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闻言,身形一震,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声音中带着坚定:“三爷的教诲,小子铭记于心。”
张慧也紧跟着磕头道:“臣妇也定当时刻警醒,不负三爷的期望。”
仁康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他转向一旁仍是一头雾水的贾源,声音低沉而有力:“北边传来消息,说罗刹国近期小动作不断,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对此,源公可有什么看法?”
贾源闻言,脸色微变,他警惕地四下巡视一番,确认房内并无外人,方才沉声道:“三爷,兹事体大,非同小可。罗刹国向来野心勃勃,此番举动,恐怕是有所图谋。还请三爷移步至书房,咱们慢慢商议。”
仁康帝点了点头,起身离座,步履稳健地向外走去。
贾赦偷偷看向张慧,暗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搀扶着贾源,跟了上去。
待到室内只剩下老夫人和张慧后,二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滑坐在地毯上。
过了许久,老夫人方才一脸后怕地指了指张慧,轻声道:“你和赦儿就使劲作吧,作到头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办?”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张慧闻言,嘴角动了动,最后发出一道无奈而苦涩的笑声:“老祖宗,我若不作,您信不信,咱们府上今儿就要进新人?”
老夫人闻言,眼神一凝,她虽然上了年纪,但并不代表着她傻。听到这话,她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当她再次看向张慧时,眼中满满的全是心疼与无奈。
“慧丫头,都是我和祖父无能,苦了你和赦儿了。”老夫人的声音哽咽,眼眶微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张慧见状,忙安慰道:“老祖宗,您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共同进退。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夫人叹了口气,感慨道:“自古伴君如伴虎啊!人人只道咱们国公府荣耀非常,但背后的辛酸与苦楚,又有谁知道呢?”
不说老夫人和张慧二人在屋内的感叹与交谈,只说仁康帝同贾源进了书房后,书房的门便紧紧闭上,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外。贾赦和戴权二人被留在书房外面,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担忧。
贾赦轻声对戴权说道:“戴公公,你看这罗刹国之事,究竟会如何发展?我祖父年岁已高,断没有重回战场的可能。
家父虽说正当年,却并未真正领过兵,若两国一旦开战,咱们贾家又该如何自处?”
戴权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在贾赦的注视下,他缓缓开口道:“贾侍卫,咱家不过是个伺候万岁爷太监,哪里知道这些军国大事?
您若问咱家,万岁爷今儿用了多少膳,喝了什么茶,咱家还能说个一二三来,至于其他,咱家是真的不懂啊!”
贾赦听了戴权的话并不觉得失望,他一直都知道戴权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就要做好出血的准备。
故而,贾赦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公说得是,是我莽撞了。”
接着又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前些天,府中的下人闲来无事,在牙行碰到了一个牙婆在卖丫头。
他想着府中即将要添丁进口,就准备挑选几个伶俐的,给我那未出生的孩儿预备着。
谁知,却在一个丫头的身上发现了一块的铜锁片。”
戴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小户人家也有疼爱孩子的,因买不起金银锁片,只得用铜的代替,这也是平常的事。”
贾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深知戴权的狡猾,却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他笑道:“可若那铜锁片出自内廷,公公还觉得平常吗?”
戴权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凝,却并未立即回答。
贾赦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戴权的兴趣。于是,他继续说道:“那铜锁片制作精良,上面还刻有内廷的标记。我府中的下人也是机灵,觉得此事不简单,便悄悄将那丫头买了下来,带回了府中。”
戴权闻言,眼神一紧,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哦?那丫头现在何处?可否让咱家看看那铜锁片?”
贾赦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戴权已经上钩了。于是,他笑道:“公公若有兴趣,改日我可将那丫头和那铜锁片一并送去公公府上,公公意下如何?”
戴权抬头看了看贾赦,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赦大爷究竟意欲何为,戏弄咱家这个没根的人有意思吗?”
贾赦见状,知道戴权已经起了疑心,但他并不慌张。他也压低声音,诚恳地说道:“公公言重了,在下只是想同公公交个朋友。那名女童,连同铜锁片,此刻都在槐花巷的宅子里。
依公公的能耐,完全可以先派人前去查探清楚,看看在下是否有所隐瞒。”
戴权听了贾赦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贾赦竟然会直接将女童的藏身之处告诉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贾赦这么做,必然有所求。
于是,戴权沉吟片刻,说道:“赦大爷既然这么说,咱家就信你一回。不过,事情如何,咱家要亲自见过,才能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贾赦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只要戴权亲自见过那女童和铜锁片,自己就有机会从戴权的口中得知想要的消息。
“公公放心,关于那名女童的事情,除了你我二人,世上绝无第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