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货,你要害死仙仙不成?”
“这有什么不好的,以后堂妹去哪都众星捧月,就是有谁想欺负她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
沈玉维直视着林太傅,满脸的不服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是把你堂妹架在火上烤。”
“哪有那么严重?”沈玉维一副别人不识好心人的失望神色,“你看堂妹自己都乐意有这个名声。”
瞧着众人看向自己,林仙仙摆出一副你们聊什么呢,继续聊,跟我没关系的架势,仿佛沈玉维刚刚看见正偷着乐的人不是她一样。
“祖父,仙仙只求不愧于天,不怍于人,其余什么美名恶名的,仙仙不在乎。”
林太傅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的孙女,真是乖巧。
转头再见沈玉维傻不愣登的模样,没脸看,真是没脸看,也不知道林如萱怎么教的,不,还得怪沈纪,怪他亲家。
“堂妹,她刚刚可不是这表情。”
“自己做错事,还学会撒谎了,给老夫跪祠堂去。“
“我——”
沈玉维很想扑到林仙仙面前,让她为自己说说好话,可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想到什么,还是撅着嘴出去了。
忍。
他一个大男人,不就跪祠堂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下属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属下——属下也着实没料到会碰到沈玉维,也没想到那孙安如此无能。“
“没想到?你能想到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有一个抹黑林仙仙的机会,居然浪费了,还捧了林仙仙一把。
“主子,树大招风,依属下看,这也未必是坏事。”
“你以为林太傅是什么人?太傅府的人是谁都能动的?”
如今这局面,不但无人敢轻易动她,甚至会巴结她。
他们是给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暗室中,赵如婳神情忐忑地看着季风眠的一举一动。
“季神医,他怎么样了?”
季风眠摇了摇头,“毒素太深,如今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季神医你不是连顾世子都救活了嘛,你一定有办法让他醒来的吧?一刻钟也行啊。”
范添成充满希冀地看向季风眠,却见对方别开了眼。
“范将军,你就别为难季神医了。”
“微臣只是——只是太担心我那外孙了。”
“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他会看在如风是他唯一的儿子的份上,会好好对他,没想到他会那么狠心。”
赵如婳盯着早已形销骨立的赵章,眼中尽是痛恨。
太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尽量保持平和,“赵青石也快回来了,他没必要太在乎自己的庶子。更何况,他都能做出卖女儿的事情来,你弟弟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太子殿下说得是,可那赵青石还未回京,他也不至于早早对如风下手,咱们没必要太过担心,自乱阵脚。”
范添成看了看赵如婳,那常年被阳光晒地黝黑的苍老的脸庞上满是凝重的沟壑。
“范将军放心,本宫会保护好婳儿的。”
“她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成,以为换了个身份,投靠了太子,就能安然无恙,简直是做梦。”
“父亲,那个丫头不能留,迟早会是个祸害,你为什么不让我动她?”
赵淑仪目光阴狠,仿佛看到了赵如婳凄惨的下场。
她精心培养多年的棋子,废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常年身处高位的她无法接受这一结果。
“你觉得她为什么有机会投靠皇后?”
一阵寒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赵康年紧盯着跳跃的烛火,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尽管是个不听话的棋子,但对我们有用不就行了。”
他看着黑暗中一闪而过的黑影,轻轻关上了窗户。
林仙仙坐在桌前,看着银儿几个丫鬟跑来跑去,不免伤春悲秋起来。
“若不是躺着时能听到你们说话,本小姐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躺上三个月。”
“那还不是小姐往日里闲不住,如今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自然就定心了。”
“是啊,小姐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蔡嬷嬷说了今年过年的东西务必准备得丰足些,将霉运全都赶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仙仙呢喃着这句话,手中不断摩挲着口哨,眼睛不自觉有些发酸。
“小姐——”银儿的声音有些哽咽,“都过去了,珠儿那么好的姑娘,肯定已经投胎到好人家了。”
林仙仙努力睁大,才未让眼中的湿润留下。
“那当然了,若是珠儿不能投胎到好人家,等本小姐下去了,本小姐就拆了阎王殿。”
银儿:——
犯不着说这么狠吧。
林仙仙和丫鬟们说着这段时日的趣事,她很快就将悲伤掩盖了过去。
她惊讶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玉维,觉得对方根本不是来求人的,而是来诅咒她的。
“堂妹你就帮帮我吧。”
“你——你起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你帮我搭个线——”
“你不是还帮她解围呢嘛,还来找我做什么?”
沈玉维挠了挠头,神情有些尴尬。
他上次只顾着将林仙仙醒来的好消息,压根不记得自己去的目的了。
虽说帮王珞珠解了围,可他着实没理由去了。
更何况林太傅那,他父亲,母亲,祖父那他也过不了关啊。
“我也不过是递个话,你要是听着不顺耳,就当没听见吧。”
林仙仙有些别扭地说道,她看着王珞珠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脸,非常后悔来这一趟。
“菜来啦——”小二的声音让林仙仙找到了缓气的空隙,“客官,这是你要的桂花糕,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林仙仙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桂花糕,有些意外。
“我记得之前你每次到了王家,彩蝶都张罗着厨子给你做桂花糕,那时候我还小心眼地觉得你就是被吃得给蛊惑了,才会和她站在一处。”
遥远的记忆,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王珞珠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后来我吵着我母亲,找会做桂花糕的师傅,想着这样就能撬她墙角,结果师傅找到了,我却离开秀州了。”
“他手艺挺不错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