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名单？”
    “就是细作的名单。”
    “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和名单在一起的是一个纸质账本，封的很严实。当时云下市集体开会，大家会后一起喝酒。我是在大家都喝醉的时候，看到有人塞给刘月云一个盒子。她习惯把重要东西放在学校门口小卖部的储藏室里，我是偶然知道的。那个小卖部里老板一家也是我们的人。”
    司法人员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出门迅速和公安沟通抓捕小卖部人员，然后他给王成风倒了一杯水，示意王成风继续说。
    “小卖部的人因为一次任务失误，被砍了一根手指，就恨上了刘月云。我和他喝了一次酒，趁机提议去仓库看那个箱子。他和我都看了，我两都担心被灭口，都拍了照片封存在土里。”
    “内容是什么，封存在哪里？”
    “账本很简单，出入账和时间，还有收款人和出款人，渠道。名单是名字和银行卡账号。我们两猜，最上面的人可能不喜欢电子版本，这种形式都用传统的纸质。”
    “至于拍到的照片，我们洗了两份，是用打印机打印的，怕被追踪。我的那份连同u盘被埋在城南郊区一片草地下面，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树，树杈上我系了根红绳。”
    “你回忆下具体地点，我们要派人去。”
    “出了城区开车大概20分钟，那一片都是草地，树很少，前面都是灌木丛，只有那一片开始树多起来。从开头前后数，第十棵。树杈上有红绳。”
    “好，还有吗？让你恐惧到必须我们到场的原因是什么？”这次沉默很久的军区人员终于开口了。
    “那个名单上，我知道的就涉及到了很多基层人员，最大的部级有两个，处级有六个，其他的很多是基层，其实我准备说的时候，都做好没见到你们就被杀的准备了。”
    “你可以具体说，我们在，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怕是因为公安局的张副局也在名单上，我担心没见到你们我就死了。部级人员除了那个经济部门的，还有一个行政的，但是他的名字写了一半，就是赵x国。具体的名字我总觉得那封邮件里藏着。”
    “好，还有其他信息吗？”
    “没有了。我希望国家能对我宽大处理。”
    “那我问你个额外的问题，为什么跟踪查证后有些失望？为什么之前隐瞒名单的事情？”
    “可能我觉得有些东西烂到根上了，有点期待又失望吧。之前不说是因为我想死了，现在我不想死了。”
    “好，你回牢房吧。我们会申请对你延后量刑。”
    王成风没有再多辩解，只是点头然后起身跟着警察离开，身影却说不出释然。
    ——
    王小雨手里抱着一个深紫色的保温桶，正在用洗洁精一遍又一遍的洗着。王小诗坐着看她，却并没有阻止。直到外面那层颜色掉了，变成了银白色。
    “好了，这个可以送人了。”王小诗接过保温桶擦干净，放进了快递箱里。将身边准备好的一些男士内衣裤和一沓钱递给王小雨，“这些洗了之后和钱一起装袋，到时候你自己给你哥送过去。”
    王小雨眼睛一亮，似乎在问“确定了吗？”
    王小诗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放心吧，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知道，昨晚的王小雨没吃多少，晚上也一直在辗转反侧。
    王小雨开心的抱住了王小诗，笑着笑着就开始哇哇大哭。王小诗抱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王父和王母听到，也只是轻叹一声，准备去厨房给这群孩子们做点好吃的，也是个命苦的娃娃，家人做错了事，怪她也是迁怒了。还是放下吧，对谁都好。对老人来说，表达自己善意的方法，大概就是做好吃的了吧。
    ——
    老罗听到消息，跟着队伍一起去找那棵树了。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王成风这一次次的吐露事实，卡点卡的准准的。
    看着是他们审出了一个个案子，但是每次案发后，查到卡顿处，王成风给出的真相刚好推动案子进一步探查。这次招供，有很大可能为其减刑。
    可是就目前来看，几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都抓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还在被通缉的人贩子。整个看了，案件背后很干净利落，不过王成风说的聚会他们确实什么也没查出来。这些着实让他有些抓狂。
    “找到了，快来挖。”一位警察兴奋地喊着。
    几个人围着这棵树开始小心翼翼地挖起来，直挖了一米多才挖到一个小箱子。大家拿到之后，直接撬开，发现了被密封的照片和u盘，上面还有个纸条。
    “如果你挖到的时候，我死了，帮我交给警察。如果我还活着，带着它，先藏起来，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对抗的力量。——王成风”
    “看来，咱们挖对了。留两个人土填回去，其他人先回局里。”
    “不对，先找个人来看下盒子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东西带走，盒子埋回去。说不定能钓出来其他鱼。”
    几人一听，大善。一番检查后，无异议。盒子被埋了回去。几人分工合作，抱着证据的抓紧先回去了。待他们走后一个多小时，一辆车开过来，下来两个人，在树的周围绕了一圈，摇摇头，走了。
    ——
    “这些照片和邮箱里那张照片一起破解，尽快去。”
    公安局长亲自出马，开始全面主持。被招供出来的张副局已经被严格看守，另外司法部门介入，出动人员和一队解放军去他家里查证了。一切又开始了循而往复的忙碌。
    解译组在不停地尝试，结合王成风之前提供的信息，这次解译的难度降低了很多。数字里藏着实验室的具体经纬度，而结尾的名单，和搜到的名单交叉比对后，成功找出了多出来的十几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还带上了职位信息。
    “先秘密调查，严格监视，确认后抓捕。”司法部人员谨慎的报告后，得到了这样的批复。可是大家心里都隐约有些确认，这事是真的。
    小卖部的老板及其家人被逮捕到了警局，马上开始了一系列的审讯。得出的信息都证实了王成风的供词。不过，经老板手的孩子，比之前王成风招供的要多了十几个。
    小卖部老板直接对刘月云供货，那么这些孩子应该是另外一条渠道了。只是要现在马上征集本市及周边丢失孩子的家庭信息了。一场拐卖案，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