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祥掏出香烟,抖动烟盒露出一支,递到彭思晨面前。
彭思晨微微讶异,随即释怀的笑了,抽出一支香烟,等楚天祥也抽出一支后,先给他点燃,顺便给自己也点燃。
虽然在等待宣判,但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终于,楚天祥悠悠开口,“听说,孟宇凡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你?”
“是,他拜托我照顾他父母。”
“你看,他这么在意楚一一,也没来得及安排,说明他当时很清楚,无论怎样我都会照顾楚一一,而你,很可能会因为流言蜚语而退缩…”
“……”彭思晨沉默了,是呀,如果没有孟宇凡临终的电话,他也会照顾孟家父母,可为了避嫌,会退让很多东西…
“孟家那些人如狼似虎,你手里没钱没名分的话,用什么来养二老?所以,问心无愧就好,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彭思晨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孟成林把孟家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了他,这些日子,他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有时还会被围攻,在别人眼里,他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趁火打劫的恶魔,本以为楚天祥也会嗤之以鼻,没想到他竟然这样通透,倒显得自己狭隘了。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你应该很清楚,楚一一的爸妈根本不配为人。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差一截,没资格管别人家的事儿,就算管也要留有余地,可当我看到妹妹被她亲生父母肆意凌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错的离谱,虽然有点晚,但我很庆幸还来得及对她好…”
是呀,幸好还来得及!彭思晨闷闷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楚天祥的肩膀,呆呆的看向远处。
他知道,楚天祥一个堂哥,在楚一一有亲生父母有亲兄妹的情况下,强势的把一切都拦过去,压力不会比他小,他至少还有孟家二老在身后支持,而楚天祥面对的可是合理合法的亲生父母的刁难…
“彭思晨,认亲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也许我有空呢!”
“真的?好!谢谢!”
“别谢,还不一定有没有空呢!”
“我不管,我当真了!”
“行吧!不跟你计较!”
“嘻嘻…”
“真傻…”
……
办公室
王浩看着被打的怀疑人生的廖安啧啧出声。
原来看着别人挨打这么爽呀!
“你能不能把脸上的笑收收?很碍眼!”廖安不耐的白了他一眼。
“嘿嘿,说真的,你用全力了没有?拼命的话,能打得过吗?”
“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试,我有自知之明!”
“哼!那你不告诉我!”
“哎呦我去!怪我喽?你搞小动作,想做我姐夫,也没跟我说呀!”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呀!我是来送你离开的!”
“我是客人!你们打人就算了,还要赶我出门?”
“行啦!再闹下去可真就没脸了!”
“我不会放弃的!”
“跟我没关系!送你离开,已经是看同乡的情面了!”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肤浅,老婆厌恶的人,他也亲近不起来,况且,他可不希望有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姐夫!
不过,他所谓的送回去,也只是送到了停车场,安排了一个司机…
完成任务,一身轻松,王浩晃着膀子哼着歌往回走。
路过来时的凉亭,惊掉了下巴。
只见凉亭里,楚天祥和彭思晨挨在一起,楚天祥脑袋凑近彭思晨胸膛,彭思晨不仅没躲开,反而低头温柔的说着什么…
这还是那两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阎王吗?没想到大舅哥竟然好这口!而且是和彭思晨!
王浩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摁下了快门,然后飞速逃离了。
我擦!这世界太恐怖了!必须找老婆安慰安慰!
“我没用过香水,不过这味道确实挺好闻…”楚天祥又使劲闻了闻,玫瑰花香充斥鼻腔,浓烈却不张扬。
彭思晨把手里的玻璃瓶塞进楚天祥手里,淡淡的笑着,“你也觉得可行吗?”
“我们都没这方面的经验,盲目投资有些草率了!”楚天祥端详着手里的玻璃瓶,有些心动。
既然投资了,谁不想盈利?可要涉足一个陌生的领域,谁都会没底。
彭思晨沉默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孟宇凡最后一次出门,就是去和人谈鲜花深加工合作的事儿…”
楚天祥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个瓶子是…”
彭思晨沉重的点了点头,“我想完成他未尽的梦想…”
“梦想?”
“看了凡凡的记事本我才知道,他连香水名字都想好了,‘依梦’,一孟,暗含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楚天祥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心中涌起一抹悸动,这真挚又热烈的爱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又上头!
“好,我没意见,但我希望重新做考察调研,毕竟,我们都是外行!”
“好!我整理一下资料发给你!”
“可以!”
……
花间小筑
楚丹丹侧卧在床边,看着身边姐姐恬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帮姐姐洗澡,发现姐姐肚子大了些,可身上更瘦了,头发更是白了一片,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吸收了一样…
她感觉,如果不拿掉这个孩子,姐姐很快会被吸成人干儿…
可拿掉孩子,姐姐受得了吗?
她轻轻抚摸着姐姐黑白相间的头发,喃喃自语道,“姐,你要是能忘记就好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忘记吗?似乎有人可以做到!催眠师!
不过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刚刚见到的催眠师高大壮,而是某个限制级视频里的心理医生,那人的催眠手段她是真的见识过的…
可是,要想找到那个心理医生,必须通过魏文强,这个老男人对她有执念,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不对,似乎还有另一个人,刚才那个黑土豆是不是想对姐姐催眠?
楚丹丹弹跳下床,拖沓着鞋就往外跑,在门口和一堵肉墙撞了个满怀。
“我擦!谁特么…”
异口同声的国粹响起,又同时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