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我不管你心里还有多少秘密，我都不会放你离开，这短短的几十年就让我固执下去吧。”
    有下辈子他也不是这一生的裴书砚，他只想好好享受这段他们重叠的时空。
    司颜捏紧了两枚戒指，又哭到呕吐全身发抖，裴书砚不肯走红着眼睛守在旁边。
    最后她还是拒绝了他的戒指。
    “你再等等我可以吗？”
    “好，一辈子都等你。”
    ——
    清明，司颜撑着伞去陵园祭拜，跟他父母聊了会儿就离开了，给裴书砚打电话去她以前的房子。
    裴书砚看着她取下墙上的照片，从相框里拿出叠起来。
    “今天是清明，陵园在烧纸，我想把这些东西都烧给夏朗，婚纱照也是。”
    裴书砚蹲下按住她的手。
    “不用，我帮你保存一辈子，不碍事。”
    司颜忍着哭腔摸他的眼尾。
    “不碍事你哭什么，你爱我，我也想好好爱你。”
    衣柜里的东西她没碰，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裴书砚，等我死了夏朗给我留的信怎么办？”
    裴书砚回答不出来。
    “这样可以吗？把我的骨灰留一半跟你葬在一起，另一半和这些信件烧在一起，撒在他牺牲那片山林。”
    去了陵园，裴书砚撑着伞司颜把她跟夏朗的合照一张张烧成灰烬。
    “夏朗，我欠你的我还不了了。没有下辈子生生世世的约定，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好。我们最好不要相遇了。”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握住裴书砚冰凉的手。
    “同样，我欠你的我也还不了。这辈子我本该孤独终老，没想到还是祸害了人。”
    裴书砚手指温柔抹去泪珠。
    “那你下辈子还要遇见我吗？”
    司颜摇头和眼泪一起。
    “下辈子我想过自由的生活，多爱一个人就多一份羁绊，多一分痛苦。要是再跟人有缘无份，又得欠两份情债。阿砚，你不应当冤大头爱我，你值得和你同样的真诚全心全意的人爱你。”
    “你不要我，那我怎么办？”
    “姐姐，我还是会去求我们生生世世的缘分，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还，还不完每一世我都缠着你。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我都要你。”
    ——
    司颜开始和裴书砚出席公共场合，以婚姻的名义。
    那场绯闻和结婚合约闹得满城风雨议论纷纷，但后来她的心态有问题就拒绝这样的行为。
    裴书砚每回都兴奋得打了鸡血，给司颜挑衣服鞋子首饰，听到别人喊她裴太太抱她的手就使劲儿用力。
    司颜觉得一两次挺正常，但回回这样就跟二傻子似得。
    “你能不能淡定一点，儿子都快两岁了你还亢奋，裴太太不就是个普通的称呼嘛，我咬你喉结怎么不见你这么激动。”
    裴书砚下床绕到司颜那边挤着躺下。
    “哎呀，你不懂。”
    反正他就是很高兴，比司瑾瑜一天天小嘴叭叭爸爸喊不停还兴奋。
    “我不懂，但你掐我腰弄疼我了。你还要多久才能淡定接受这个称呼？”
    裴书砚看了看儿子，没吵醒他就抬手关灯搂着司颜吻下去。
    “一辈子都听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想听。”
    清明后家里老人要去上香，裴书砚跑得比谁都快，江城的庙宇都让他跑遍了，有系姻缘结的他一买就是十条二十条得买，上面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他不想和司颜只有这一辈子的缘分。
    司颜亲一下躲开只说他傻瓜，没见过上赶着找委屈受的笨蛋男人。
    “姐姐，下辈子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欠了债必须要还啊，不还我做鬼都要找你还，你的自由生活会被我搅得一团乱，还会事事不顺倒大霉，走路平地摔，喝水塞牙缝，刚发工资就被诈骗。”
    司颜觉得最后一句超级恶毒，万一她下辈子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儿怎么办，要哭死怄气怄死，英年早逝。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儿。”
    裴书砚咬上他的肩头。
    “不能，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安生日子，谁让你不要我。”
    “报复心这么大，有点小气了吧。”
    “那我活该吃一辈子醋呗，我跟夏朗商量好了，我求我的他求他的，下辈子我们三个再遇见各凭本事争取你。我就是死也不放手，你敢先跟他结婚我就勾引你出轨，你先跟我结婚，就用一座城堡把你关起来，身边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司颜知道他的疯狂安抚亲亲。
    “别这样，我这辈子够不要脸了，下辈子我想当一个好人。你和夏朗都不要遇见我才好，他找一个漂亮姑娘，你找一个漂亮姑娘各自成婚组建幸福的家庭，我哪里凉快哪里待。”
    裴书砚的金豆豆落入枕头里。
    “那你欠我的怎么还？”
    “我不要脸，不还了。”
    ……
    裴书砚跟着父亲学了一年，裴鹤林开始将一些项目交给他，裴书砚跟着几个前辈去了国外，走之前说好会赶回来给司颜过生日。可一两天电话都打不通，生日那天司颜冒着寒风和雪花去陵园祭拜，跪着求夏朗保佑裴书砚平安回来。
    老人等得着急给当地大使馆打了电话，裴鹤林司颜跑过去找他，找了一天一夜在郊区的废弃房子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几个人。
    四个大男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裴书砚被打得最惨，一帮嗑药的亡命徒劫了他们的车开到这里。另三个护着裴书砚给人抓到软肋，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裴书砚的手表钢笔手机，西服，领带袖扣，皮鞋，要不是他臭美只穿了一条裤子，西裤都要给扒了。
    冰冷有味儿的枪指着他们的脑门交值钱的东西，交了又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绑住手脚塞着嘴巴扔在这里。裴书砚的后腰结结实实挨了好多下。
    司颜抱着他哭，裴书砚腰疼得没力气说话，只能抬头给她擦眼泪。
    只有枪指着的时候他以为要死了，那时想到遗憾的就是司颜还没为他穿上婚纱，戴上他的戒指，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嫁给他。
    从冬天休养到春天，裴书砚腰伤养好了他们一起去陵园还愿。
    “夏朗该恨死我了，关键时候我让他保佑你平安。哎，我的罪孽又添一分。所以咱们死了让瑾瑜为老母亲接着赎罪，每年多来祭拜祭拜他，帮我多说几句道歉。”
    劫后重生裴书砚更珍惜和司颜在一起的时光，顾不得夏朗的身份当面搂紧司颜。
    “夏大哥，谢谢你的保佑，我不会轻易死的，我会保护好司颜姐直到终老。”
    明天和危险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反正他最后的时光都在爱司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