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辰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你若嫌弃本王弄脏了你的一潭清水,那就索性告诉本王,你这地宫入口机关怎么破,害得本王每次都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东陵昊冷哼一声:“北川王好不守规矩,每一次都不请自来!”
北玄辰双手抱胸,挑了挑眉:
“真是小气,大家都是朋友,到朋友家串门,居然被拒之门外,这不合礼数吧!再说了,你这地宫,阴森森的,多个人热闹热闹不好么?”
“那真是对不住了北川王,本王素来不好热闹!”
北玄辰一撇嘴:“我要是不来,你不就把云儿给杀了么?你还真是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好歹,你这孩子都快生出来了,难道一点情分都不顾念?”
东陵昊凤眸微眯,面目清冷:
”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到你北川王插手?”
北玄辰嘿嘿一笑:“若说家事,这云儿也是本王的表妹,你要杀她,本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东闾怎么会善罢甘休。为了一个泼辣美人儿,你就要置东阳的安危于不顾么!”
东陵昊剑眉微蹙,眸中晦暗不明。
北玄辰上前,将傅云渠一把扶起,也不免一通数落:
”云儿呀云儿,你说你也是,干嘛天天和那个玉如冰过不去!”
此刻的傅云渠,已然被北玄辰扶到了榻上。
她的身体仍在不停地颤抖,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模样狼狈至极。
她看了一眼北玄辰,泪水再一次滚滚落下:
“玄哥哥,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
东陵昊厉声打断了她:“傅云渠,这一次,放你一马!若你再敢妄自出手,坏我大事,我可以不杀你,但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傅云渠眸子一颤,她轻抚隆起的小腹,泪水滂沱,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一颗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却是无限的放大……
北玄辰嘴角抽了抽:“靖王爷,你还真是够绝情!行了,火气这么大干什么?要不,本王陪你喝一杯,消消气?”
东陵昊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是碍眼的苍蝇:
“本王似乎和北川王,并无交情。平素里,你有事没事便往靖王府里跑,生怕岳龙渊不知道,我东阳和你北川交好,你安的什么心,当本王不知道么?”
北玄辰故作伤心地捂着胸口:
“哎呀,本王能有什么坏心思!挨着大树好乘凉,再说了,我北川和你东阳联盟,谅他岳龙渊也不敢轻举妄动!”
东陵昊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不过,他单纯讨厌北玄辰这个人而已!
北玄辰见东陵昊沉默不语,嘻嘻一笑:
“你说你,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假正经,甚是无趣!你看看人家岳龙渊,还真没看出,堂堂天极皇帝,竟这么富有情趣儿,就连本王都甘拜下风!美人让他学狗叫,他便学狗叫;美人送他根骨头,他都当宝贝一般拴脖上,试问,你东陵昊做得到么?”
东陵昊一张俊脸,蓦地变了颜色:
“住口!北玄辰,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说话,还请注意分寸!”
北玄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若是没瞎,自然也能看见,那岳龙渊可似乎对你的冰儿动了真心!半月前,兴都城上空,那场烟花盛宴,便是他献给美人的生辰贺礼!本王想,若是长久以往,你的冰儿,难免会被他所感动!再加上,人家夜夜同榻,芙蓉帐暖,鸳鸯成双……”
“北玄辰!”
眼见这北玄辰越说越下道,东陵昊只觉得心中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喉咙,压抑得无法呼吸。
他紧紧捏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盯着眼前那张可恶至极的脸,他极力克制着想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尽管,他心里明镜一般。
这北玄辰虽然说的难听,但是,这或许也是事实。
那岳龙渊对凌冰玉如珠如宝,宠溺无度。而他的冰儿,如今对他心怀怨恨,久而久之,也许便会被岳龙渊的一片深情所感动,投入那个天极皇帝的怀抱。
只要想到,他的冰儿,夜夜与那岳龙渊……,他的心,便如刀割一般难受。
冰儿会原谅他,会重新接受他吗?
就算冰儿回到他的身边,傅云渠和那个孩子,他又该如何安置?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眼前这个样子?
可是,无论如何,冰儿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哪怕那个人,是天极的皇帝!
岳龙渊!这一次,本想一箭双雕之计,若是能杀你成功更好,若刺杀失败,也要混淆你的视线,让你以为听风楼主已死,不再盯着他东陵昊。
可是,都是那该死的傅云渠,暗中交待叶锋找准时机暗杀冰儿,才逼得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的他,为救冰儿而出手!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冰儿被杀!
可是,这也错失了一个天赐的机会!
他原本想着,趁乱之机,将冰儿救走,可惜,终是棋差一招!
莫非,这便是天意?
不!就算是上天硬生生要拆散这段缘份,他东陵昊,为了冰儿,也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