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遗憾的，你们想瑾瑜跟我说，我回来接你们去看。但是很对不起，宝宝是在意外情况下有的，我不能不顾及司颜姐的心情抱他回来跟你们天天见面。”
    裴书砚到了不得不面对生死的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快八十岁了，十年内他和司颜还是陌路人，就会让他们带着遗憾离开。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谢谢你们对我的纵容。我这辈子真的只喜欢司颜姐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看到我的婚礼，等瑾瑜会说话了教他认你们记住长相称呼，你们还有很多年，我们一家人很幸福。”
    四位老人没有怪过他，一辈子能有个喜欢的人太不容易，还有了孩子就更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
    裴书砚拿着鲜花去见他喜欢的人，明明他有钥匙却给司颜发微信让她一定来开门。
    “你好麻烦啊，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开门吗？”
    司颜拉开门抱怨完，裴书砚把背后的右手拿出来。
    浓郁的花香飘到司颜鼻底。
    “带着鲜花来见你，距离越来越近，我越来越喜欢你。”
    司颜无法看清鲜花的颜色，但她能看清裴书砚的感情。
    “司颜姐，今年我还是很喜欢你，明年我会继续喜欢你爱你，还有我们的瑾瑜。”
    不管他会喜欢司颜多少年，都比她喜欢夏朗，夏朗喜欢她少十年。可他的感情不会因为时间少一分一毫，他愿意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祭给司颜。
    司颜捏住衣摆跟他说谢谢。
    “你的鲜花很漂亮，也谢谢你欣赏我喜欢我，但我们俩不合适，我不会收你的花，以后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了。”
    她没有接住花，裴书砚自己拿着进屋，其他人都夸说玫瑰花很漂亮，裴书砚上楼放东西把花放进她床头花瓶里。
    一次两次不收不会打击他的坚持，他家里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还有很多机会。
    电视里是热闹的春晚节目，裴书砚给孩子换了尿不湿哄睡后，教两个小孩儿打扑克斗地主，问他们在西北的成长经历。
    说起在西北大草原上骑马射箭，司佑年司佑晚兴奋得脸都红了，争先恐后要说自己跟少数民族小朋友骑马射箭比赛拿第一名。
    司家的家庭氛围不比他差，他也向往自己没看过的蓝天白云。
    “等瑾瑜长大了让他跟你们学习，草原上的自由生活应该很舒适。”
    司文谦程月娴熬不住去睡了，司瑾瑜躺在小床里睡得呼呼呼，司颜端着温热的果酒时不时看一眼，独自坐一边看手机。
    公司群里抢完红包送完祝福就冷清了，司颜点开藏起来的夏朗看往年的聊天记录。
    时间太久了，几年前就只剩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在一起后那几年他们只能打着视频电话倒数时间，他那边可能会有烟花或者其他的庆祝方式，司颜一个人在公寓守着春晚从今年到明年都说喜欢他。
    接近十二点时，司佑年司佑晚抱着仙女棒到庭院玩儿，司颜站在床边伸出手拍照发给那个永远都没有回应的微信里。
    新年快乐，今年是我新生活的开始，希望你也快乐，还记得我……
    还有一两分钟时裴书砚走到司颜身边，盯着表盘倒数时间。
    “姐姐，我爱你。”
    一年的最后半分钟，裴书砚搂住司颜的腰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口。
    跨过激动的三十秒后，时针分针秒针重合他亲她的嘴角。
    “新的一年，我还是爱你。姐姐，新年快乐，从今天开始我会用越来越多的喜欢打动你，爱护你。我还在原地继续等你。”
    司颜被莫名亲了两口，酒的后劲儿上来她都不能理解裴书砚在说什么，她只想着明天早上要去陵园也给夏朗说新年快乐。
    零点过了也各回房间睡觉，裴书砚抱儿子走前面，司颜提着剩下的果酒回卧室继续喝。
    一年没喝酒了，她觉得味道很不错。
    裴书砚放下孩子调好空调从衣服内袋里拿出手镯。
    司颜眼睛迷茫看着他拿起手戴上，还亲了手指手背。
    “新的一年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快乐。”
    司颜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喝酒，裴书砚也没睡等着她。从认识到现在，又通过司颜父母的话，裴书砚觉得司颜对酒有特别的喜好，那新家很需要一个酒柜，不耽误正事儿偶尔喝一喝调节心情。
    司颜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完，酒里加了饮料水果一起煮沸酒精度下降很多，可司颜一年不喝也有点儿受不住，看和夏朗的照片都迷糊了。
    裴书砚看她没有动静了，过去抱她回床上睡觉。
    手机搭在腿上屏幕没熄，裴书砚低头就看到司颜被男人抱在怀里的亲密样子。
    都是青涩的模样，那个男人的长相气质都很普通，可他是司颜喜欢的人，是夏朗。
    裴书砚不想当小人，他应该礼貌把手机扣过去不窥探司颜的秘密，用自己的节奏方式追求司颜等待司颜看看他，给他一个守护她的机会。
    可裴书砚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还几乎没有，她忘不了的感情和人永远都住在她心里。如果他多了解情敌一点，从他和司颜分别的那几年下手，会不会小胜一局。
    裴书砚蹲在地上，手指开始滑动手机屏幕，照片应该是无尽头的，他退出返回上一界面，司颜和另一个男人相爱的过程像雨点密密麻麻打在他心上。
    他只知道夏朗的名字和他的存在，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司颜大学去了美国，这个男人好像是普通家庭出身，甚至可能没有读大学去当了消防员，他穿着橘黄色的衣服站在消防车前拍了帅气的照片，想着他背后的荣誉裴书砚明白自己哪里比不过他了。
    照片很多，这个男人的脸他看得清清楚楚，裴书砚紧张用自己手机对着照片拍了几张，回到司颜最后看的那一张。
    “夏朗……”
    裴书砚脱下外衣放她躺下，把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
    “夏朗…我好爱你……”
    裴书砚按住心口，大喘气从心疼中缓过来。
    她的梦里只有他……
    “可我也好爱你，我好像真的比不过他，争不过他，他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在你心里有最重要最特殊的位置。”
    他一生富贵远离一切喧嚣危险，夏朗出生入死为国家为人民效力，这样的荣誉他几辈子都比不上。
    “对不起，之前说了很多对他不礼貌的话，可能我不得不放下你了，我比不过他也不敢跟他争了，你们俩很般配。”
    裴书砚苦笑着偷偷亲她红唇，然后关了灯坐在地上又拿起司颜的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