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大楼。
    顶着人类苍老的皮站在窗前，看着大楼下来往的车辆，偑魇表情平平。
    直到手中捏着的一节短小的触须化成黑色的血水，顺着它的手腕滴落，偑魇在关上窗户，拉上床帘。
    它知道，作为汒贡分身的宁木已经被人类解决了。
    很好。
    这才是它想要的。
    总不能真的区区一群低贱人类的生命，就能毁掉云国。
    看似云国不堪一击，可云国真正的高手都没出手。
    这次，不过是对云国的一次试探。
    结果，与它预料的相差无几。
    只有将云国背后那些人引出来，一一弄死，才能真正肆无忌惮折腾这片失去庇护的人圈。
    环雨路。
    邬喜穿了一身风衣，撑着一把白色雨伞走出别墅。
    站在雨中，她微微错开雨伞，抬头看向天空。
    上城区。
    审讯室。
    “干嘛！干嘛呀！”
    “摸哪儿呢！变态！”
    “救命啊！非礼啊！”
    “啊啊啊啊！你抓我小鸟鸟干什么！”
    “变态啊！救命啊！”
    啪嗒——
    林崴瀚靠在审讯室门口点燃香烟夹在指尖，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他的身后是方唐撕心裂肺的尖叫。
    十几分钟后，士兵从审讯室走出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面放着一把剪刀、一把雨伞、一颗蛋、一块手表、一张报纸、一块砖头，一只手机，一张银行卡，以及一个灰扑扑的布偶。
    “上将，他的游戏道具都在这里了。”
    林崴瀚弹掉烟灰，目光扫过上面的道具。
    “好东西不少嘛。”
    说着，青年拿起上面的剪刀、雨伞、手机、和银行，转身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
    方唐蜷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身上的衣物歪歪扭扭，如同刚被人玷污过的娘家妇女。
    看到林崴瀚进门，抬头朝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林崴瀚拉开椅子坐在方唐对面，将四件道具放在桌面，推到方唐跟前。
    “这几样你自己留着防身吧，另外几件先借用一下，研究完了就还给你。”
    “呸！不要脸！”
    方唐一脸愤怒不服，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快速将道具都收回了自己的游戏背包。
    “别见外嘛师弟。”
    青年笑着。
    “要不是我，蒋歌和萧引说不定会直接宰了你。”
    “也不知道说一句谢谢，真是没良心啊。”
    收好道具，方唐抱紧自己不吭声。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抢他东西，把他关起来，还要让他说谢谢？
    啐！臭不要脸！
    机械室。
    “cpu数据导出。”
    “导出失败，再试试gpu。”
    “gpu也不行。”
    “先看看光感器吧。”
    “抱歉，您无权访问。”机械的电子音，在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冰冷。
    小黑安静地被机械臂固定在住，它听着周围人类一次一次地失败，略微无语。
    “要不，我自己来？”
    正在它身上拆零件的研究人员僵住，转头看向蒋歌。
    蒋歌皱起眉，片刻后摆摆手：“先把它复原吧。”
    毁掉这个机器人很容易，但，这个机器人身上那些先进的技术对他们很有用。
    将智能机器人恢复很容易，前后不过两分钟。
    等到小黑外壳被装好，蒋歌才按下旁边的开关，放下机械臂上的小黑。
    一落地，小黑就问道：“你要把我带回工厂销毁吗？”
    从在下城区被抓到那一刻，它就准备好了接受自己的最后去处。
    虽然，它一直极力隐藏自己，但，明早就做好被销毁的准备了。
    可，谁知对面那个人类听了它的话，却直接否认。
    “销毁你这么先进的机器人，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你应该也不想被销毁吧？”
    “不想被销毁的你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那你是要把我充公吗？”小黑问。
    “不够明显吗？”蒋歌眉尾上扬，“军机处不是什么死板的地方，我也不是死板的人，好好干，回头给你颁发旌旗。”
    小黑盯着女子陷入沉默。
    它感觉军机处的人多少都有点毛病，比如林崴瀚，比如这个蒋歌。
    片刻之后，小黑再次问：“我可以换个外壳吗？”
    “换外壳干什么？”蒋歌不解。
    “就是想要换个，我可以换个白色的吗？黑色的我不太喜欢。”
    “可以，不过你自己换。”
    “好的，谢谢。”
    审讯室。
    方唐将自己被扯乱的衣服整理好，虽然不再那么歪歪扭扭，但依旧皱巴巴的。
    整理完衣服，方唐将缩在凳子上的脚放到地面，站在审讯室。
    少年朝着对面的青年问：“东西你们也抢了，人也摸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林崴瀚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为什么？难不成你要还抓我去坐牢？我又没犯事。”
    “放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被关起来。”
    “你也知道你是被关起来的？”
    林崴瀚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唐。
    “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样子。”
    “别吵吵，安静听从安排，明白吗？”
    “不明白，我又没犯错，为什么是囚犯？”方唐梗着脖子怒视林崴瀚。
    看着对面少年那副“你不打我一顿我是不会听”的样子，林崴瀚承认自己手心有一点点痒了。
    可，他对欺负小孩子不感兴趣，便也露出一副“你爱听不听，反正就这么着”的神色。
    审讯室中，二人大眼瞪小眼。
    审讯室外，士兵你看我我看你。
    胳膊拧不过大腿，纵使方唐千般不愿，还是被林崴瀚扣了下来。
    萧引带着士兵将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全部检查完，就回了军机处。
    蒋婷和林崴瀚打了个招呼，也去了下城区。
    二人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三个人中，似乎只有林崴瀚，显得无所事事。
    方唐跟随林崴瀚住在检测中心。
    一条铁链拴在方唐手腕上，另一端拴在床头，林崴瀚是铁了心要把方唐监视起来。
    吃完检测中心提供的盒饭，方唐要死不活地躺在地板上，像只死了千年的厉鬼，怨气冲天。
    “我要拉屎，你可以把我解开吗？”
    “我陪你去。”林崴瀚敲打笔记本电脑的手不停。
    “哈？”方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我拉屎你跟着我干什么？吃啊？”
    “那倒不是，我怕你顺着茅坑跑了。”
    方唐：“我……”他能是那样的人吗？
    “我觉得你干得出来。”林崴瀚无情补刀，“你还要上厕所吗？我带你去。”
    “不上了！我不喜欢别人吃我的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