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敖被儿子说得面红耳赤,直接发怒开大,指着安墨琛。
“桐桐是你主动放弃,逼她离开的,养你这么大已经很对得起你和你妈,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没必要为你们浪费一辈子的时间。”
“自己把握不好女人,就不能怪别人趁虚而入。”
看着对方脸色逐渐转白,心情才渐渐舒畅。
又直接命令。
“桐桐被你害流产,这次就当教训,你们俩扯平,不许拿受伤的事威胁伤害她。”
安墨琛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目光森冷地抬头与之对视。
“扯平?父亲认为这件事扯得平吗?”
安敖神色逐渐带着不耐烦,觉得他不知好歹。
“扯不平也得扯,是你先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不,是两条,刚出去足以让你的仕途毁于一旦,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许是儿子的神态表情过于冷漠嘲讽,让安敖感觉很不舒适。
索性说完后,直接离开病房。
安墨琛有几个位置被刀捅得接近主位。
他能感觉到即便现在养好,就算三个月后恢复原职,也没办法再从事这一行业。
悔恨和不甘令他恼怒地看向门口不速之客。
唐乐桐身穿病服,一只手自己扶着输液管,靠在门框,身形虚弱。
眼底同样不甘。
“用权势压人,但总有一天会遭报应,雅雅和我的孩子也总有机会向你索命。”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永远不会放过你!”
躺在病床上的人,神色终于有些松动。
他朝门口伸了伸手,伸出去一截,最终收回来。
声音暗哑清冷,不带任何感情。
“这句话也还给你,安家主母的位子永远是我妈的,你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不配!”
唐乐桐脚步一顿,“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唐乐桐积极配合医护人员的治疗,只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出院。
她要再次怀上孩子,成为安家的主人。
至于这父子俩,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和感情,去父留子就很不错!
夜晚。
安宁鉴,安家二爷,唐乐桐已经逝去的好闺蜜的准未婚夫。
站在唐乐桐的病床前面,神色落魄,难过而不忍。
“你也是来劝我不要计较的?”唐乐桐问。
安宁鉴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伤心,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才开口。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即使报复也改变不了什么。”
唐乐桐接着他的话往下,“所以,你不想帮雅雅报仇?”
安宁鉴苦笑一声。
“就算想又有什么用?做决定的是我大哥,害她间接性死亡的是我侄子,让谁出事都会影响到整个安家,包括我们自己的利益。”
唐乐桐听完后,面颊微微发红透着怒意,但还是隐忍不放。
脑子里迅速盘算好,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引诱。
“如果给安家换个主人呢?难道你一直心甘情愿屈居在安敖手底下做事?把最大的利益让给别人?”
“你就不想成为整个安家的主人,拥有整个安家的支配权和所有权?”
房间陷入寂静。
沉默的这段时间,已经变相表达着安宁鉴动摇的心。
唐乐桐并不着急他立刻做出决定。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同样是安家的人,凭什么你只能屈居背后做事,把最大功劳和利益让给另一个人。”
安宁鉴抬起头,似乎通过唐乐桐的面容看另一个人。
过了片刻,沉默地开口。
“这就是你们一早的目的?我和大哥两人加起来的年龄都已经入土的人,而你和雅雅花容月貌,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安宁鉴自嘲地捂着脸,低声抽泣。
都说爱情来了,年龄不是问题,可任何人都喜欢美貌的事物。
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对着一张满脸沟壑的老人脸,怎么下得去嘴?
唐乐桐摇头:“我和雅雅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历经世间冷暖,只想好好活着有口饭吃。”
“遇到你们是我们的幸运,虽然喜欢不多,但想要的也不多。”
“或许你身居高位,早就被权力熏陶得满身黑色,不会懂我们生活的不易和艰难,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并不想要这些去权利。”
“但雅雅死了,我就必须要,懂吗?”
萧雅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亲人。
好闺蜜死了,她是一定要报仇的。
如果她都不记得不愿意做,这个世界还有谁会记得她们?
安宁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所有言语化为一声叹息,“这件事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好。”
安宁鉴象征性地说些嘱咐安慰的话,就转身离开。
唐乐桐的话又从后面传来。
“同为安家的儿子,二弟您也不差,您也可以大展拳脚拿到自己想要的,老骥伏枥,年龄和时间并不是问题。”
这一次安宁鉴没给她回答,但身形跟随脚步同时顿了下。
他走没多久,病房门口便出现和唐乐桐一样该躺在病床上的人。
安墨琛面带嘲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区区蝼蚁异想天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一个自私虚伪,满眼利益的女人!”
唐乐桐回以嘲讽。
甚至比安墨琛这个常年在外运用拳脚功夫的大老粗,更影响冷漠形象。
“你一个表里不一、满手血腥、乱杀无辜的刽子手在那里吠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狗儿子。”
“你”
“孽子,再吵你妈我睡觉,这么不孝,信不信现在我就告诉你爸,禁你的足?”
之前吵吵闹闹,现在唐乐桐不乐意奉陪。
自然也就想起自己高一个辈分的身份,足以让对方吃瘪。
果然在唐乐桐说完后,安墨琛脸色变得五彩斑斓,难看至极。
最后怒目而视,留下一句警告的话,回自己病房。
“我劝你最好别打安家的主意,免得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捞不着!”
“况且,你以为我二叔不想?早年决定继承人的时候,他就输给我爸,更别说你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孤儿,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他走后,没有人再过来。
就连走廊也静悄悄。
唐乐桐目光在门口定格一会儿,不屑一顾,满脸嘲讽。
“不会真以为我要和安宁鉴合作吧?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