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某一天,李玄策如同往常一样让蝴蝶带来口信,姜月楼看到后浮现出笑意,她朝外茅屋外喊正在玩雪的阿夭,“阿夭,我们出去了。”
阿夭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堆好的雪人,高声应答:“好。”
藏书楼外,姜月楼李玄策三千年来第一碰面,姜月楼伸手摸上李玄策的脸,他脸上的血痕淡了很多,基本看不出什么。
姜月楼伸手去扒拉他的衣服,她指尖轻触,血痕已经变硬了。
姜月楼抬头问他,“还疼吗?”
李玄策拉开她的手,将衣服拉好,“前七百年还会经常疼,但后来我服用你炼的丹 在配合着我们木神族的法术,渐渐的已经不会痛了。”
姜月楼眉头松开,“这就好。”
姜月楼正色道:“我们先找找离开这里的方法,之后再去找渡厄草。”
李玄策想起那天救的那个小孩子,“阿月,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救的那个孩子吗?”
姜月楼掏出那个孩子给的信物,“这上面的法术痕迹是我们冰凰神族的,应该是有族人到过这里,并且在这地狱世界留下的痕迹。我想地图那个叫做雪都的地方应该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她的目光渐渐放长。
……
雪都
靠近雪都,气温不再那么冷,和中雍城差不多。
雪都不是一般的大,姜月楼和李玄策从空中望下去,满城飞雪,金色照耀,建筑布局风格还有些像中雍城。
下面格外热闹,基本上是满城出动,好像今天是什么盛大的日子。
两人飞下去,姜月楼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中庸城。
两人站在城门口,盛大的队伍从城中走出来。
他们以雪豹拉车,以透明美丽的冰晶作车身,天空中飞着姜月楼从来没见过的给鸟儿,它们的羽毛在雪光的反射下散发出梦幻的琉璃色。
队伍吹拉弹唱,不知道走了多久,姜月楼听着熟悉的音乐、熟悉的语言,越发肯定这地狱世界肯定有冰凰神族的前辈来过,他们还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车队行至中央之时,姜月楼看见了三千年前救的那个孩子,他端坐在高大华贵的马车上,不苟言笑。
他看着倒是长大了些,只是少年的身上多了一抹忧郁,他们分开的三千年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和玄策察觉到掩藏在这欢乐之下的紧张的气氛,以及藏在周围蓄势待发的雪族人。
姜月楼和李玄策暗中跟上去,车队停留在了一座山前,蜿蜒的台阶爬上山顶,消失在风雪中。
除了护卫,百姓被遣回雪都。
雪冀三步一拜的爬上山去,在雪冀左边站着那天和他一起的那个少年,他的右边站了个中年男人。
身后的护卫远远的跟着他们。
雪长青得意的看着雪冀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道:“圣子,你要笑着些,这样才能打动星神。”
雪冀依旧面无表情,“哦!若是星神有眼,像长青长老这样的人,岂不是要被天打雷劈,要被星神罚入万劫地狱。”
雪长青满不在乎,“圣子还是留些力气爬山吧!不要只会逞口舌之快。”
“你会遭报应的。”雪冀咬牙道。
“我倒是想知道会遭什么报应,在地狱世界,适者生存,你和你哥哥软弱。只有我才能带领族人走向兴盛。”
雪长青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
他贴近雪冀,“你哥哥也是我杀的。”
雪冀突然转头,目眦欲裂的盯着雪长青,雪长青淡淡一笑,“就连雪沫也是我派去杀你的,可谁知道他这么没本事,带着那么多高手去都没能杀了你。”
雪冀抬起握紧的拳头就要朝雪长青砸过去,雪长青一把按住他的拳头,笑道:“圣子,你可要忍住啊!要是忍不住,那你哥哥可就没了。”
说着,雪长青看向雪冀旁边的新羽,新羽面无表情,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对了,还有那旁边的这个。”
雪冀眼底的怒火渐渐被他压了下来,他继续做着他的动作,三步一拜走上山上,他也在默默祈祷,“星神啊!如果您听到了我的呼唤,就保佑我们吧!”
李玄策和姜月楼跟在他们身后,姜月楼指尖飞出一片冰晶,冰晶飞向新羽,落在他的手腕上。
“被控制了。”
姜月楼传音给李玄策,“是符纹。”
李玄策也一探,不足几息,他道:“能解,需要时间。”
“多久?”
“符纹复杂,半个时辰左右。”
“那我争取时间。”
说罢,姜月楼打算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她施法传音给雪冀,“小少年。”
雪冀下拜的身影一顿。
“不要声张,不要露出破绽,我是那天救你的那个姐姐。”
雪冀心下一喜,但面上没有露出喜悦之色。
姜月楼又道:“我就在你身后,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雪冀继续往前走,他道:“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来雪都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
雪冀失落道:“姐姐,你们快离开吧!这里马上就会有一场血战,若不出意外,此时城中已经打起来了。”
姜月楼回身,眼睛里闪过淡蓝色的光芒,穿过结界,她看到此时的雪都已经血流成河。
死去的雪族人很快化成雪消失。
雪冀解释,“雪族人分为两派,新派主张离开地狱世界,旧派主张安于现状。我和哥哥一直想带领族人离开这充满杀戮的地狱世界,我们已经厌倦了这杀伐不断的生活。”
“我旁边的这个丑八怪叫雪长青,他是后者,一心想着带着雪族称霸地狱世界,他的野心一日日膨胀,他挑唆两派争端,这万年来局势越发控制不住。”
“两派矛盾不断升级,新派长老不断遇害,雪都人心惶惶。我和哥哥决定在一千年一度的祀神节铲除雪长青以及旧派。我们的计划是哥哥诈死,新派三分之二的长老倒戈。”
姜月楼问道:“那你旁边这个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雪冀否定,“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