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远年轻、永远貌美的诱惑下。
佩珀没有太多犹豫便收下了里昂的这份礼物。
然后她在金色能量的笼罩中，在天上飞了大半天都兴致不减。
直到天色渐晚，才带着托尼一起飞回了洛杉矶。
事实证明，佩珀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
就像上一次接受托尼的血清强化一样。
只用了两个夜晚，佩珀就熟悉了光子能量的应用。
代价则是托尼久违地变成了面色发白、眼眶凹陷的战损版模样。
当然，代价还有那座建立在洛杉矶海岸悬崖上的豪宅。
两个夜晚的时间，豪宅已经变成了残骸。
“你绝对没办法想象佩珀现在有多疯狂。”
第三天上午，托尼在投影电话里这么跟里昂抱怨。
“她居然想抱着我在云层上翱翔，还不许我穿战甲！”
“我觉得我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里昂，佩珀她……嘿，嘿！停下来，里昂还在这，你不要再……喔！不！”
里昂这边的投影里。
最后的画面是托尼被一只入镜的发光手臂给拽出了镜头，并顺手挂断通话。
“这……”布鲁克林公寓，里昂和身旁的旺达对视一眼。
旺达今天是来反馈混沌魔法修行进度的。
托尼这一通诉苦来得仓促，结束的也仓促。
对坐着的两人，仿佛都能想象到此时几千公里外的洛杉矶，托尼那痛并快乐的画面。
“那什么。”里昂打破沉默，“他们…大概是抢葡萄去了，洛杉矶葡萄最近有点贵。”
旺达看着空白的投影，面颊微红：“我，我也这么觉得。”
但她心里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里昂能清晰地听到旺达的心跳在逐渐加速。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
里昂看了看旺达略微发呆的侧脸，忽然说：“旺达，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纽约的葡萄也涨价了？”
这恰到好处的氛围和心跳区间，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啊？”旺达一时间没能领会里昂的意思。
但当她扭头触及到里昂的目光时。
因为对托尼那头场景的想象，而略微加快的心跳，忽然间漏了一拍。
“什，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躲开视线，神情像是只受惊的兔子那样闪躲。
但她越躲闪，里昂反而越靠近了她。
随着距离拉近，旺达完全惊慌失措了。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频率快得她呼吸都在加速。
而里昂也听得到。
那些急促的声音，完全把旺达的状态暴露给了里昂。
超级听力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了读心一般的作用。
他顺着心跳声靠近旺达：“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
“啊啊，抱抱抱歉！”不给里昂说完的机会，旺达忽然闭上眼睛大声打断。
她双手胡乱的挥舞，像是要赶走里昂，又像是想把那些扑通扑通的声音全都赶走。
这个平日里总是带着一层忧郁气息的女孩。
这一刻忽然灵动了起来。
仿佛在她心底有一个早就因为磨难而死去的少女复活了，
被砰砰加速的心跳声从某个坟墓里生拉硬拽出来，
毫无准备地面对一种酸涩又甜蜜的东西。
她双手抱着耳朵站起来，白皙的脸上一片浮红，慌不择路地逃向门口。
甚至还被沙发绊了一下。
但她倒下去后又立即散着头发跌跌撞撞起身，接着逃跑。
“我刚刚想起来今天轮到我做饭，我我得赶快回去！”
旺达的声音伴着关门声逃出公寓，甚至还用上了混沌魔法来加速。
但那每一下都在跳出慌乱心情的心跳声。
直到旺达回到自己的公寓都没有任何减缓。
里昂甚至还能听到旺达把自己抛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发出怪声音滚来滚去的动静。
超级听力把这一切细微的声音组合起来，在他脑海中绘成一幅生动的画。
然后这幅画很快就被屏蔽了。
一层混沌魔法形成的屏障羞恼地阻隔了他的听力。
显然旺达已经发现了一切。
“这个……超级听力的事应该不能算是偷窥。”里昂尴尬地压制了听力。
……
三天的时间，托尼痛并快乐着，佩珀一直快乐着。
而失去超凡力量的惊奇队长，则始终沉浸在痛苦之中。
她的痛苦是多重的。
被移交给联合国的第二天，卡罗尔就受到了公开审判。
国际法庭对案件的审判，一般需要较长的准备时间，长一些的审理过程甚至会耗时足足一年。
但卡罗尔这一次通敌叛球的行为让她得到了时间上的优待。
托尼当天送上充足的证据链，经法庭所有成员一致同意，第二天便开启庭审。
审判过程全程公开直播。
在全人类的注视下，卡罗尔以严重危害人类安全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她当天被移交给“木筏”监狱。
押运途中，每一次露面，她都会被无数仇视的目光包围。
围观的人群中，从大人到小孩，无一不对她怒目而视。
甚至在交接的时候，她还遭受过两次刺杀。
杀手从警务人员中冲出。
一个持枪射击，一个近身后抽刀刺杀。
卡罗尔还没被送到监狱，就已经身受重伤。
不得已她被转送入附近医院进行临时抢救。
但为了不节外生枝。
在确保她性命无忧后，押运队伍便再次出发。
卡罗尔被关押进“木筏”监狱时，已经可以说是奄奄一息。
但身体上的伤痛还是次要的。
一路上被整个世界敌视。
所面对的压力。
早已让她的精神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卡罗尔神情恍惚。
曾经美好的故乡，如今对她来说已经如同地狱。
整个世界仿佛都是她的敌人，每个人都憎恨着她。
在进入监狱时，她遇到了尼克弗瑞，这个老朋友被关在透明的房间里。
她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
卡罗尔那一刻有些激动，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朋友的支持。
但谁想尼克弗瑞看到她后却立即冲了上来，使劲拍打透明房间的墙壁。
“卡罗尔！你怎么可以让那些超级斯库鲁人逃走！你怎么可以那么做！”
尼克弗瑞眼睛赤红，他认为是卡罗尔的干涉，才让超人分心，以至于放走了最危险的超级斯库鲁人。
“尼克……不，我，我只是……”卡罗尔哑口无言。
没想到连最后的老朋友都在质疑她。
这个时候卡罗尔真的觉得世界崩塌了。
就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仿佛充满了世界对她的恶意。
巨大的冲击让卡罗尔觉得天旋地转。
她嘴唇颤抖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关进了一间透明的牢房中。
周围的警卫看她的眼神同样都是憎恶与仇恨。
听说在她被判处关押进“木筏”监狱的那一刻。
“木筏”监狱的看守人员申请系统，就瞬间被蜂拥而至的申请人群挤破服务器，崩溃了。
现在这个监狱的看守人员，大半都是被斯库鲁人伤害过的人类，或是那些人类的亲属。
他们监视着她。
即使没有做多余的举动。
眼神却也仿佛在说，一定会把在斯库鲁人那受到的伤害，统统算在她的身上。
卡罗尔蜷缩着身子，如同小兽般颤抖，终于忍不住质问自己，她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