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等到四周没有人时,灵曦才问出声,眼里满满的大问号。
艾琳转过身:\"你知道刚才说话的第三个人里,除了我的皇叔之外,另外两个人的身份吗?\"
由于她的表情又紧张又认真。
灵曦虽然不理解但也不得不稍微认真了些,仔细回想:\"我只知道他们是帝国什么医学领域的人,好像很厉害。\"
\"那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唔……一个是维卡修斯,另一个是泽维尔?普布利?\"
艾琳愣了:\"什么普布……\"
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嘴角微微抖了一下。
这么担心把人吓跑的吗……
灵曦要是真有这么胆小,灵界也不会易主了。
连伪装都这么敷衍,他还真是表里如一不懂得怎么骗人。
犹豫了一会儿。
回想起克雷厄斯的眼神,是要她提醒下灵曦——
\"你知道吗,你的这张脸是你浑身上下最大的破绽,凡是见过普布利乌斯家族成员的人,多少都能从你这里看出相似。\"
容貌也取决于基因,一个家族的基因越是完美,家族成员间的容貌就会有极高的相似度。
虽说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如同一套接近百分百的的框架设计,五官的轮廓或柔或锋利或冷清只能当作填充物,框架本身的变化存在却不多,并不动摇根本。
说人话就是。
这人一看就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感觉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楚。
当年克雷厄斯也是因为灵曦这张脸起了疑心,但并不会凭着一张脸就乱认人,血脉间的感应才是识别家族成员的铁证!
不同脸可以被复制模仿,血脉感应是绝对不可能被复制与模仿。
艾琳看着灵曦如遭雷劈般的呆滞表情,忍不住安慰的下:\"不过你很机智,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血脉气息确实被遮掩住了。\"
\"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被人取走血液,或者能避开仪器检测就避开,你遮掩得再好在仪器的面前都会被平等对待。\"
灵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不直说吧,是不是那两个人认识普布利乌斯家族的人?他们看出来了?\"
忽然。
灵曦觉得艾琳看过来的目光多少带点怜悯。
\"不。\"
艾琳残冷的打碎了灵曦的幻想:\"是他们之中,那个普布利·泽维尔,就是普布利乌斯家族的成员,从血统亲缘关系上——\"
\"灵曦,他是你的哥哥。\"
灵曦:\"????\"
艾琳补刀:\"亲哥哥!\"
灵曦:\"!!!!\"
就知道会是这副表情,但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撞一块去。
艾琳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看开点,这不最多只到怀疑的地步,还没下结论呢。
\"你有五个哥哥,泽维尔排第三,你的父亲斯德切尔·莱诺公爵一共有六个孩子,但没有一任妻主,他的一生都奉献在帝国上并且无心感情。\"
话都说到这了,艾琳也就随口提一句:\"和你不一样,你的哥哥们是自母体诞生,但他们自己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但与你一样的是,你的哥哥们最初也不被你的父亲知道,因为这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灵曦拍了拍因为惊吓而冰冷的脸,闻言,忍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荒唐?
能有多荒唐?
艾琳并没有隐瞒,这在帝国公众中也不是秘密。
\"公爵大人是战事回来后,就发现自己突然多了五个拥有他血脉的孩子。\"
灵曦:\"……\"好家伙。
但还没完。
艾琳接着说道:\"最大的长子,也就是你的大哥当时都已经有四百多岁,我的父皇因此被暴怒的公爵大人指着痛斥了一顿,咳咳,据说骂得非常难听什么礼节都抛弃了!因为在公爵大人眼中,他在孩子的心目中是缺席的,更是一个透明的父亲,这是他的失责。\"
\"尽管父皇的理由很充分,普布利乌斯家族不能断了血统,又无法强迫公爵。\"
\"公爵大人一直不愿与任何雌性有接触,他的眼中永远只有帝国的未来,即便后来需要面临失控值时时刻刻的威胁也从不见他皱眉头。\"
\"大概……早就接受死亡随时到来的那一天了吧。\"
又是失控值……
听着自己父亲的狗血过去十分津津有味的灵曦,忽然像被空气抽了一巴掌,眼神瞬间清澈。
\"失控值。\"灵曦若有所思,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失控值严重超过的雄性都会在哪?\"
\"……这样啊。\"
\"呵,艾琳~帮我一个忙嘛,我想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对,不受管控、被流放等同于等死的那个地方!\"
灵曦眼中似有星辰般点点光芒,她的笑意浸染眼底,眉宇间的神色柔和而不失坚定。
于是。
都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咽下去。
艾琳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拒绝这样明艳夺目的小雌性,相处多年,艾琳很清楚一件事——
只要是灵曦想要做到的事,即便过程头破血流生死一线,也不会让她的脚步有丝毫停顿退缩!
\"好吧,我陪你疯狂一次,你真是我见过最会折腾自己的雌性幼崽。\"
\"那……那边怎么办?\"灵曦意有所指。
艾琳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意外的非常好,细滑嫩嫩的,而灵曦因为担忧所以被捏了也没有感觉,反而睁着清澈光亮的眼睛眨呀眨,看起来一副很好被拐走的无害。
艾琳心情顿时大好:\"交给皇叔吧,他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才特意放下事务赶来,会处理好的。\"
\"他倒是给了我其他的任务,接下来我们商量下你在帝都的去处?我猜你肯定不喜欢住皇宫被人盯着,我有个建议,要不要听听?\"
……
\"摄政亲王是什么很清闲的职位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泽维尔目光冷淡却如同细碎的薄冰刺入对方,言辞比较平时还要犀利几分。
克雷厄斯不动声色,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泽维尔,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泽维尔神情冷漠:\"我觉得我的态度没有任何问题,摄政亲王阁下,以您的身份总是频繁出现在皇宫与军政之外的地方……帝国终于穷途末路,要走向覆灭了?\"
\"你可以盼点好的。\"
\"当然没问题。那就希望阁下在不久后,还可以完好无损的站立吧。\"
如果从表面看去,实在很难看出泽维尔情绪的波动,但平时说话一天不到十句,一句不足十个字,忽然变得尖锐——
维卡修斯已经自觉的退到角落,想了想,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包括天花板上,但最不该在这里。
为了避免这场和谐友爱的叔侄对战别祸及到自己这块完美的背景板,维卡修斯非常干脆的扭头就走。
场面安静了下来。
泽维尔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看向克雷厄斯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将目光冷下些许。
兽类相同的雄性,尤其是拥有侵略性极强的兽性,对同类或强劲的同类越难以忍受处在同一个环境下。
\"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了。\"
泽维尔声音都有些颤抖。
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行为,但此时他可以克制本能,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那位异域而来的女孩,即便她藏的很好可我的直觉不会骗我。\"
\"克雷厄斯,告诉我。\"
\"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