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灵的迷梦？”
    希索看向凯拉尔，凯拉尔则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对于裂隙的了解止于一般人类的通识，并没有过多深入的研究过。
    大陆上不缺乏专门研究裂隙的组织，有研究裂隙历史的、有研究历史演变的、有研究裂隙速通的、亦有研究怎么和裂隙中人物谈恋爱的。
    历史研究者天天研究裂隙历史，但因为裂隙的存在比大陆存在的历史更早，所以他们研究的成果缺乏支撑，也并不能让人信服——对不少路人来说，他们对这一组织创始者卖钩子的野史更感兴趣一些。
    而研究裂隙速通多半是贵族子弟，他们自家有裂隙出口，本身不用为生存考虑，热爱重复打一些重复的、不限时的裂隙，甚至开创出了any%速通裂隙的说法。
    不过由于重复打相同的裂隙会升难度，而意外死亡又很难避免，哪怕每场裂隙的存活率有95%，10场裂隙下来之后也就只剩60%的存活率了，所以这一组织的人不算很多——大家都是贵族后代了，每天鱼肉乡里不好吗，干嘛老打裂隙啊。
    至于搞裂隙恋爱的组织人就比较多了，有来自教会的，亦有很多贵族后代。毕竟在裂隙中有形形色色的各种身份的异性、什么霸道领主、天生贵胄、异族蛮女、不屈领主等等。他们按部就班通关，不像速通组织伤亡率那么高。
    “裂隙人物的生命只有几天，随后就会重置，我们要给她们完整的一生。”——某组织是这么宣称的。
    而凯拉尔对上述三种组织都不感兴趣，她是那种实力提升派，打裂隙就是为了通关提升战力的，搞不懂那群人蹲在那研究啥。
    “不止是神明的迷梦。”九璃强调道，“神明是我等魔族的宿敌，倘若这里完全是神明的力量铸就的，那父亲大人您一开始就会遭到完全的排斥。”
    九璃蹲下身，摸着脚下的地面，认真道：“来到这里后，我感觉到了同源的共鸣。”
    “裂隙中的一部分力量，来自于魔王。”
    “准确的说，是魔王的残骸。”
    “璃的残骸？”希索挑了挑眉。
    “不，不止是璃。”九璃说道，“璃是第三任魔王，而我甚至能感觉到前两任魔王的力量。”
    “三任魔王的尸体被神明们窃取，再注入了神力，打造成为了这一处名为‘裂隙’的半位面。”
    “正如我当时跟您提过的，璃将第一枚魔王碎片藏在了神界。”九璃说道，“我怀疑这三具魔王尸体也同样被安放在了神界。”
    “那群天杀的神明。”九璃咬牙切齿道，“竟然敢如此亵渎我等魔族的躯体！！！”
    嗯？神界？魔王的尸体？
    这居然是那种解密型主线吗？
    希索愣了愣。
    你将扮演一位名为「吸血鬼」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旅行中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神赐者」们，逐步发掘「神明」的真相。
    “如果是裂隙是神明的迷梦，尚且可以理解为裂隙世界是神明不经意间制造出来的。”希索说道，“但按你所说，裂隙反而是主动制造出来的，这意味着神明们必定有其目的，那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九璃摇了摇头，面带疑惑，“而且我还能感知到，神明的力量十分的衰弱，和我的记忆中相比实在衰弱了太多了。”
    “嗯……”希索沉吟片刻，看向凯拉尔，“凯拉尔，你怎么看？”
    “？”
    凯拉尔对希索回以一个不解的目光:“咱站着看。”
    希索：“……”
    凯拉尔：“从一开始就和希索大人说了吧，希索大人只需要告诉咱要去哪，要杀谁就行了，跟咱讲这种事情谁弄得懂啊！”
    希索：“……”
    讲主线剧情的时候能不能认真听认真思考啊。
    这个笨蛋。
    凯拉尔朝希索扮了个鬼脸，看向九璃说道：“不过咱确实也有些疑问就是了。”
    “裂隙存在的历史比之明明大陆各国历史都早……你说这些又是神明又是记忆中的力量的又是魔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咱可从来没听说过有魔王这种东西存在过。之前希索大人跟咱说了以后，咱还去教会图书馆翻了翻，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记载，哪怕能活一千年的精灵们，他们的历史中亦没有记载。”
    “还有你说你两千多岁了，王国历史也就两千多年啊，你难道是哪个原始魔物吗？”
    凯拉尔虽然平时不爱看书，但之前希索问起的时候，还是去教会的图书馆那里呆了几个小时，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神明创造世界，世界诞生诸国，这是所有人共同的认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陆上找不到魔族，但凯拉尔从来没怀疑过历史的真实性。
    九璃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所以说人类的历史短得可怕啊，仅仅过了几百几千年就断档了……”
    “你们的历史就像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无论谁当权都只会大肆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而对其他事情一笔带过，然而百年之后，新的当权者诞生时，你们的历史就又要更改了。”
    “就这种东西可信度又有几成？更不要说只是简单的战乱，历史就归胜利者书写了。”
    “那你们魔族的历史怎么写的？”凯拉尔质疑道。
    “当然是不写。”九璃叉腰道，“能活下去的就一直会活下去，到时候直接用魔法在记忆里重现就行了，写什么史书啊。”
    “真要写也是写今天又清理了谁谁谁的全家，还剩谁谁谁没清理，记一笔免得忘了以后找谁寻仇。”
    “？？？”
    凯拉尔感受到了巨大的文化差异。
    “行了行了。”希索打断道，“越扯越远了。”
    “而且你们讨论就不能和谐一点吗……”
    “哼，咱可是准备散发咱的母爱的，是这个小白毛根本不听话呀！”
    “呵，年龄还没有我一个零头大的人类，能和本魔王说话已经是看在父亲大人的面子上了。”
    白发少女和紫发少女互瞪了一眼，随后都扭头看向一边，显然根本不承认对方。
    希索思索了一下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但无法得到答案，所以他决定说正事。
    “算了。”希索道，“还是我来梳理一遍。”
    “前提一：现今大陆的历史是两千多年，这是凯拉尔翻找过教会内的书籍得知的，对吧？”
    凯拉尔点了点头。
    “前提二，璃本身就已经活了两千年，而她之前甚至还有两任魔王。”希索说道，“在踏入白玫瑰城的时候，九璃跟我说过人类的魔法技术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对吧。”
    九璃点了点头。
    “前提三，九璃说神明的力量在她记忆中很强，但现在很弱，还不知为何创造出了裂隙。而她的六个魔王碎片藏在了同位面，也就是这个世界。”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