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颜还是在裴书砚的怀里睡着了，后背抵着他的胸膛，腰上有断断续续的揉捏和抚摸，闹腾的孩子也被安抚了。
    裴书砚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下午醒来闻到馨香都觉得像场梦，他以裴书砚的身份和司颜同床共枕了。
    他摸着她的肚子，小家伙也醒了在玩儿，积极回应了外界的信息。
    “轻点玩儿，妈妈还在睡呢。她怀着你很累，让她多休息会儿。”
    司颜醒来就看到裴书砚对着肚子嘀嘀咕咕有说有笑，孩子也闹得欢。
    “睡醒了，我给你再按按腰和腿，下楼去走一走活动下。”
    司家别墅不大，家里的空间有限走来走去没有新鲜感，裴书砚想让司颜去裴家住几天，他家外面的大道散步很方便。不过猜司颜也不会去，她怕他们抢孩子。
    晚饭后天色暗下来，晚上例行的散步由裴书砚代替他们去。司佑晚提着口袋跟他说了里面东西的用途，他搂着司颜出了门。
    夜风微凉，司颜觉得很舒爽，只是今天陪伴的人是裴书砚，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腰间的手没有撤开过，走了一段路扶她坐下休息，拧开水杯又蹲下给她揉小腿。
    司颜喝完水看着他的头顶，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撞在她这个南墙上。
    “裴书砚”
    “嗯？”
    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有对她的喜欢。
    “能不能不要喜欢我了，孩子生了不要来找我，以前欠你的人情用孩子抵消行不行，我们两清了，等他十八岁我跟他说他的身世。”
    裴书砚低头继续认真揉小腿。
    “这件事我们扯不清也断不了联系。我没让你喜欢我，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两两不矛盾。”
    “夏朗会回来的，我不会喜欢你，我这辈子只会爱他。”
    “等他回来再说吧，要是他对你的爱意消减了我好上位。我的爱不会少只会比他多很多，我每天都想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把你放开几年，独留你一人伤心落泪。”
    散步半个小时送她回家，接了盆温水给她泡脚，小腿附上热毛巾，手在水里按摩她的脚踝。
    “多吃点儿补钙的食物，晚上不舒服马上喊人，明天我过来给你接着按摩。”
    裴书砚走的时候两个孩子去送的，司颜捧着杯牛奶心不在焉喝着，不想他来，可身体又期待他来，有他按摩的时候很舒服。
    “你现在怎么想的，这婚还离吗？”
    程月娴切好水果，司颜拿了一块儿嚼。
    “要离，我不喜欢他。”
    程月娴看不透她的想法，明明已经不抗拒他的接近了，心里却不肯承认。
    “是不喜欢还是躲避喜欢，夏朗回不来了，以前现在更远的未来，他肯定能照顾好你和孩子。他的喜欢很炽热很坚持，他不比夏朗差。今天你躺在他怀里睡得很熟，他的孕期知识很充足，看得出他对你们的珍重。瑾瑜这个名字是夏朗给你们的孩子取的吗？他说不高兴这个名字，不想活在夏朗的阴影里，他问你以前的事，我们没说。”
    他们老两口对裴书砚的好印象已经超过了夏朗，实在不能怪他们，见面相处的时间太少，都会选印象更深的那个。
    司颜放下杯子，给了父母肯定的回答。
    “我可能是受身体激素的影响，还有孩子和他的化学反应。他陪在身边这两天我很安心，没空想那些不高兴的事，也不会莫名其妙哭，闹脾气觉得自己生病了。我分得清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只喜欢夏朗。但这样暧昧模糊的态度对他肯定不公平，可我的确没有和夏朗在一起那种兴奋激动。”
    和夏朗在一起时每天都欢呼雀跃，心情时常激动，每次见面都会向他飞奔过去，接吻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在裴书砚身上她感知不到这样的情绪。
    孕激素的影响很巨大，程月娴能理解她这几天的变化。
    “就不能试着喜欢别人吗？裴书砚和他家人对你不错，你肯定不会受委屈。难不成真要守着那个墓碑过一辈子。”
    ——
    裴书砚和父母迎着阳光去司家，叶韵华很珍惜见面的机会，提前把礼物藏在手包里，走的时候塞在沙发暗处等他们慢慢发现。
    司佑晚知道是裴书砚，跑着去开门。
    “叔叔早上好。”
    裴书砚给他们相互介绍。
    “小晚是司颜哥哥的龙凤胎女儿。小晚，这是叔叔的父母。”
    裴书砚不知道小晚该怎么称呼他爸妈，就越过这一环节进屋找司颜。
    “你姑姑起床了吗？我给她带了甜点。”
    司佑晚给客人拿了拖鞋，叶韵华着急换好去客厅找司颜。
    司颜把裴书砚的手从肚子上推开，起来就要往楼上走。
    “我买了小蛋糕，吃点儿解解馋。”
    裴书砚拉住，半强迫她重新坐下来。
    叶韵华跟司文谦程月娴简单打招呼后，有些紧张在挨着司颜的沙发坐下，高兴又怕让司颜不舒服。
    司文谦让两个小孩儿回偏厅看会儿书，腾出空间怕司颜有话要说。
    “宝宝想我了吗？我给妈妈带了甜甜的蛋糕，你应该能尝到味道。等你跟我们见面，长大了点儿再直接去吃。”
    裴书砚拆开包装盒，切下一块喂到司颜嘴边。
    司颜推开他的手恢复一个月前的冷漠。
    “不想吃，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叶韵华掩去失落，目送着裴书砚送司颜上楼。
    进房间司颜就甩开他的手。
    “带你爸妈来跟我抢孩子吗？我说了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签字了有法律效应，你想要孩子再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为什么要盯着我的肚子，我不会给你，不会让他认你们。”
    抚养费的协议裴书砚不肯签，裴鹤林夫妻又逼到眼前，司颜着急得头疼。
    “今天之后你也别来了，真不给你开门了，孩子生了马上就去提交离婚申请。”
    裴书砚抱她亲她，司颜的担心没被压下去还更盛，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裴书砚。”
    裴书砚抹去血珠，擦她的嘴。
    “不是来跟你抢的，孩子的抚养权归你也跟你姓，上你们家的户口，能不能不要断绝孩子和我爸妈的关系。他们很期待这个孩子，非常非常爱他。我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他是裴家的独苗，我们全家都很珍惜。”
    他爸妈不同意不认孩子，对司颜和孩子的责任一定会承担。他们今天过来是来看司颜的，知道她孕晚期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