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事情比较简单,说清楚了就行。他们的结局,宋卿辞早就给他们定好了。她想想,风一他们会执行的很好的。
至于单管家,他的事情还没有开始说呢,这后面牵扯的事情更多。
大部分的人都清出去了,静安堂里也总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宋卿辞看了看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单怀仁问道,‘‘单管家,你现在还不说话的话,是不是就不太礼貌了啊?!’’
单怀仁侧头看向了这个年纪轻轻的新妇,露出了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有忌惮,有欣赏,有憎恨,有无奈,甚至是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总之,他的这个样子让宋卿辞完全没有看明白。
这是干嘛?!嫉恨上自己了?在心里画圈圈了?!
‘‘母亲,这是儿媳刚刚从库房中找出来的册子。儿媳这几日仔细的对照了一遍,发现,库房里面的很多东西都被换了。’’
这是宋卿辞给楼氏安排的活儿,她那边布局抓人,楼氏这边则是以给单曦准备嫁妆的名义在库房里面盘账。
虽说单曦连个人家都还没有许,不过不耽误用她的名头来做事情。
很多大户人家的姑娘,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嫁妆了,根本不稀奇,可以说是常规操作。
像是宋家,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得势之后,宋岳林就开始给自己闺女攒嫁妆。他深知闺女嫁得好对他的助益肯定不会少。
所以在嫁妆上,他十分的舍得。基本上掏空了大半个宋家给宋青辞准备嫁妆。没想到最后便宜的是她宋卿辞。
檀香从楼氏的手中接过册子递给了老太君。
翻开一看,上面有不少的东西用朱笔给圈了起来。
楼氏解释道,‘‘母亲,那些被圈起来的东西,都是被换掉了的。成套的红酸枝的家具被替换成了普通的松木的,只是在外层上了一层红漆,打眼一看并不能立马就认出来。还有一些贵重的金首饰也被换成了铜的。还有上好的和田玉也被换成了汉白玉。’’
楼氏的声音越说越小。
她这几日在仓库里面盘账,越是盘心越是惊。库房里的东西有三分之一都被调换了。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再迟几年没有发现的话,是不是整个库房里的东西都会变成那些不值钱的烂东西了。
老太君看着那几乎每一页都有的红圈圈,心里一时不知道该是何种滋味。
这将军府还是她以前知道的将军府嘛?!
她对不起老镇国将军啊!
‘‘祖母,恶人之所以是恶人,就是因为他们不会去考虑自己所行之事会带来何种后果。这与旁人无关。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而且,您早就不当家了,这事儿与您更没有多大的关系。’’宋卿辞适时出声,打断了老太君的沉默。‘‘若真要是有责任的话,这个责任在母亲那里。’’
这个老太太,一看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年纪大了,还是少胡思乱想的好。
至于楼氏嘛,虽然是婆母,但是她还年轻啊。而且本来就是她的锅,她当然得自己背着。
宋卿辞的毫不客气把一屋子的人都惊着了。
那些下人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同一种情绪,这个少夫人可真敢说啊,就这样指责自己的婆母,真的不怕被嫉恨上嘛?!
这自古婆媳就难相处,少夫人这样说了,以后还会有好日子嘛?!
宋卿辞才无所谓呢。谁的锅谁背,在她这里这就是道理。
反正她又不会一辈子在将军府。而且以她跟楼氏的相处来看,楼氏并不是会因为这个跟她计较的人。反而会因为她的实话实说而心里好过些。
看看,她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母亲,是我的错。您别因为这事气伤了身子,否则儿媳的罪孽又要多加一重了。’’楼氏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是真的悔恨啊!
自己这些年来掌家,却把家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又羞又愧。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把家让给齐氏来当。再不济,她也不会把家当的如今日这般。
‘‘母亲,吃一堑长一智,您以后可得擦亮点眼睛,多长点心啊。祖母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许多的事情,这将军府以后还是要靠你啊!’’宋卿辞觉得自己真的是最佳队友了。
看看这一家子,她都管的多宽了,这心操的,要不是她天生丽质,恐怕真的很容易就变黄脸婆了。单黎之后可得多给她点好东西啊,要不然太不划算了。
老太君被宋卿辞劝解的心里好受了些,她看向单怀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老太君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单怀仁虽然是管家,在将军府内有很大的权柄,管着将军府中的很多事情。
可是,他也还是奴籍啊,这主家要是不好了,作为奴籍的他又怎么可能好呢?!
单怀仁的眼睛终于抬起头与老太君对视了,他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对不起老将军!’’说完,就没有别的话了,直接低下头去。
‘‘单管家,你觉得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嘛?!’’宋卿辞就见不得这样的。
都到了这副田地了,还搞这个样子干什么啊。
弄得好像他有多不得已的苦衷一样。
这种人最讨厌了!要死了还想再恶心恶心别人。
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心中的贪嗔恨痴,她还敬他是条汉子。
‘‘少夫人,我认罪。您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全都认。’’单管家终于跟宋卿辞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别!你可别这样说。你这个样子哪里是像认罪的,分明在说你是冤枉的,而所有的罪名你都是不得已才认的。’’宋卿辞没想到,这个单管家居然这么的绿茶。
额,她有点被恶心到了。
‘‘我在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自己交代清楚嘛?!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哟,你要是不说换我来说的话,后果你可能不一定能承担的起哦。我这个人不但喜欢以牙还牙,我还喜欢搞连坐。你想清楚了哦。’’宋卿辞这不是在诈他,而是十分真诚的给他提建议。
毕竟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并没有当事人说出来那么的容易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