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哭，是妈妈不是别人，她最爱你了。”
    司瑾瑜双手死死抓紧叶韵华的衣领和头发，她试图掰开孩子的手指让司颜抱，司颜控制不住在怀里拱的胖小子。
    “不抱，别哭了。”她还是有点儿受伤。
    叶韵华抱回去哄满头都是汗，非常抱歉跟司颜解释。
    “应该早点送回来的，我太喜欢了舍不得就多留了几天。”
    司颜知道不关他们的事，是她没有对孩子上心，一推再推他回来的时间。
    “您对他好，他黏你是应该的。我没有多想不会伤心难过，我给不了的你们给他也正好了却了我的心病。瑾瑜跟着你们我很放心。”
    叶韵华听不出她想表达的含义，裴书砚却一个字不漏听完。
    进屋司颜沏好茶去儿童房端一箱玩具，拿起拨浪鼓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瑾瑜，我是妈妈，我抱你去儿童房玩玩具好不好，哥哥姐姐给你选了好多可爱的娃娃，还有小皮球。”
    司瑾瑜坐在叶韵华腿上，抱她手臂抓衣服，含一泡眼泪只看司颜一眼就转头，叶韵华一有要把他放出去的动作他就哼哼。
    司颜不信孩子一点不记得她，到喝奶时冲了一杯引诱过来抱抱才喝。小家伙伸着手臂想抓奶瓶，司颜把手搭过去他却推开，她心疼饿着他不逗了，主动塞嘴里人家还哭。
    叶韵华拿过奶瓶扶着，他边吸边抓住两边的把手，眼泪也落下来。
    看到这样的态度司颜服了，果然不管什么感情都不能强求。
    “颜颜，你很着急要上班吗？瑾瑜到记人的阶段了，要不你到裴家住几天，孩子知道你了你们再回来。你吃了那么多苦才生下他，必须要跟你亲近才行啊。”
    叶韵华挺着急这个情况，司颜对裴家对裴书砚都很淡漠，她真怕也会因此对孩子不在意，裴书砚有错在先，破坏了别人的人生他们一辈子心都难安。
    司颜把玩着孩子的脚不太在意，她付出太少没脸要求更多。
    “再不工作我要抑郁了，现在不记得一岁两岁总该认识我是谁，他跟谁关系好是谁应得的。生他的苦我自愿吃，不是强迫他跟我亲近的把柄，孩子平安健康就好，其他的我无所谓。”
    午后司瑾瑜玩累睡着后叶韵华抱着他进司颜卧室，放在床上拍着换司颜来，司颜躺在他旁边继续拍了会儿，孩子没醒她也有了亲近的机会。
    “我是对你不够好，但也不至于到不认识我的程度吧。你排斥我不要我抱，以后我们怎么相处，我要变成你偶尔来看几眼的亲戚吗？”
    她着急工作是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不跟裴书砚错开重叠轨迹她会喘不过气，在家人面前控制不住做傻事她罪过就大了，后续还有一连串不良反应。
    “宝宝，对不起，妈妈太自私了，我只爱自己不够爱你，你爱他们是应该的。宝贝健康快乐长大就是对妈妈的回报。”
    司颜亲了亲他的额头，把手指塞到他手心抱着他一起睡。
    叶韵华看了司颜亲手布置好的儿童房，把从家里带来的玩具放在箱子里，她可能被孩子哭闹弄得无措，不是不爱他。
    短暂的平静后，司颜把手从孩子手心抽出来吵醒了他，他哼唧着睁开眼，对眼前人感到陌生害怕，扯开嗓子开始嚎。
    司颜耐着性子抱起来哄，结果他蹬腿还乱拱，扯住一缕头发反抗。
    耳朵头皮双重攻击下她把小炮弹丢出去。
    幸好自己怀着对他的愧疚舍不得打他的手，要是亲自带大了这么扯头发，她就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了。
    司颜捂着脑袋揉，小家伙的力气不小，扯得那一块都鼓起来了。
    裴书砚看不过儿子对司颜的态度，从母亲怀里抱过来捏着他的手就打，还揍了两下屁股。
    上一阵哭泣还没停的孩子受到疼痛，哭得更厉害。
    司颜看着脸色阴沉的裴书砚咽口水，他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惹，所以找头皮疼溜进卫生间照镜子。
    “他再扯头发就揍他，别惯出坏毛病回来折腾他妈，司颜舍不得打他就只能自己受着。”
    叶韵华捂住司瑾瑜的屁股讲道理，说实话在家里他是扯着玩儿，没有真的弄疼她。
    司颜从卫生间出来坐旁边拉起小手看，被打红了。
    “是不是扯疼了？”
    司颜忍着那股痛说没事儿。
    不知道这是不是肿起来了，每一根头发毛囊里都像针扎，还在发烫。
    裴书砚不信没事儿，两个人分开她脸都疼白了。
    朝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块地方。
    “都肿起来了还说没事儿，他对你这个态度你是觉得无所谓还是太能忍？”
    他说话有怨气，司颜捂着脑袋离开客厅不跟他起争执去儿童房，裴书砚顺着她看过去气到捏紧拳头。
    她说的原来的相处方式就是把他当透明人，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一眼？
    “去弄个冰袋给颜颜敷一敷，瑾瑜这坏脾气遗传你，你小时候也扯我头发。你儿子弄疼她你不赶紧去看看？”
    叶韵华把裴书砚的拳头打开，踢他的脚跟提醒他不要在这里失态。
    裴书砚冷冷站了几秒去厨房，拿袋子装好冰块去找司颜。
    司颜坐地上看画册，突然有人跪坐在她旁边伸出手，她吓一跳叫出来。
    男人表情严肃眼睛里没有温度，说话也冷冰冰生硬着，一听就是压制了暴风雨。
    “敷一会儿。”
    司颜合上书后退拒绝。
    “真没事儿，很快能消，没这么娇气。谢谢你的好意。”
    然后她觉得刚才他打儿子打得有点狠。
    “你别打他，才六个月懂什么是非，不会说话只能用肢体动作表达自己不高兴。”
    裴书砚把冰袋扔她腿边。
    “我打不打他你很在意？”
    司颜无语到笑出声，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我不该在意，他是我儿子。你有教育的权利我也有维护的权利，他才六个月你跟他计较什么，等我们关系好了他自然不会扯我头发。”
    不知道裴书砚生哪门子的气，今天一天都黑着脸谁都不待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培养关系，白天抱几分钟晚上跟男人喝酒肯定没效果。”
    司颜听出对自己的讽刺，但有错在她，这个指责是应该的。
    “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安排好时间。麻烦出去，我喜欢一个人看书。”
    裴书砚受不了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抢了她的书扔在墙上。
    “是喜欢一个人看书还是想着夏朗一个人看书，你知道你有多少天没抱孩子超过一个小时吗？”
    司颜捡起一个玩具砸在他手上。
    “抱不抱关你什么事儿，轮得到你指责我，没有他我乐得自在，滚出去。”
    裴书砚捂住被砸疼的手臂向她膝行过去。
    “司颜，是你跟我说要共同抚养好孩子长大，这半个月你就没反思过自己的行为，你现在还有司瑾瑜母亲的作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