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不让人多想了。
江知栀从小背包拿出几张白色的画纸来,铅笔刷刷刷的在画纸上画着,不一会儿画了好几份一模一样的画像,把画像分出去后,她和孕妇的接生医生,护士,妇产科主任聊了几句。
接生医生担忧道:“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比一般正常的孩子还要轻一些,身体有些虚弱,本来就该留在医院多观察几天的,哪里知道当天夜里抱回孕妇的房间,孩子在第二天天亮前就丢了。”
江知栀点点头:“偷孩子的发现孩子身体出问题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来医院的,在医院蹲着吧。”
“那军嫂子的名字是?”
“谢福南。”接生医生回答。
“谢福南的母亲一直盼着生个儿子,本来都把儿子的名字取好了,就叫福男。”
“结果出来又是一个丫头,气得谢母把名字一改,变成了福南,期盼着下一胎一定是生个儿子。”
“至于江同志你画的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利春慧。”
另一边。
利大嫂把好东西全部收到自己的屋子里,咬牙切齿道:“意思是利春慧让我们白养?”
“我可不干!让她拿钱回来养自己的亲生女儿!”
利春慧的女儿在屋子里哭闹,利大嫂就打利春慧的女儿。
吵都吵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利母想要把外孙女带出来,利大嫂她还不让。
利大嫂直骂:“尽管带出去,你是巴不得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家多了一个孩子?”
“要是连累到我家好蛋和铁蛋,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利母愁得不得了,一边是春慧,一边是亲孙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等春慧在冯家稳住脚跟,又拉拢住冯大标的心,还怕拿不到钱?”
“你当大嫂的,担待一些。”
利大嫂回到屋子,凶巴巴的掐了一下利大哥的腰,“你躲在这里一句话不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躲什么躲,媳妇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多拿点钱嘛。”
利大哥痛得直抽气,他媳妇果然是和他睡在一个炕上的,可真是和他想的一样。
一天后。
“我儿子脸色干嘛这么差?难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冯大标愁眉苦脸的,抱着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走来走去。
冯母手里还拿着两个红薯,装进冯大标的口袋,心里不踏实,嘴里心疼道:“奶的宝贝蛋咋回事?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可怜见的。”
冯母瞥了一眼利春慧,眼神很明显带着谴责和嫌弃,如果不是这女人这一胎生了儿子,她绝对会让冯大标收拾这女人。
冯大标带上钱,抱着儿子就要去看医生,利春慧心头猛地一跳,眉眼掠过一丝心虚,“去县里找医生就好了,何必去到市里这么远?”
“市医院是最好的,我冯大标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儿子,不去市医院难道去找那些半吊子医生?”
利春慧慌张死了,她不敢让冯大标知道真相,她得想个法子哄哄男人了。
就算去市医院,急诊科和妇产科隔着几层楼,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就碰上的。
当天下午,冯大标来到市医院,老江家三兄弟拦下了冯大标。
冯大标着急着去挂号,偏偏有人堵在前面,他满脸怒火,骂了一句脏的,“该死的臭小子,让开让开!”
“没看见老子着急找医生吗?要是老子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死也要拉上你们。”
“嗤——”江远阳噗嗤一声,“你就这点本事了?”
江远山猛地一把扯住冯大标的衣领,轻而易举把人提起来,随后往后面一扔,恶狠狠道:“嘴巴放干净点,再敢骂一句,老子可不是这一扔这么简单了。”
“嗡嗡嗡.....”脑袋瓜骤然眩晕,冯大标抱紧怀里的儿子,身体往后倒,脚往后退了几大步,他急忙稳住身体。
“大标!!!”利春慧唰的一下脸色变白,心跳忽的加快,这些人到底是谁?
江知栀朝二哥使了一个眼色,江远风心领神会,立马去喊公安同志,顺便去喊接生医生和护士来。
江远山眸光深沉,往前站一步,有他们三兄弟在的地方,旁人休想碰到江知栀一根头发。
江知栀嗓音清冷,掷地有声的强劲道:“你儿子?你确定是你儿子?”
“什么意思?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冯大标狠狠地咳了好几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和我媳妇又不认识你们,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我们,我看你们就是来抢我儿子的。”冯大标怒骂道。
这边动静太大了,在医院的众人围了过来,接生医生和护士赶来现场,目光落在脸色惨白,满眼写满了惊恐的利春慧身上。
“是她!”护士无比确定道。
“公安同志什么时候到?”接生医生问。
冯大标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冯大标嘶吼出声:“找公安同志?行!走啊!我还要向公安同志举报你们,让公安同志抓你们!”
利春慧急忙扯住冯大标的手臂,小声道:“大标,咱们还是赶紧找医生看看儿子,这些人我们又不认识,万一就是来讹人的?”
冯大标简直要疯了,要气死了,这四个人脑子有毛病,非要拦着他和儿子。
“怂什么?咱们又没干坏事,难道还怕了他们?”
“春慧,老子不是软蛋,没道理被人欺负了,还能忍下这口气的,老子又不是个孬种。”
江知栀笑了:“你确定不认识我们?”
江远阳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确定?”
“大家都听到了,公安同志你也在场作证,他亲口说了不认识我们。”
“但是我们却知道,他怀里的小宝宝,胸口上有一颗痣。”
“你确实不是孬种,反而是偷人儿子的坏种。”江远山说道。
江远风和公安同志站成一排,条理清晰的解释这件事,公安同志在一个半月前收到了宋石同志的报案,他的儿子在市医院丢了,他怀疑有人故意偷偷抱走他的孩子。
利春慧大惊失色,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拉着冯大标就要往外走。
冯大标捏紧拳头,眼中充满怒火,“春慧!”
“为什么这些人知道我儿子胸口有一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