神崩溃，不是形容精神状态的那种崩溃，是类似物理意义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