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赵儿啊，看来你的确是个文化人。艺茹就说了，凝凝这孩子一定会委身于你的，没错吧？”
    第二天早上，丁总的秘书请赵子衿到酒店的玻璃餐厅与丁总边吃边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听这话，我觉得老哥你，还有两位姑娘，早就把我给摸透了，你们这是早有预谋啊！也罢，像我这种小人物，能够搏老哥的一笑，也算是乐得其所吧。”
    赵子衿笑着说。
    “我呢，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你现在的状况，一般的姑娘恐怕未必能伺候得了你，是不是啊？哈哈哈……”
    “丁总你又见笑了，我赵子衿何德何能，啥时候轮得到我在你老哥这里挑肥拣瘦啊？说老实话，我呢，病了以后这方面确实不如从前了，可能还是没恢复到位……”
    “好了，好了，说你小子胖，你咋还喘上了呢？我叫你过来，还是孩子的事情，你知道，我和你大嫂就这么一个宝贝，他呢，根本不想回来。我送他出去，原计划是去读宾大（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结果这小子去了哥大（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学院读了什么电影专业，读这个学校也可以，毕竟都是名校，可是，你他妈的得回来啊？我这么大个摊子，还不是指望子承父业嘛！”
    “丁总，你的意思是？”
    赵子衿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事情为什么要和我商量？
    “你先别说，听我把话说完。企业摊子大，需要他从最基层开始干起，这就需要时间，我觉得，用十年时间，差不多他就可以独当一面了，那时候，我就安心退休，安享晚年了，然后带带孙子，种花、遛鸟。但是这小子根本就不愿意回来，而且，还找了一个黑人女孩子，能把我给气死了！”
    赵子衿也是吃惊不小，心说，这孩子可真够豪放的。
    “孩子如果不回来，集团公司有没有可能去北美发展，也可以将那里的企业交给他……”
    “不可能，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我，还有你嫂子都出不去！你以为我是在逼迫他吗？呵呵，没办法啊，领导给我暗示过了，孩子不回来，我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别看我是总裁……”
    丁总欲言又止。
    “孩子在国外吃喝确实不用发愁，但是我担心他学坏了，你看，学的专业也是不靠谱的，搞什么电影，那有什么意义呢？读商学院，学习过程中还能结识一些企业家，对企业未来的发展或许还有利，不知道这孩子搭错了哪根筋，怎么这样？！”
    “说老实话，我觉得你小子看问题还是比较深远，加拿大比美国好。你看，疫情把美国搞成啥样子了？你看看那个黄毛总统，还有英国的黄毛首相，都是这种人！这种人怎么能做领导啊？做领导那可是一门大学问啊！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做的，要有定力，别折腾。”
    丁总又扯到这个话题，赵子衿不置可否。对于美国、英国，他都不太喜欢，他不喜欢美国人骨子里的那种傲慢，不喜欢英国人那种伪装了的绅士。不过，那也许是美国官员的傲慢，并非一般老百姓的做派，管他呢！关键是，自己的女儿也想去美国读书，这也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也有些纠结。
    “我觉得，你的公子回来，应该只是个时间问题，我跑一趟找孩子谈谈吧？”
    “需要的时候，我告诉你，对了，路程、住宿我来安排！”
    “老哥，你怎么这么见外啊？昨晚小苏姑娘，我……”
    赵子衿的意思是，这“小费”的钱我还没给人家呢。
    “好说，好说，这姑娘也是艺茹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冰雪聪明，一学就会。艺茹是个好女孩啊，我晚上休息不好，她按摩按摩，和我说说话，我很快就能睡着。有时候，她就整夜坐在我身边，伺候着，守着、看着我睡……”
    “丁哥，嫂子她？”
    “呵呵，你嫂子管不着我，我多活几年，她不就多享几年的清福吗？再说了，你以为你丁哥就是为了睡女人啊？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识过？人啊，终究有归隐的那一天的！”
    丁总吃完，将碗碟推到了一边。
    早餐内容丰盛，但他吃的却很少，杂粮粥、窝窝头、小菜、煮鸡蛋，赵子衿也学着丁总的样子，只是多吃了两个煮鸡蛋，他需要尽快补充蛋白质的流失。
    “其实，我也想为艺茹这丫头留个种，只是有些力不从心，我不像你，无所顾忌，而且，你小子又跑出去了，山高皇帝远的，我这里多少人指着我吃饭呢！所以，我还是希望儿子能尽快回来。”
    “对了，昨晚那个宋导，你看，这么晚了还没起来，估计让两个女人折腾了一宿。这些小演员，也就这种演技罢了，连我老丁都糊弄不了，怎么糊弄得了观众呢？！”
    丁向群不动声色地说着，赵子衿看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
    “丁哥……你……是老江湖了，正如你说的，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那些粉丝就不同了。现在的网红剧，亿万富家女爱上小保安，霸道总裁爱上穷家女，都是这个套路，但是人家爱看啊？人家做不了你这样的企业家，总还可以多看看这类电影、电视剧自己意淫一下吧？”
    赵子衿本想说“丁总，你错了”，“你其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正如你不懂你的儿子。”可他想了想，打住没说出口。
    “赵儿啊，你想想，大家都这样意淫，怎么能够踏踏实实做事情呢？你说我这宝贝儿子，就喜欢上了电影，这不也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丁总，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做两手准备？如果他回来，那就好。如果不回来，说不定就成为未来的好莱坞导演呢！你看，李安大导演不也是……”
    “我问你，世界上有几个李安？每年那么多学导演专业的，又有几个人能成为李安的？不行！当初我就不应该送孩子出去！对了，你看看那个宋导，我儿子今后如果像这位……唉……他这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吧？脱了裤子这么拉跨！昨晚上酒桌上还端着个架势，想想我就来气！”
    “要不，丁总，你也留一条后路，反正你家大业大，早就应该多多开枝散叶，让你这种优秀企业家的基因传承光大。儿子的事情你也别太上火，慢慢来，我答应你，就一定不辱使命，去美国走一趟。不过，你也可以把艺茹送出去，美国、加拿大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试管’生一个，或者，美国还有代孕的，也可以。”
    赵子衿觉得，自己作为企业狗头军师曾经的那副嘴脸又回来了。
    这人啊，一旦入了戏，就会迷失自己。更不要说，他享受了一晚上丁总送来的苏凝凝。当时，他纠结过，迟疑过，他想到了婉晴，但美人已经送上门来，不用，怎么能对得起人家丁大哥一番美意呢？所以，今天就投桃报李，给丁总出个馊主意。
    “我们去天台上走走。”
    看丁总没有接他的话茬，他想到了另一个话题。
    “丁总，苏姑娘是大学生吧？”
    赵子衿还在纠结苏凝凝是不是自己校友这件事情。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恐怕要问一问艺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