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杏落鼓着嘴,神情很不满的样子。
“大师兄又是去哪里学的?”
谢槿奚一挑眉峰,跟只偷腥的猫似的。
“不告诉你。”
他从树干上跳下来,一根一根捡着落在地上的花,还好他用灵力一直护着,没让花瓣都落了。
南杏落懒懒地靠在他刚刚靠的地方,一条腿支起来,暗自平缓着。
等他靠着灵力平复好了,谢槿奚的花也快捡完了。
他从背后拥住谢槿奚,还有些冒头的东西浅浅顶着谢槿奚,南杏落的声音如蜜糖一样,还非要贴着他的耳根子说话。
“大师兄,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谢槿奚的耳肉被他的气息熏得通红,他回过身来,将手中的花轻轻摔在南杏落的怀里。
“谁跟你一样,拿着生日礼物滚蛋。”
南杏落的脸皮似乎厚了不少,他抱过那束花,将它妥帖地收进储物戒里放好,嘴里还不依不饶地。
“怎么这样…大师兄爽完了就赶我走。”
谢槿奚瞪大了眼。
「要死啊!!这小子今天到底怎么了!确认关系高兴疯了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南杏落又贴过来,咬着他的耳尖低低抱怨一句。
“大师兄,渣男。”
他的声音沉沉哑哑,打着转飘进了谢槿奚的耳朵里,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
谢槿奚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
「闻子都和陶听竹他们到底给小落教了什么…我那个纯情乖巧水灵灵的小师弟就这么被他们带坏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他们要个说法。」
他嘴角一抽,眼睛一眯,抱着双臂看向南杏落。
“我是骗你身了还是骗你心了?渣男叫得这么顺口,怕是在心里这么喊过我很多次了吧?”
这下轮到南杏落着急忙慌地解释了。
“不是,我没有,大师兄你听我说——”
他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出一道声音,直接让来山顶幽会的这对小情侣僵在原地。
“槿奚,你骗了谁的身?”
来人脚步缓慢却轻松自如,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闲逛一样,连声音也慢吞吞的。
“噢,还骗了谁的心。”
谢槿奚僵硬地扭过头,看见柳长归慢悠悠地掀开左右两边过长的枝叶,直晃晃地朝他们走过来。
坏了,约会被师父抓包了。
南杏落先毕恭毕敬地一鞠躬,冲着柳长归行了个礼。
“师父。那是我和大师兄开玩笑的。”
随后悄咪咪地拽了拽谢槿奚的衣角,自以为小声地和他咬耳朵。
“师父这次说好多话啊,不会被我们气疯了吧?”
柳长归彻底站在他们面前,一年不见,他还是那副老样子。
不染尘埃的冰块样。
“师父,您出关啦。”
谢槿奚也假惺惺地扬起一个乖乖巧巧的笑,恭顺地跟柳长归行礼。
然后拍了下南杏落拽着他衣角的手,悄默声地瞪了他一眼。
「再乱说柳长归就要把你撕了,还乱说。」
柳长归点点头。
随行的那朵云总算飘到了他身边,云上渐渐浮起他们熟悉的字来。
“一年未见,你们关系倒是更亲密了些。”
谢槿奚哈哈一笑,“师父谬赞了,哈哈。”
他倒不是很想现在就跟柳长归挑明他跟南杏落在一起了。
主要是…柳长归刚出关,万一他心情不好把他们揍一顿怎么办?
所以还是等柳长归心情好一点再循序渐进地跟他说。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的两个亲传徒弟内部消化的。
谁知南杏落听了后更是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盯着他,谢槿奚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见南杏落给他做了个口型。
“渣。男。”
谢槿奚额头落下一滴冷汗。
「不是,等会儿,他不会是要…!!」
“师父。”南杏落一拱手,十分义愤填膺。
“我们不是关系亲密,是我今天和大师兄在一起了。”
好像生怕柳长归听不懂似的,他还特地强调了一下。
“我喜欢大师兄,想和他结为道侣的那种喜欢。”
柳长归没出声,谢槿奚也没出声。
可他心里叫得快吵翻天了。
「南杏落他干什么啊!万一柳长归一怒之下把我们腿打断怎么办?我们就只能这么做一对断腿鸳鸯水灵灵地走在黄泉路上了吗?柳长归他怎么不吭声啊?别这样我好慌,怎么这么快就跟柳长归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是怎么回事,我靠我还没做好准备啊!一会儿柳长归如果先打我那就万事大吉,如果先打小落我就,我就先把君宿弦给我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先给小落用上,孩子还小被打坏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谢槿奚心里的尖叫被南杏落握上来的手封住了声音,他紧张地低着头等待审判,反手将南杏落的手也紧紧握着。
「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让小落先跑就是了,我皮糙肉厚,挨顿打也没关系。」
南杏落无奈地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背,被谢槿奚飞快地瞪了一眼。
「什么时候了还乱调情,真不怕一会儿柳长归把他撕了。」
柳长归揉着眉头,长长地叹声气。
他是闭关了一年不是闭关了十年吧?怎么一出来这俩孩子就搞上了?
但是怎么办呢,这是自家孩子。
云朵上浮现出一行字,奈何谢槿奚低着头闭着眼看不见,唯一看见的南杏落冲着他耸了耸肩,柳长归只好将那行字复述出来。
“在一起便在一起吧,日后维系好感情,莫要因为小事吵架。”
谢槿奚眨眨眼,抬起头来看着柳长归。
“啊?”
「不是,师父就这样同意了??就这样???」
柳长归似乎是被谢槿奚整得话都懒得说了,他最后给他们留下一行字,甩袖而去。
那朵云上写着。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