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砚昨晚忘了调闹钟，七点被吵醒就睡不着了，洗漱好下楼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吃早饭。
    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拿出几张照片，摊在桌子上让他选一个见面。
    “奶奶，我一个都不选，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的学习压力和工作压力把我腰都压弯了，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你早晚都要谈恋爱，我们是因为国家政策只能生一个孩子，你妈妈是身体受损也只有你一个，等你结了婚要好好照顾她，条件允许的话还是要多要两个孩子。你去上学你爸妈上班，家里太冷清了，逢年过节也听不到孩子的欢笑声。”
    裴书砚觉得压力山大，公司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家里开枝散叶的重担也是他的，越到这个时候他就羡慕孩子多的家庭，能分担点儿是点儿。
    “你们这样想没女孩子愿意嫁给我的，我不是生育机器。”
    裴书砚溜走老太太把照片收起来。她左求右求才要来照片，这臭小子一眼没看。
    “他学业压力大，别给他添麻烦了。我们阿砚人品家世性格没得挑，以后一定能找个最好的女孩子。”
    裴书砚比昨天早到了半个小时，在车里等到还有十分钟才上楼。
    夏朗打开电脑，问他昨晚到哪儿去了，他爸妈到处找。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就一直跟着司颜，不然怎么会发现她的另一面。
    裴书砚看了下表，司颜会准时来公司吗？昨晚哭那么久眼睛会不会有异样？
    司颜站电梯里揉太阳穴，喝了蜂蜜水还是有点儿晕，今天的工作效率跟不上了。
    司颜在一声声招呼中进办公室，助理端着牛奶跟上，听她安排好工作就出来。
    司颜在办公室坐了一天，连午饭都是送进去吃的，直到快下班时她才出来透气。端了一杯水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回到夏朗身后他正在保存文件准备下班。
    “明天带你俩去谈个合同，早上不要迟到，要提前做点儿准备。”
    夏朗搂着裴书砚的肩进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靠着车讨论司颜。
    “昨晚你都看到了吧，司颜在圈子里的威望不输你我的父亲，市政的投标她一出手没人争得过。你去卫生间那会儿好几个男人主动去打招呼递名片，对司颜都是恭恭敬敬的。你也不要愁眉苦脸，与其自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碰赔钱，不如跟着人学真本事，司颜跟我们是校友，你不服不行。”
    裴书砚转着车钥匙看电梯出口，出来的人很多，但迟迟等不到司颜。
    司颜发车出来，看他们俩站在一边。滴了声降下车窗。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聊什么呢这么幽怨的表情？”
    昨晚哭泣的司颜像是他的幻觉，她眼睛里没有悲伤，眼角微笑时的上扬。
    “没聊什么，明天我们一定准时到，师姐路上注意安全。”
    司颜关上窗一脚油门往出口去，裴书砚拍了好友的肩也上车离开，他有车了也没有应酬，他想跟着司颜看看她下班会干什么，昨晚那个男人会不会出现？
    司颜离开高楼大厦的城区，下午七点的太阳还高高挂在空中，空中吹来的风还是热的，她慢悠悠在路上行驶，没发现有辆车跟了她一路。
    裴书砚看到指示牌写着烈士陵园就慢下车速，在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停车，而司颜的车还在前进然后也拐进停车场，裴书砚睁大眼睛认真看，却没看到有人出来。
    她来烈士陵园干什么，昨晚听人说起她哥哥，好像还健在吧。
    司颜降下车窗，盯着烈士陵园的大门口发呆，直到太阳暖色的光辉越来越淡才醒过来回家。
    裴书砚跟着她回到城区，她进了一家酒吧，要了酒坐在吧台，双腿叠放着白皙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摇晃，旁边就有人凑上去搭讪。
    司颜一口饮尽就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搭讪的男人。
    她安全到家裴书砚才回去，家里六个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裴书砚翻冰箱准备煮点儿东西吃。
    “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啊？”
    叶韵华打开燃气接水，裴书砚翻出一袋水饺递给母亲。
    “跟朋友聚了聚。”
    叶韵华拿出蔬菜和鸡蛋，经过他旁边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去哪儿玩蹭一身香水儿，裴书砚，你可不能当花花公子乱来啊。”
    裴书砚抬起袖子，酒吧人太多了，挤进挤出难免沾上味道。
    “我没有，喝酒的人多是蹭到的。”
    叶韵华虽然相信他的为人，但还是翻开他领口检查了下。家里也算是根正苗红，跟那些花边新闻扯上关系全家都要丢脸。
    “四位长辈思想传统，你乱来会让老人家抬不起脸，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要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就玩弄感情，这些债总会被找回来的。”
    裴书砚在餐桌坐下，夏朗说明天早上一起吃饭。
    叶韵华煮好水饺端来，裴书砚扣上手机慢慢出，裴鹤林把他的水杯放下。
    “今天上班怎么样，跟司颜都打两道招呼了，你们是校友很好说话。好好跟她学，她比男人都优秀。”
    裴书砚咬着水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和司颜的接触，准确说他们根本没有接触，下班时她是对夏朗说的明天的安排。
    “司颜不是有个哥哥吗？怎么公司的担子压在她身上？”
    裴鹤林说起司文谦的一对儿女就羡慕。
    “司颜是在他哥十五岁时出生的，他哥大学上的军校，毕业留部队了。公司就只能交给司颜，她高中毕业去了美国，毕业回来司文谦亲自带，才两三年他就放开手去逍遥自在了。哎，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那样带着你妈到处旅游啊，一个女孩子都能挑起公司大梁，我就不信你不行，裴书砚，我最多给你五年的时间。”
    他毕业也还是跟着司颜先学习，回自家公司他带两年慢慢放权，不要求他赚钱，能把老本守住就后够了。
    裴书砚叹了口气，从小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下他有案底了父母都觉得他是个笨蛋。
    叶韵华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别叹气啊，以后找个像司颜那样优秀的女朋友给你帮忙，强强联手没有谈不下来的好合作。你现在要努力提升自我，优秀的女孩子才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