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坏消息吗？”
面对江夏的询问，温周林摇摇头，关掉了消息窗口。
“是私事，不用在意。孩子们怎么样？”
江夏微微一笑，将一份文件递到桌上。
“河洛和可露，都很聪明。我本来担心河洛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会跟不上进度，但只要稍加指导，他就能很快理解。看来不用等到后年，明年就可以参加考试了。”
江夏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可露虽然只有四岁，但她的表现却让人刮目相看；河洛虽然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但还算听话，交代给他的事情都能完成。
“是吗？那基甸呢？”
“……基甸啊，他的体力很好。体力好才能在椅子上坐得住，才能好好学习……”
“这倒也是。”
温周林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江夏笑着摇了摇头。
“基甸那孩子，只要他肯努力，成绩肯定不会差，就是不肯静下心来学习。”
温周林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之所以会把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交给 江夏，是因为温昌的建议。
温昌一直很关心可露的教育问题，他特意为可露挑选了几家不错的培训机构。
“可露觉醒得早，也可以考虑一下国家扶持的觉醒者军官学校。”
虽然他也希望可露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但可露毕竟不是普通孩子。
如果让她去普通的学校，只会让他变得更加格格不入。
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去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地方。而觉醒者军官学校，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为可露的入学做准备的时候，河洛突然加入了制暴局。
就这样，他又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让河洛也去觉醒者军官学校。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陈北时，陈北也欣然同意了。
他最近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因为他发现河洛在农场生活久了，脾气秉性转变很大。
“嗯……”
江夏推了推眼镜，说道：“放心吧，把他们交给我就行了。他们都很聪明，只要好好学习，笔试肯定没问题。”
“那就拜托你了。”
温周林点点头，表示放心。
一年前，江夏费尽心思，才把问题不断的基甸送进了学校。如果她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
江夏想到自己又能“压榨”这些孩子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和温周林告别后，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房门关上后，温周林扭了扭脖子，伸手敲了敲桌子。
把可露送到孤儿院的人，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可露的父亲还是母亲，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可露的亲生父母……
但他现在却犹豫了，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秦朗学校。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浆瓶。
瓶子里装着无色无味的液体。
那是别人给她的药。
她说，这东西叫什么都行，后来，它就被叫做“魔力糖浆”了。
这种糖浆可以缓慢地重塑服用者的身体。
服用者会感觉到魔力迅速提升，精力充沛，情绪高涨。
“这东西，应该很赚钱吧。”
一开始，她只是想利用非法赌博网站，赚那些富家子弟的钱。
但不知不觉间，这种药已经在家长圈里传开了。
“听说吃了这个，孩子的魔力就会变强，是真的吗？”
魔力越高，觉醒的概率就越大。不仅如此，如果魔力超过一定标准，还能进入国家觉醒者军官学校。
于是，女孩借用名人的名义，在暗网上匿名交易，销量一路飙升。
客户越来越多，她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与那些追求短期快感的富家子弟不同，家长们经常会询问长期服用后的副作用。
这时，女孩的上级就会用食指按住下嘴唇，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看看，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她的回答很不负责任，但对女孩来说，这就足够了。
反正没人会追查到她头上，谁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
“有什么关系呢？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老师，我认为，这就是时代精神。如果几百个人都在不择手段地追求利益，那这就是时代精神。”
齐灵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孩，突然问道：“雨霏，秦朗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啊……”
雨霏咬了咬嘴唇。
她之所以会选择秦朗作为第一个目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只是希望秦朗沉迷于药物，毁掉自己的人生。
事实上， 秦朗那种问题少年的生活，正是雨霏一直渴望的。
“还没有……”
雨霏的声音越来越小，齐灵按了按嘴唇。
“嗯，这样啊，真可惜。”
秦朗的变异应该快开始了。
临时会议室，早就变成了孩子们的学习室。
可露正坐在长桌前做题，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她猛地抬起头。
“基甸哥哥！”
只见基甸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笔。
“可露……我完了。”
“不能死！”
“你们一定要成功……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哥哥！”
可露连忙抓住基甸的手，焦急地喊道：“快起来！还要学习呢！”
“他在装可怜，不想学习。”
河洛在一旁嘲讽道。
基甸猛地睁开眼睛，反驳道：“是谁在听写比赛中输给了可露？”
“……”
河洛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露看着一脸不甘的河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基甸哥哥，不能嘲笑朋友学习不好。”
这时，基甸抬起头，看到墙上的日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坐直身子，撕下一张白纸，递到可露面前。
“嗯？”
“简答题，可露想要什么？”
基甸指着纸，示意可露把答案写下来。
“可露想要的东西？”
“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可以写下来告诉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
可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圣诞老人会在大家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把礼物放在床头。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为当月过生日的孩子举办生日派对。
不知道为什么，圣诞老人每次都会在圣诞节的时候，顺便庆祝可露的生日。
今年，他还会来吗？
可露犹豫了一下，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清单。
“第一，乐高。”
说不定能做出工厂呢！
虽然还没想好要不要做。
“然后……”
自行车？
可露趴在纸上，苦思冥想。河洛偷偷地问基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才十一月底，离圣诞节还早呢，是不是太早了点？
基甸看着一脸疑惑的河洛，小声说道：“12月3号，是可露的生日。”
“啊”
河洛托着下巴，偷偷地看着可露的愿望清单。
可露又写了几样东西，然后写下“温叔叔”几个字，停了下来。
他想叫他爸爸。
但自从错过了第一次机会后，她就再也开不了口了。“温叔叔”这个称呼，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可露撅起嘴巴，用力地划掉“温叔叔”几个字，然后写下“爸爸”。
送给爸爸的房间装饰玩偶。
嘿嘿。
写到这里，可露害羞地红了脸，放下笔。基甸笑着说道：“你可以多写几样，很多人排队等着送你礼物呢。”
“嗯？有很多圣诞老人吗？”
“当然了，圣诞老人要给全世界的小朋友送礼物，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哦！
可露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你要把这张纸写满。”
可露用力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写着愿望清单。
河洛看着可露圆圆的后脑勺，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难啊……”
看着可露半天也写不出几个愿望，基甸说道：“今天写不完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写。”
“嗯！”
可露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好，放进口袋里。基甸则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一年级s班的聊天群里，同学们都在抱怨他。
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庆典，只有他一个人偷懒，不来帮忙。
基甸连忙发了一堆道歉的表情包，保证以后会补偿大家。
他翻看着同学们发来的庆典海报，然后转发给了河洛和可露。
河洛和可露收到照片后，打开海报看了看。
“这是什么？”
“哇！基甸哥哥要办晚会吗？”
“来玩吧，我带你们参观学校，学校很大，你们可以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我要去，我要去！”
“我没兴趣。”
可露兴奋地举起手，河洛则继续低头做题。
基甸坏笑着说道：“是啊，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赢不了的人，还是好好学习吧。”
河洛手中的铅笔芯，应声而断。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着。
可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糟糕……”
僵持了一会儿，河洛的目光落到基甸面前的数学题上，他轻而易举地写出了答案，然后得意地扬起嘴角。
“很简单嘛，你该不会留级吧？那样我们就能成为同班同学了。”
“……”
基甸眯起眼睛，握紧了拳头。
两人被激起了胜负欲，开始认真学习。大人们端着饮料和点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家都很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