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还不快给我一起上,把那疯丫头抓住!”
“小心我回头找侯府老夫人告状!”
“将你们通通治罪!”
那些家丁本就都是这小姑娘的手下,一想到位高权重的宁安侯府的老夫人,他们立刻就怂了。
咬咬牙,用刚才准备用来抓猫的网刀把枝枝困住。
“你们干什么!”
“松开,放开我!!”
枝枝不断挣扎着,可这网兜是用婴儿手腕粗的,麻绳编织的,根本扯不开。
“出来。”
明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周围迅速蹿出数十个身影,将这群家丁,连带着那个小姑娘都给压在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
“大侠放过我吧!”
“啊啊啊,祖母,祖母,救我,救我!”
家丁的求救声和小女孩的呼唤此起彼伏。
可明月依旧不为所动。
很快,侯府上的人都被惊动了。
连忙过来查看。
那小女孩一见宁安侯出现,她哭得更委屈了。
“舅舅!舅舅!”
“快救救我,这帮人好像劫匪啊!”
宁安侯也懵了,怎么明月跟她搅和在一起了,“这…这…,小明…郡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在线的,平日里可以跟明月胡闹,可眼下,明月的表情,有些严肃啊。
故而,他还是以君臣之称相待。
明月抬起头,“嗯?宁安侯啊,你府上的人,不是很懂事啊。”
她意有所指。
宁安侯明白,她说的是地上那个喊着自己舅舅的女孩,梅若若。
“舅舅,若若没有做错事!”
“是这个小姑娘突然从隔壁翻过来,还…还找来这么多帮手欺负人家!”
“舅舅,你可得给若若做主啊。”
梅若若哭的稀里哗啦的,其实没两颗是真心的眼泪。
宁安侯平生最讨厌处理的就是女人之间的矛盾。
从前他母亲就是被囿于后宅,这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现在的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只是,这梅若若,毕竟是自己的庶妹的女儿…
她还惹了郡主的生气。
真是难办!比政事还难!
“郡主,您请息怒,这梅若若做了错事,微臣便让夫人管教她。”
明月摇摇头,“哪里需要劳烦婉姨?我自己来便是了。”
她将猫猫放在枝枝的怀里。
慢步走到梅若若面前,下蹲。
勾起她的下巴,“梅若若?”
“贱人!你哪里配喊我的名字!”
她一直被压在地上,只靠脖子直直的挺着,不要脸与地面亲密接触。
“啪!”
梅若若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你…你敢打我…!?”
“啪!”明月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没听到宁安侯刚才喊我什么吗?”
什么?
什么称呼?
重要吗?
梅若若确实没有注意到。
她满心都是背后那该死的侍卫,一直压着自己。
她的脖子都要撑酸了。
“没听到,怎么了!”
“舅舅,你怎么还不快救我!”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舅舅身为宁安侯,却拿面前这位没有办法…
再联想起,来京前,母亲反复叮嘱自己,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可能转个身的功夫就会遇到贵人。
难道!
面前的女孩子….
当真是比宁安侯这样的勋贵人家,还要更加尊贵的存在吗?
“啪!”又是一巴掌。
这回,梅若若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甚至不敢再去直视明月的眼睛。
“嗯?怎么反应过来了?”
“不犟嘴了?”
“不瞪我了?”
罢了,腿也蹲酸了。
明月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转身一挥,“咱们回去吧。”
众人都松了口气。
谁知,明月又道,“把这群人都兜起来吧,挂在树上三个时辰,此事就到此为止。”
“你们轮流过来帮我看看,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暗卫们乐意去干这样的事情。
郡主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大概也能猜出几分。
枝枝姑娘是郡主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也是郡主从小陪着长大的好姐妹。
这帮蠢人欺负了枝枝姑娘,也算是惹到郡主了。
赏他们主子几个巴掌都算便宜的了,更别说把他们挂在树上了…
别说,跟着这样的主子,还真是值得自豪的事儿啊。
受欺负了,还会给你报仇!
这样的郡主,真是帅呆了!
枝枝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她看向明月的眼神更加迷离了…
明月在的时候,梅若若不敢说什么。
可明月一走,梅若若就不安分了。
“舅舅,舅舅,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吊起来吧!”
“舅舅,这姑娘如此霸道,到底是谁家的千金?”
“能不能去跟她爹娘告状?”
宁安侯摇摇头,这梅若若,怎么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阴损的招。
还找人家爹娘告状,怕不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根本理都不理梅若若。
本来,他就跟庶妹不甚熟悉。
每次看到她那副满脸算计的嘴脸就不适。
要不是这次她的夫君来京赴考,作为娘家的宁安侯府,也总不能不让女婿住进来,他才懒得管呢!
为了躲这个烦人精,三个儿子都跑去金顶快活了,徒留他这个老父亲,还要在这里跟她们母女虚与委蛇。
想着想着,他转身就走。
这事儿关他什么事儿,难道是赵云山的拳头不硬吗?难道是皇权的威势不强吗?
他还嫌活得不够久呢。
哼着歌走了。
这事儿还是交给夫人处理吧~~~
丝毫不管身后梅若若的惨叫。
“话说,舅舅,你还没告诉我她的身份呢?!”
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如果身份高,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巴结一下;如果只是普通有些权势千金,那就算了。
梅若若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不停诅咒着明月。
突然,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倾盆大雨就此落下。
梅若若一行没有明月的首肯,始终不能下树,只能“享受着”暴雨、狂风的摧残。
……
两个时辰后,雨停了。
梁婉装作若无其事的姗姗来迟。
“哟,这不是表小姐吗,谁把表小姐弄成这副落汤鸡的样子?”
“还不来人将她放下来。”
“是。”下人不紧不慢的上手。
美其名曰小心谨慎点儿好。
而梁婉呢。
从她刚才幸灾乐祸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她对待梅若若的态度。
本来就很讨厌那个茶言茶语的梅若若她娘,现在她生的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狐媚的。
这母女俩颇有一种盯上她三个儿子的意思,这样的儿媳妇儿,她梁婉可不敢要。
故而一直对她们母女俩敬而远之,还让儿子们去外头避避风头。
这下好了,碍于亲戚的面子,她不敢做什么,明月这回可是给她解了大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