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宴礼手中的小盒子陈遂安笑着接了过来,并纠正道:“不是小侄子,应该是小表弟。”
闻言王宴礼一愣随即便勾唇无奈的摇摇头。
陈遂安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雕刻的十分小巧精致的如意锁头,上面还刻有福寿字样,玉石的料子很可贵,只不过这雕工有些配不上。
“这是你雕的?”陈遂安翻看了一下小锁头,语气中还带了几分笃定。
“嗯!”王宴礼一点也不疑惑陈遂安能猜出。
“倒是有心了。”陈遂安点点头,随后又道:“下次还是找个有经验的师傅雕吧!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
“······”王宴礼。
“说来小林子也就比你大了两岁,他今年乡试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下一届春闱应该会来京城,那孩子如今也长的和你舅舅差不多高,样貌也好,性格也是温文尔雅的,他家里如今正准备给他寻一门亲事,你觉的他如何?”陈老太太这时候道。
这次陈遂安听到了母亲在外边说了什么,他连忙看向王宴礼半笑道:“这件事我可一点也不知情。”
“小林子是谁?”王宴礼低声道。
“就是临安的那个林家,小林子家在行二,名唤林炫之,是个不错的少年郎,当年他确实挺喜欢找知君玩的,不过后来他家里把他送进了书院,自那以后他便很少再来家里了。”
陈遂安边说边打量王宴礼的神色,“不过那小子确实长得十分俊秀,据说也很会读书,小小年纪便取得了秀才功名,今年的会试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家里和我家相邻,两家关系不错,想来他家和我母亲打听了知君的消息。”
说到这王宴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没说话,可只看他如今的表情便知道他此刻已经有了几分怒意。
见状陈遂安狗狗唇又道:“想来母亲也是十分愿意把知君嫁给林家的,毕竟不管他们以后是在京城还是在临安家里都能护好那丫头。”陈遂安又十分不厚道的添了把火。
王宴礼闻言看了好友一眼,不过这一眼却是带着冰碴子的。
“这事我可管不了,那丫头的婚事一定是两位老太太做决定,若是你过不了她们两个那关,你们这事没戏。”
闻言王宴礼的表情丝毫未变,他眼神中的凌厉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随后又恢复以往淡定从容的神色,仿佛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他在便会让人十分安心。
“我知道了,走吧!”说完他便如往常一般从容不迫的朝外间走去。
陈遂安见状眨了眨眼,随后佩服的点点头也跟了出去。
他们出去后两个嬷嬷带着两个乳母便进了内室看孩子。
“林家哥哥挺优秀的,想必将来他的妻子也一定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知君直接绕过外祖母的问话真诚的评价道。
闻言陈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她无奈的摇摇头道:“既然你无意那便不再提了,倒是可惜林家那小子确实不错。”
“外祖母世间的好儿郎多的是,小妹年纪还小,我们给她细细挑便是。”孙寄欢笑着接道。
闻言陈老太太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是。”
说完她抬头便看见王宴礼和陈遂安前后脚朝这边走来。
“云礼过来了,那孩子可有醒来?”陈老太太热络道。
“孩子睡的很好,长得也和遂安少时很像,以后这孩子若是读书可以来找我。”王宴礼神色自若,他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他以后愿意收小团子为徒。
以王宴礼如今的地位,做他的徒弟以后的好处可想而知,不管是科举还是仕途,只要这孩子自己不作妖,以后一定是一片坦途。
陈老太太和赵紫芙都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还没反应过来,那边陈遂安先跳脚了。
“想夺我儿子?你想都别想,他若是喜欢读书自然还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在,我教他也是一样。”陈遂安吹胡子瞪眼的看向王宴礼。
陈老太太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傻儿子,“云礼有心了,孩子还小,他以后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万一这孩子资质平平岂不是枉费你一片心意,等孩子大些看他的造化吧!”陈老太太没有一口拒绝,却也没有立马答应。
以王宴礼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他若是公开要收徒,想拜入他门下的一定是数不胜数,这还要看他愿不愿意收。他日若是小团子在读书一事上有造诣,能拜入他门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王宴礼丝毫不在意陈遂安刚才的话,只点点对陈老太太道:“那便等这孩子开蒙后在说,我这边他随时过来。”
陈老太太闻言十分高兴,“好好好,云礼这话我老婆子今日接下了,若是日后这孩子需要我一定带他登门拜访。”
陈遂安看着母亲和王宴礼的对话,两人无一例外都把他让空气,那可是他和芙儿的第一个孩子,他宝贝着呢!怎么能便宜了他王宴礼。
陈遂安看向了赵紫芙寻求安慰,哪知她竟然也十分高兴的看向王宴礼,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知君倒是一直注意着王宴礼和外祖母的对话,可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真挚,一点也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样子,只是知君还是明显感受到他的异样,因为自从他看完小团子出来后便没在看自己这边。
一开始知君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她盯着王宴礼看了半天后才终于确定王宴礼就是在故意不看她,他还特意躲避了自己的视线,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知君皱眉思索了片刻,难不成刚才祖母提起林炫之的话被他听到了?知君越想越觉的是这样的。
若不然他怎么突然不看自己了,知君突然委屈起来,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外祖母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她给自己说亲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何况自己直接都拒绝了呀!
她可没有什么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马,林炫之这个人今日若不是外祖母提起她早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而他呢?尽管当初他和自己说明了他和亡妻之间的感情,可那也只是她自己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心里的那个人依旧是他的亡妻,他放在心头的朱砂痣,以至于为了她多年没有续弦,就连前世的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知君低下头索性也不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