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砚买了条毛毯围着在医院大厅睡了一宿，
    中途回房间三趟给孩子量体温，不知道司颜醒没醒，进去出来她都没动。
    早晨他买好早餐回去，又给孩子量了体温抱起来。
    “乖宝宝病好了，我们在医院多等一会儿，下午更好点儿再回家。”
    医院没有准备奶粉，裴书砚给母亲打电话带点儿来。叶韵华夫妻和司文谦两人都到医院司颜还没醒。
    “颜颜，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程月娴摸摸她的额头，拿过体温计量了量。
    “孩子还没好全她又发烧，不可能他们昨晚都踢被子了。”
    裴书砚把孩子给母亲专门摸摸她额头。
    “我抱她去检查打点滴。”
    司颜被走路的动作颠簸得不舒服，拍着他的肩膀要下来。
    “我想吐。”
    裴书砚拐去洗手间扶着她，司颜捧水漱了口才好点儿。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照顾你养好身体可以吗？我不会烦你。”
    “你跟我去民政局我身体自然就好了。”
    裴书砚继续当哑巴，检查后医生开了药，回病房喝了点儿白粥吃下药。
    “我不能抱，大人感冒发烧的病毒传染给孩子很麻烦。”
    叶韵华跟裴书砚一样抱瑾瑜很克制，每次把孩子给她都依依不舍。
    “那等你好点儿再抱，今天我照顾他喝奶粉，阿砚照顾你。”
    裴书砚悄无声息走到司颜身后扶她躺下，吹一吹热水喂她喝。
    司颜喝完一杯继续躺下，他帮忙挡住脱外衣的时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
    手比脑子快速剥开更多的衣服看了个清清楚楚。
    司颜故意等他看完才按住衣领。
    裴书砚脸色慢慢变白，司颜面对墙躺好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心跳。
    夏朗真的回来了……
    下午孩子的状态稳定办了出院，裴书砚还是厚脸皮跟着他们，司颜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握着孩子的拳头逗他。
    “瑾瑜离不开你，孩子肯定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不会跟你抢。”
    到了晚上司颜说话有浓浓的鼻音，打了好几个喷嚏，靠近孩子都要捂住嘴巴。奈何晚上也是他找妈妈的时候，裴书砚拿着玩具转移注意力都没用，司颜只能戴着口罩抱他哄睡觉。
    一连两三天晚上都是喂母乳睡，到吃饭的点儿他吐出奶嘴不肯吃，还在司颜胸前拱来拱去。
    “妈妈身上有病毒不能喂你，先吃奶粉过两天喂。”
    孩子当然不依，哇哇两声她强制把奶嘴塞进去。可能饿急了他也没折腾乖乖吃了晚饭。
    可临近睡觉时又有新的问题，司颜感冒晚上可能没法给孩子冲奶粉，叶韵华主动说留下来照顾，司颜把孩子塞给裴书砚。
    “你带他睡，我怕今晚感冒加重。”
    裴书砚接过重任，抱回房间挨着自己躺下，他举着小手小脚哼哼唧唧还踢被子，他用手机记录下这些可爱的时刻，真的跟夏朗走了他还有个思念的东西。
    昨晚裴书砚没睡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眼睛频繁打架了孩子还在哼唧。
    “宝宝，今天怎么这么兴奋，我都困了，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没办法只能熬，但没熬到他睡着熬到他哇哇大哭，五分钟没哄好他去敲司颜房门。
    司颜开了门让他进屋，戴上口罩哄停。
    “就在这个房间睡，我不想再起来给你开门，马上该喝奶粉了，你去弄好。”
    裴书砚对司颜的感情就是这么卑微，也她态度好点儿他就忘了之前的伤。
    吃完奶粉还是司颜哄睡了，昏暗的小夜灯下她眼里全是对孩子的疼爱。昨晚是怎么说出把孩子给他的。
    “司颜姐，你今年的生日我能陪你过吗？我把嘴巴闭严实不会乱说，那天我也不抱孩子，就当你的普通朋友。”
    夏朗回来了司颜肯定跟他一起，她可能会带上孩子，她的朋友们会举办一个热闹的生日晚会，恭喜他们久别重逢。
    裴书砚却一定不会在受邀宾客里。
    司颜关了夜灯说睡觉，抬脚上了床。
    裴书砚被允许进她的私人空间冲昏了头脑，开灯坐她床上按住她的双手动作快得司颜都没时间反应。
    他拉开她的睡衣领子，再次肯定有两个鲜艳的红痕后眼眶微湿。
    “你跟他在一起心里有没有想过瑾瑜，从早到晚那么多话说，他是两个月不是两岁，要不是孩子哭得停不住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家？”
    司颜是有这个打算，她前两天都喘不过气了想让自己休息下。
    “我觉得你跟夏朗有了孩子会对瑾瑜不上心，离婚得话我再要求每天都陪他一个小时，至少等他上了幼儿园再说。你不能拒绝我和我家人的探视权。”
    “你家人在法律上没有探视权，你也写了协议不认这个孩子。裴书砚，诉讼离婚对你没好处，那些协议书是你自愿写好签字按手印再巴巴送给我的。裴家再有钱有势也扳不动法律，打官司孩子也会判给我。”
    他怎么不知道这些对他不利的条件，所以才一拖再拖不肯离婚。
    “那我跟法官说你会因为恨我对孩子不好，夏朗得给我写保证书，孩子有丁点儿被虐待冷落的痕迹我就跟你争抚养权。”
    司颜被逗笑了，他还是太干净。
    还没开始谈恋爱就进入婚姻里，刚合约结婚就在准备离婚，刚毕业就当了父亲，天天围着她转，没有时间去社会上见识人心的险恶和人性的复杂性，他说的有些话真的很幼稚。
    “你父亲的名头在我们的婚姻里没用，他凭什么给你写保证书，你以为你是谁，指点江山的皇帝吗，一个两个都得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什么保证协议都不会给你写，孩子你天天都抱着，随便你去做亲子鉴定，反正这婚我离定了。走开，睡觉。”
    他的手被推开，司颜往肩头拢好被子躺好。
    裴书砚差点落下眼泪，非常不服气把她捞起来扣在怀里。
    “那你也别想过安稳日子，你对瑾瑜不好我就掺和你的生活把他偷走藏起来。你说我会有很多孩子你只有一个，事实证明相反，你和夏朗很快就能再生，我却真的只有瑾瑜一个，我的家人都舍不得他。”
    夏朗什么时候回来的，见面之前是不是已经聊了很久很多情话，第一天见面就迫不及待闹得这么火热，等她身体好起来怀新宝宝分分钟的事。
    “你真的是有病，我有几个孩子关你什么事，我生下他才是你的孩子，不生我们早就离婚了，现在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我像疯子又乐又笑很好玩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也没少给我扎刀子。”
    她用力拍打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