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凌冰玉睡得难熬,岳龙渊更不好受。
凌冰玉睡醒一觉,毫无困意,可是,又怕那个暴君找她麻烦,只得装睡。
岳龙渊虽然很疲惫,可是奈何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搂着软玉温香,她又昏迷不醒,浑身亢奋却又不想那么禽兽。
一整晚佳人在怀,他自己却如同挺尸一般,墨眸直直地瞪着帐帘,胸膛剧烈起伏。
而凌冰玉,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装睡本来就难受,四肢不得伸展。
偏偏,还被暴君这个火炉子紧紧搂着。如今,虽然时过中秋,但南疆这边,依然不觉得凉爽,被他搂着热得她直想骂娘。
最要命的是,她一天一夜水米没沾唇,早已饥肠辘辘,可是,她又实在不想听岳龙渊叽歪,强咬牙忍着。
熬到半夜,岳龙渊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刚刚闭上眼睛,却听到怀里的可人儿,她的肚子里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一下子将他的睡意驱散,他的脸色蓦地一僵,这……
凌冰玉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又热又饿又难受,心里也埋怨自己,好死不死的,没事装什么睡!
索性,她也不再装相,缓缓地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岳龙渊:
“狗皇帝,我饿了!”
“……”
岳龙渊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金山银山,非要这辈子来还。
此刻,他一脸郁闷地盯着,桌案旁毫无淑女相的小女子,她正搂着一只比她脸还大的烧鸡,在那大块朵颐。
她丝毫不顾忌狗皇帝那一脸的愤懑和错愕,一心想的便是:先吃饱了,才能有气力和他唇枪舌战!
不过,被人盯着吃饭的感觉,确实不太舒爽。
没办法,谁让她快要饿死了!
覃孤鹤那个王八蛋,一大早便命人把她吊到悬崖之上,等着岳龙渊上套。
这个狗东西,为了报复她前一日那耳光之仇,竟然连早餐都没让她吃!一天一夜不吃东西,神仙也受不了!
想到覃孤鹤,她恨得牙根痒痒,眼前的烧鸡,似乎变成了覃孤鹤那讨厌的死人脸,她狠狠一口下去,咬下一大片,咽进肚子里,这才解了点气:
覃孤鹤,早晚有一天,姑奶奶定要收拾你,好好出出气!
她在这拿着烤鸡撒气,一顿狂造!也不顾别人的死活。
岳龙渊自幼长在深宫,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接受最苛刻的宫规,既要细嚼慢咽,还要恪守各种礼仪,处处彰显皇家的矜持和尊贵。
他哪见过这种阵仗。
以前,他也曾多次与凌冰玉一起用膳,不过,在皇宫之中,凌冰玉多少刻意压制一丢丢,这次,也是真的饿了,彻底放飞了自我。
……
就在方才,她睁开眼,第一件事,二话不说,就和他要吃的。
他来不及发泄自己的愤怒,美人饿了,他纵使再气,也得先喂饱了她再说。
问她想吃什么,言简意赅:“弄只烧鸡!”
结果,就吃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头一次,他觉得时间这般难熬。
眼见着,凌冰玉大半只烧鸡进肚,净面漱口之后,此刻,翘着二郎腿,在那悠闲的品茶。
他直愣愣地坐在榻上,拉个脸盯着她,不发一言。
而她,也没有哄他的打算,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如空气一般。
此刻,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忍不住跨步上前,一脸阴沉:
“怎么样,吃饱了吗?”
这会,凌冰玉睡好了,吃饱了,也喝好了,元气渐渐恢复,她斜睨了岳龙渊一眼,哼了一声:
“吃倒是吃饱了,就是这厨子的手艺,差了点!”
岳龙渊的鼻子差点被气歪,手艺差还吃了一大半,手艺要是好,这只鸡就得全都入肚,她还真是没心没肺。
这两年来,他被她这个女人,折腾得半死,从兴都到北域,又从北域到南疆,他伤没少负,气更没少受。
她倒好,吃个鸡还挑三拣四,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尤其,竟然还不愿怀上他的孩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俯下身子,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光之中,怒气渐深:
“女人,你折腾够了么?孤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服用那劳什子的紫茄花!就这么不愿怀上孤的子嗣么?”
凌冰玉吃饱喝足,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谁让你付出了?我可一直没求着你付出,躲都躲不及。还有,我为什么要怀上你的孩子,我自由自在惯了,可不想被个小娃娃给束缚住,我自己还没玩够呢!”
岳龙渊气得直跺脚: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整个后宫的女人,都盼着孤的临幸和雨露,只有你,一天天的瞎跑什么!”
“哟!那你就去宠那些个女人,没事总盯着我干什么!”
岳龙渊咬着牙,瞪着她:
“孤不管,孤就要让你给孤生娃娃!”
凌冰玉啪地抽回了手,冷哼一声:
“谁愿意给你生,你就找谁去生,反正,我、不、生!”
“这事,由不得你!”
岳龙渊气头上,不管不顾,直接来了个饿虎扑食!
凌冰玉早有防备,嗖地躲开老远:
“岳龙渊,你就喜欢强迫别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岳龙渊原本喷火的墨眸中,忽地染上一抹促狭:
“对,孤就喜欢吃你!”
凌冰玉忽地反应过来,扬手便是一只毒针:
“好啊,你这狗东西,竟敢骂我!”
岳龙渊闪身避过,眸光却越发邪肆:
“小妖精,今天,你再也逃不出孤的手掌心!”
……
两人在大帐之中,你追我赶,摔桌子声,踢凳子声,盘子碗碎裂声,不绝于耳!
帐外的侍卫们,刚一露头,被岳龙渊一记凶狠的目光,生生逼退,他们识趣地退回帐外,默默地将帐门紧紧闭合。
渐渐地,大帐内摔打的声音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谩骂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妙不可闻的,女子细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