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官燕红为核心的小圈子,正式组成的象征是从一顿饭开始。
由于凌诗诗和赵飞都已经缺席了演凑台两个月,就算临时有几个略懂音律的学员上去救一下场,也无法像那两人那样通过音乐直接触及人的内心--换句话来说,就是除了凌诗诗和赵飞外,其他人的音乐都没有灵魂。
因此这两个月以来,咖啡馆里冷冷清清的。人们习惯了美好的享受,突然消失了,自然会让人感到很不适应。
不过今天,咖啡馆里突然又热闹了起来。准确来说,是二楼雅座一张桌子热闹了起来。
由于那场被挑衅的决斗,上官燕红错过了饭点,等她走出28号训练场时,饭堂早已结束了就餐时间。当饥肠碌碌的上官燕红一脸无奈地站在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大饭堂门前时,程旭就提议大伙一起去咖啡馆里填饱肚子,顺便给上官燕红开个庆功宴,祝贺她赢得了与白银法师之间的战斗。
莫蕾在第一时间表示赞同,薛坪和绍晶晶也同意;而不喜欢热闹的丁胜男,一开始不想参加,她只想回到自己宿舍去,却被其他人硬生生地拉了过来。
说起来,这也是当日在修练区门前联手对抗岑月英的几位青铜学员们,头一次聚在一起;虽然有三人未到。
其中凌诗诗因为弹凑了以她现有实力驾驭不了的“兰陵王入阵曲”,承受了极大的负作用,至今一直卧病在床,尚未康复;而朱植桑和胞国标二人,在认识到自己实力不足之后,参加了学院组织的外出历练队伍,努力在实战中提升自己的实力。当然,其实还有一个人并未到场,那就是当日轻脆利落解决掉岑月英的那个蒙面年轻军人;别人或者不知道他是谁,但上官燕红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至于丁胜男……或许也知道。
尽管上官燕红本人并不赞同所为的“庆功宴”,但小型宴会还是以庆功为开始,在欢乐中进行,在满足中落幕。
与同龄人同桌共饮、有说有笑,这样的和睦气氛,让上官燕红因为被迫决斗而产生的抑郁情绪一扫而空,令她恢复了原来的开朗。因为闭关了两个月而产生的与世隔绝的疏离感,也渐渐被冲淡。在两个小时之后,上官燕红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时,她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回想起来,之前跟上官燕玲的那场激烈交锋,就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陈年旧事那样。
丁胜男等人的及时出手,迅速扫除了上官燕红因决斗而产生的内心阴霾和心结,让她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在静下心来回想时,上官燕红隐隐察觉到,在这几人的背后,似乎有人暗中安排。
会是谁呢?难道是那家伙?
想起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官燕红突然释然,一直以来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照顾着自己,而之前在28号训练场突然一闪而过的无系魔法“沉默”,肯定也是那个家伙的所为。
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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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8号训练场里参与决斗的两名女生,上官燕红的心结算是已经解开了;但另一方,上官燕玲的心结却陷入了越挣扎越紧的地步。
此时的上官燕玲正全身缚着绷带,包得像木乃伊似的,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
因为护体法盾的存在,魔法师的身体承伤能力远胜于普通人,再加上修练不同属性魔法的法师,也相应对某种属性的魔法攻击拥有一定的抗性,所以此时上官燕玲看起来受伤极重,但其实更多的只是外伤而已。加上她本身对火系魔法的抗性,以及上官燕红的手下留情,上官燕玲受伤其实算不得很重。
学院擅长治疗魔法的导师及时精准地施救,上官燕玲的伤势被扼制住了,没有进一步恶化,然后在传统医疗器材和药品的医治之下,不到几个小时,便开始出现愈合的迹象。
然而,身体上的创伤可以很快痊愈,可精神上受到的创伤,想要痊愈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早就已经苏醒过来,却不愿睁开双眼,去看这个灰暗的世界。
这个学期开始以来,上官燕玲是不断地倒着大霉,不顺心的糟糕事,一桩桩一件件地降临在她头上;恰恰这个学院也是上官燕红正式入读学院的学期,而且之前她与上官燕红之间早就有着说不清的恩怨,因此上官燕玲就把自己遇到的所有倒霉事,全部都算在了这位堂妹的头上;再加上霍少城的回归,考虑到她与霍少城之间的关系,那是上官燕玲最无法容忍的。于是,就有了之前那场决斗。
可是决斗的结果却是上官燕玲始料未及的。她不仅未能在上官燕红身上找回她失去的一切,还输得一败涂地。上官燕玲使尽浑身解数,她充分发挥刚刚晋阶的白银二段的全部实力,施展出练成不久的“煌龙吐息”和风火焚城之术,就连魔法道具都用上了,却最终落得个惨败的收场。她的任何攻击,甚至都未能对上官燕红构成哪怕一点的明显伤害,这让上官燕玲情何以堪?
不管上官燕玲在战斗过程中表现得如何惊艳,结果都是输了,以后人们提到那场战斗时,都只会记得,白银二段的她输给了一个青铜五段的对手。这样的屈辱,上官燕玲将要背负一生,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了,于是便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还好,最终被几位导师联手救了下来。
获救之后,上官燕玲便已断绝了轻生的念头,回想起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东西值得她去追求的;只是这场战斗给她造成的阴影,却并未因此而消除,往后的日子里,可能会使她的魔法修行之路从此无法再有所精进。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以后在上官燕红面前,可能再也无法抬头了。
一想到这里,上官燕玲便黯然泪下;即使她此时用被子蒙着头,双眼紧闭,但泪水还是沿着她的眼角不停往下淌落。
就在上官燕玲独自垂泪时,医疗室外响起一男一女的对话。
“这位同学,你有事吗?”
“导师,您好,我想探望一下里面的伤者。”
“探望?现在还不适合吧。”
“难道她伤得很重吗?”
“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精神方面……”
“拜托了,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这么紧急,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同班同学。”那个男子的声音最后顿了一下,“也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