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才是亲孙子?
作者:宁朦   做我老公100天最新章节     
    林爱卿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这位不可一世的小朱妈,让她明白红口白牙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不过看起来娇软罢了,内里可是硬得能把她的牙崩掉。
    她原本只想借言澈的身份来装腔作势罢了,没想到言澈竟然这么配合,那这戏她可得演得再投入点。
    “据我所知,如果构成诽谤罪的话,一般也就判个两三年,不过这倒也不是大事,正常都是执行缓刑的,不用真的去坐牢。”
    林爱卿轻飘飘地说,那语气给人的感觉仿佛这事就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样,不痛不痒。
    然后她又扫视了几个女人一圈,说:“子女受影响才大,一般直系亲属有案底的话,那么以后想进体制单位工作,就难了,不管你如何优秀,政审不合格,直接就筛掉换人。当然啦,如果各位阿姨的子女们,没有打算要进体制,这话就当我没说哈。”
    林爱卿话音才落,有个阿姨就撇清关系般,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摇手解释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话都没说,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不过是小朱妈说给我听的罢了。”
    凡事有人带头,就会有人相随,其他几个女人也默默地和小朱妈保持距离,和刚才一哄而上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整齐划一。
    看到眼前被众同伴抛弃,气得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的小朱妈,林爱卿勾了勾嘴,心里舒适极了。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眼神交汇中很快做出决定。其中一个块头比较大的女人站出来,满脸假笑,她对小朱妈说:“小朱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啊……你们慢慢聊啊……回见啊,回见……“
    话还没说完,脚已经向店门口迈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扭捏,招呼都不打就径直跟着离开了。
    “诶,别走啊你们……”小朱妈见人都走了,气出了一副便秘脸。
    小朱妈臭着一张脸,林爱卿却回以淡然一笑,“阿姨,你看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你是想我们俩个去趟派出所呢,还是给小朱打个电话问他,我到底还要不要退钱给你们家呢。”
    “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较真呢,”小朱妈脸上很艰难才挤出来的那抹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既然肥叔都说了,那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嘛,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再说我和你妈妈还是朋友呢,因为这点事闹到派出所,岂不是让旁人笑话,是吧……呵呵呵……那个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哈……”
    这时,郑钱刚好拿着托盘从后厨出来,看到自家爷爷和林爱卿他们几个都站着,而且气氛古怪。他奇怪地问道:“怎么站着说话……咦,其他几个阿姨呢?”
    林爱卿转头笑着回道:“那些阿姨有事都先走了,哦,这位朱阿姨也急着走,你先帮她买下单吧。”
    “什么事这么着急?”郑钱表情莫名,他随手把托盘放在一张桌子,然后轻笑着对小朱妈说:“一共205块,抹个零,收您200好了。”
    着急走的小朱妈抖着手从钱包掏出200块。
    “这些东西我让厨房阿姨给您打包吧,您稍等下。”郑钱一手接过钱,对小朱妈提议道。
    “不用,不用了,我先走。”小朱妈头也不回地一个劲的往外走,还差点因为步子迈德太大而崴脚了。
    “嘿,这算是哪门子事啊?”郑钱摸着后脑勺,莫名其妙地看向肥叔他们。
    林爱卿把头往后一仰,发出一阵细碎的畅快笑声,很为刚才对付小朱妈的方法而得意。
    “管他哪门子事,总之是好事……肥叔你可真是我得及时雨啊,不然那些阿姨的口水都要把我喷湿了。”
    林爱卿朝肥叔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笑容晏晏地对言澈说:“当然了,还要感谢言队长,要不是你这么英武不凡,把那小朱妈给镇住了,真不知道她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肥叔不满地摇摇头:“肥叔,肥叔,肥叔也是你叫的……上次你和那谁搁这我就觉得你妈不靠谱,乱弹琴。”
    言澈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过说话的声音不再那么冷厉,“过奖了,我不过平白凑了场热闹。”
    林爱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眼含笑意地看着言澈发问:“言队长你一直都这么谦虚吗?”
    “什么跟什么啊,我才进去厨房一会儿,怎么感觉就错过了一出大戏呢?”
    郑钱好奇的眼神投向肥叔,然而肥叔却直接无视了,他笑得慈眉善目地看向言澈,仿佛他才是亲孙子般,说:“言澈啊,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看到这一幕,被冷落的郑钱心里不平衡了,他蓦地瞪圆眼睛看着肥叔,然后又看看向言澈,说:“肥叔,我才是你亲孙子吧,请问这位是?”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肥叔曲起两指作势要弹郑钱的脑门,不过郑钱一个闪身很快就躲开了,“这是你言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刑警大队队长了,还拿了很多市里的嘉奖呢,了不起吧,前途大着呢。”
    肥叔一说起言澈,两眼不自觉地闪烁着光芒,那一脸自豪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不是他的亲孙子。
    听到爷爷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夸奖另一个男人,郑钱反常地没有吃味,反倒热情地拉起言澈的手,激动地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哇!原来你就是我肥叔整天挂在嘴边的小言啊,果然器宇不凡,不同凡响,真是多亏你了,否则我就要没有爷爷了。”
    言澈不但不喜欢异性对他太过热情,同性也一样,他默默地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郑钱掰下来,说:“我是警察,不过做分内的事情罢了,是肥叔太客气了。”
    肥叔却是一脸严肃地说:“诶,那还不是因为你别旁人心细,要不然我就要被那小小的一瓣橘子给噎死了。”
    “就是就是,还得是言哥你心细,不然我肥叔生龙活虎地活了大半辈子了,结果让一瓣橘子给送走了,那也太不值了。”郑钱点头如捣蒜,对于言澈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言澈不禁失笑,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需要别人感恩戴德,于是便转开话题,对肥叔说:“肥叔,照旧帮我打包8份,我带回去给同事。”
    林爱卿钦佩的目光落在言澈身上,心想这言澈莫非是个超人不成,到处救人。
    “言队长要是不介意的话,刚才小朱妈她们刚好点了八分单,正好可以打包带走。“林爱卿微笑。
    “你还真会借花献佛。”听林爱卿这么说,郑钱不禁笑着脱口而出。
    肥叔也说:“那也行,免得浪费了,小言你看怎么样?”
    “行,不过钱我得照付。”言澈说着就掏出钱包付钱。
    肥叔见了立马不高兴了,他板着脸说:“小言你当我是黑店不成啊,一样东西收两家的钱,再说那东西是小朱妈自己付了钱不要的,又不是我扣下来的,你客气什么喽。”
    “肥叔你说什么呢,怎么是小朱妈不要的呢,那是小朱妈给我的精神损失费,言队长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我感谢你刚才的仗义相助。”林爱卿笑弯了嘴角,理直气壮地劝说。
    “照你这么算的话,我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的谢谢你,你中午才是真正帮了我大忙,刚才那事不值一提。”言澈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看着林爱卿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怎么,小言你和爱卿这丫头也认识啊?”肥叔疑惑道。
    “她中午帮了我大忙。”言澈说。
    “好,好,好,你们呀都是好孩子,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更何况你是警察,爱卿丫头帮你是应该的。”肥叔微笑地点头,“我去后厨交代一下,爱卿你和小钱陪小言说说话啊。”
    “过来这边坐啊,言哥。”郑钱就近替言澈拉了把椅子,说:“言哥你们真是辛苦了,这么晚了还要值班。”
    言澈道了谢后才落座,然后对郑钱说:“没有谁比谁辛苦一说,都是工作,你们这么晚了不也还在营业。”
    郑钱先帮林爱卿拉了把椅子,然后才给自己安排了座位,没有往日的轻佻,而是老老实实地端坐在椅子上,说:“那不一样,我们是自家生意自由,你们就不一样了,为人民服务呀。”
    难得见到这么正儿八经的郑钱,再看言澈,不得不说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场,确实够震慑人,让人不自觉地就收敛了小动作。
    才坐下的郑钱很快又被肥叔叫到后厨去了,只留下言澈和林爱卿两人。
    面对一直保持微笑的林爱卿,言澈眉峰微扬,口气很肯定地说:“你有话对我说。”
    林爱卿笑容更深了,“是,我有话对你说。”
    言澈没说话,只是淡定地等着林爱卿的下文。
    “首先,我声明我没有对你图谋不轨,也没有非分之想。”迎上言澈兴味的目光,林爱卿笃定地说道。
    言澈嘴角扯出一抹笑,闲适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我提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不想引起误会,下次记得看人的时候眼神收敛一点。”
    林爱卿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示意言澈摊开右手。
    言澈虽觉得奇怪,却没有犹豫地照林爱卿说的做,摊开右手,掌心对着她。
    林爱卿看着那道宛若天生断掌纹路的刀痕,对言澈说出当年被他所救的事。
    “当时你把我交到警察手上就离开了,我连一句感谢地话都没有对你说,我每次想起这件事,除了后怕外,还会想你徒手去挡那么锋利的刀,伤口该有多疼啊。”
    林爱卿眼含疼惜地去轻抚言澈掌心的那道疤,眉头紧锁道:“这么长的口子,当时一定很疼很疼吧。”
    时隔多年,这件事对林爱卿来说刻骨铭心,但对言澈来说却只是众多救助事件中不值得一提的一件,他对这件事的记忆早已经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淡忘了,手上的那道伤痕,他记得是因为救人所伤,但救的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他早已模糊不清。
    言澈不露痕迹地从林爱卿手上抽出自己的手,神情云淡风轻地说:“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挺身而出,你的感谢我已经收到了,再说你中午帮了我大忙,也算是扯平了,这件事你也不必再记挂了。”
    修长的手从手上滑走,林爱卿才察觉自己因太过投入而越举了,她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轻轻摇头,长叹一口气说:“怎么可能扯平,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普通的见义勇为,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如果那天不是你及时出现的话,我不敢想象我后续的人生会多么的黑暗,所以是你拯救了我的后半生。”
    “言重了。”言澈的声音既低沉又平稳,他救人完全出于本心,从未想过要人感恩戴德,但林爱卿却能把他记在心里整整九年,这的确让他动容,想到那天在刘家,自己因为误会而厌恶她,便有些懊悔,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淡淡一笑说:“你能把我记在心里整整九年,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褒奖,虽然说施恩不图报,但能因此被一个陌生人记住,也是一种回报。”
    林爱卿听了这话,觉得这就是她心目中的言澈啊,宠辱不惊,不计得失,但也因为这样,突然有点心疼。
    她看了言澈一眼,默了默,才轻轻道:“你真的很善良。”
    “嗯?”一句话听得言澈一脸懵,从来没有人用善良这个词来形容他。
    就这样,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面带浅笑,一个面有困惑。
    兴致勃勃的肥叔提着打包好的袋子,一出厨房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他眼珠子左右转溜,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打断道:“怎么,聊得不愉快啊?”
    “没有,不过一些旧事罢了。”言澈率先回应道
    “旧事?”跟在肥叔身后的郑钱,满脸堆笑,一下就捕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处,立马八卦地凑上前来问道:“什么旧事,爱卿,你和言哥还有不可告人的旧事吗?”
    林爱卿冷眼一瞥郑钱,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死小孩。
    她挑眉笑着对郑钱说:“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言队长的旧事不仅光明磊落,还无比的积极向上,至于是什么事嘛,就不劳烦你知道了哈。”
    “切,别这么小气嘛,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郑钱干笑两声,对林爱卿撒娇道。
    肥叔不理会孙子的无理取闹,自顾自地把东西交到言澈手上,笑着说:“你那些同事多半都是大小伙,胃口大着呢,我每份都加足了量,额外还多备了一份,不够就分着吃哈。”
    “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多加点钱吧,总不能让你做亏本买卖。”言澈面露难色,肥叔每次都加量不加价,搞得他很过意不去,所以他尽量不到店里来,无奈队里那些家伙每次又都指定要吃肥叔家的。
    肥叔却是不容反驳地说:“肥叔我又不赚你的钱,说什么亏不亏,你要常来我才高兴呢,行了,快给同事们送去吧,放久了,东西就不好吃了。”
    林爱卿见言澈为难的样子,便笑着说:“言队长,肥叔他不亏,有人付了钱的,再说了,你是他的恩人,享受个vip待遇,一点都不过分。”
    “对呀,言哥,咱大老爷们可不兴计较这么多,再说了,给你加点量算什么,就算把店送给你,我也不会有意见,当然,肥叔有没有意见我就不知道了。”郑钱也咧这嘴开起玩笑。
    盛情难却,言澈只能接受大家的好意,提着两大袋子回所里犒劳兄弟们。
    望着言澈疾步离去的背影,林爱卿脸上微露喜色,但很快,她心里却突然空了一块,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明明应该是完成任务后,划掉待办事项的畅快心情,但实际上却又是那种不能言表的失落。
    林爱卿这种矛盾的情绪直白地写在脸上,因此招来郑钱的调侃,他一脸荡漾地对林爱卿说:“少女怀春总是诗啊!”
    回过神的林爱卿又换上了一贯的微笑,嘴角透露着一股邪气,这也预示着郑钱这小子要遭殃了。
    郑钱一看到林爱卿的这个表情就预感要赶紧跑,奈何脑子比腿快,但腿不听使唤地杵在原地,一个不慎就让林爱卿拧了耳朵。
    不到一秒钟,肥叔的店就充斥着郑钱尖锐刺耳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