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抱着苏眠出了酒店,上车,感到她还在颤抖,忍不住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
手机震动,是舒澜的电话。
“宴沉,我来临市了,你怎么不在酒店啊,”舒澜已经洗了澡,换上性感的睡衣,躺在薄宴沉的床上,就等着他回来,但这边的项目经理说他去了临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舒澜查了,苏眠的母亲不在那家医院,而是在华山医院,那边的海医生,是薄宴沉的人。
她愤怒无处宣泄,还要忍着情绪跟他好声好气。
“我这边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有事让经理给你处理。”薄宴沉说完,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抚她,很快挂断电话。
舒澜捶了下床,给秦泽去电话,结果是赵苛接的。
“舒小姐,秦总现在有要事,手机我暂时保管,如果您有事稍后再联系他,不过很大概率这人已经进拘留所了。”
这一晚上的,没有一件事顺心,但唯有赵苛的话,让舒澜精神大震。
她以为是秦泽强了苏眠,才会被刑拘,暗暗地高兴一场。
想着苏眠再也不能成为她的威胁,舒澜甚至开了瓶红酒庆祝。
……
车子行驶到一半,司机看向后视镜,“薄总,有人跟着我们的车。”
薄宴沉全部注意力在苏眠身上,皱眉打开车窗,一辆黑色宾利不远不近,始终跟他们保持几米的距离。
“不用管,快点。”
司机加速,黑色宾利也加速。
到了医院,薄宴沉刚抱着苏眠下车。
宾利上的男人冲过来,嗓音微颤地问,“眠眠怎么了?”
周景毅拦在他们面前,医院门口那么多人,被两男一女高颜值吸引。
还以为上演什么狗血剧情,纷纷驻足观望。
薄宴沉冷声道,“让开。”
“她到底怎么了?”周景毅想碰苏眠的脸,又不敢,眼里是浓稠的担心。
“周总,关心用错地方了,”薄宴沉皱眉。
周景毅反呛,“外界都传薄总有女朋友,即将订婚,感情甚笃,你现在抱着别人的女友,岂不是给自己未婚妻戴绿帽。”
俩人有来有往,围观人看的津津有味。
不放心跟来的顾行舟见状,弹了弹衣袖,从薄宴沉手里接走小姑娘,面露微笑道,“我单身,没男朋友女朋友未婚妻,我关心苏秘书没问题吧。”说完扬长而去。
三角恋变成四角恋,这个世界太荒诞。
经过简单会诊,苏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加惊吓,稍稍休息就好,她躺在病床上,脑袋和手背缠着纱布,小脸苍白,睡梦中眉头拧得很紧。
薄宴沉伸手,抚平,手指顺着她五官往下摸,丝绸一样的触感在指尖炸开。
“人家一个病号,你还动手动脚,有点良心吧,”顾行舟拿了热毛巾,递到他手上,“给小姑娘擦擦脸擦擦手。”
薄宴沉看着毛巾。
顾行舟,“不愿意?那我来,我可是一万个愿意。”
男人动作很快,轻轻地给她擦拭面颊,但语气依旧冰冷,“还没走?”
“你说周景毅啊,没走,在走廊,你保镖把人拦着,人能飞天遁地钻进来不成,薄宴沉,你到底怎么想的,真喜欢这小姑娘?喜欢就拿出真心,别像周景毅一样,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行舟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月老,这辈子总操心别人的姻缘。
薄宴沉目光幽深地凝视依旧昏睡的女人。
……
经过一夜休息,苏眠睁开眼,觉得身上骨头酸疼,也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她找到手机,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周姐打的。
赶忙回拨,那边周姐情绪比较激动,“来了个奇怪的女人,我原本不让她进去,她在门口说你是第三者,抢她未婚夫,还被……”后面的话周姐没说,实在不能入耳。
苏眠昨晚撞到头,现在疼的要炸,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我马上过去。”
刚出门,看到保镖和周景毅,他一夜没睡,下巴胡子拉碴,眼底带着淡淡乌色。
“苏眠,”周景毅声音沙哑,几个小时连口水都没喝。
眼巴巴地等着她。
苏眠心里微酸,何必呢,都结束了还来纠缠,只会让彼此难堪。
“不用跟着我,我就闷得慌随便走走。”
保镖原地等,周景毅却走楼梯下去,在下一楼层跟到苏眠身后。
她打车去了华山医院,刚到病房看到闹哄哄的一群人,连消防员都出动了,病房门口水泄不通。
周姐看到她,抹了抹眼角,“太太情绪不稳的,不让我们进去,只要求见您。”
苏眠心里咯噔一下,深吸口气,走进去。
阳光照在秦婉云头发上,不知何时,她已经鬓角斑白,满脸沧桑。
苏眠声音很轻,“妈妈,你坐在那儿干什么太危险了,快下来。”
秦婉云游离的意识回笼,扭头看着女儿,眼底都是血色,“你做别人小三抢人家未婚夫了?”
“没有,我不会做小三的,你下来,我好好跟你说。”苏眠走过去。
秦婉云激动起来,“那人说你在外面乱勾引男人,被……眠眠,我跟你爸不希望你走歪路,你爸爸要是知道,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苏眠愣了下,热泪滚下来,“妈,你恢复记忆了?”
“糊涂了那么久,也该清醒了,眠眠,我昨晚还做梦,梦到你爸了,他说冷,还孤独,我想去陪他,可我不放心你,”秦婉云抓着窗户,身子往外歪,眼看就要坠下去。
苏眠大叫,“不要!”
千钧一发,身后冲出道身影,抱住秦婉云,直接把人拖下来,两人摔倒在地上。
苏眠扑过去搂着妈妈,浑身颤抖地哭道,“我错了,我不该撒谎,妈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不要丢下我,你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周景毅手臂擦在地板上,衬衫下透出血迹,他心疼地看着苏眠,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事后,医生给秦婉云检查,输液,苏眠一直握着妈妈的手。
她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的跟妈妈解释,一再保证没有抢人未婚夫。
“那位小姐说你被人……”秦婉云声音嘶哑。
苏眠坚定地摇头,“没有,都是误会,您不信的话我让医生做检查。”
秦婉云只是不希望女儿走错路,她转头看向周景毅,目光一顿,想起来当年被周夫人羞辱的种种。
“刚才谢谢你,但以后,你跟眠眠还是不要来往了,你的家世地位,我们匹配不上,”秦婉云看得出周景毅眼底的深情,可是强行在一起,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周景毅声音沉痛,“我对眠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当年情势所迫,不得已离开,很抱歉,我让眠眠吃了很多苦。”
苏眠不想妈妈操心,掖了掖被角,温柔的哄着妈妈,“您先休息会儿,这件事我会跟他说清楚。”
她拉着周景毅出去,目光坚定看着他,“周景毅,该翻篇就翻篇,我们都不要沉溺过去,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只想挣钱养我妈妈,你要是对我还有那么点感情,就请你不要来打搅我们。”
她微微一笑,是对过往的释怀,“我谁都不恨,因为世道教会我,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经营眼下。”
周景毅满脸痛苦,他做不到抛下过去,更没办法对她视而不见。
苏眠转身就走,走的极其潇洒,她给薄宴沉打了个电话。
语气铿锵从容,“薄总,我先口头跟您申请辞职,稍后,如果您还愿意聘用,我会继续任职,如果您拒绝,起诉或者让法务部联系我都行,我全部配合。”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联系赵苛询问舒小姐在哪里,赵苛不解其意,只说还在酒店。
半小时后,苏眠直接抵达酒店,在大厅看到舒澜,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简直用了她的洪荒之力,打得舒澜踉跄坐在地上,半张脸瞬间浮上五个手指印。
苏眠手都打的抖了。
“你疯了!你敢打我!”舒澜捂着脸,尖叫一声,心脏隐隐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