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扫了一眼十分随意的林书月，无奈摇摇头，又是个好玩的富家公子。
他已经没了兴趣看下去，便转头看向其他解石摊。
不料，他刚转头，便听到一阵惊呼。
“我的老天爷！这是…这是…”
杜老爷疑惑的回头，下一瞬便猛地瞪大眼睛，哆哆嗦嗦道：“祖母绿！这是祖母绿！”
林书月看着解石师傅手下才开了一个天窗便显露出来的那抹浓郁的绿意，脸上也不由激动了几分。
“师傅，继续开吧。”她毫不犹豫吩咐道。
“唉，好嘞！”
有多年解石经验的老师傅神情也有些激动，已经好久没见过种水这么好，颜色这么正的翡翠了，这祖母绿能经他的手开出，是他的福气啊。
解石摊上听到消息的客人纷纷涌了过来，不少人看着那抹绿意眼里的羡慕之色都要溢出来。
“现在高兴得早了吧，别是和胡四那样白高兴一场咯…”
总有些扫兴的人说着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林书月并未理会。
青盛和清芝守在她的两侧，目光状似无意的扫向周围，恰好两人都看到一名伙计打扮的小童挤出人群匆匆离开。
“少爷…”清芝附耳低语。
林书月点点头，目光依旧未从解石师傅的手上移开。
待解石师傅将石料完全解开，一块成年男子两个巴掌大、颜色纯正、浓郁的翡翠显露在众人视线中。
“嘶…”
“我的乖乖，还真是祖母绿啊！”
“就是有点可惜，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这位是什么来头啊？眼生的很，难不成是行家？瞧着年纪也不大啊！难不成有高人指点？”
在场的客人看着林书月将开出的祖母绿随意丢给身边高大威猛的青盛，皆窃窃私语着，当然，也有人瞧得心里直痒痒，转身又去毛料堆挑选毛料。
“掌柜的，有客人开出祖母绿了。”后院里，一名小伙计低声道。
“哦？”高掌柜诧异的看向小伙计，“真的是祖母绿？这批毛料难不成真有那么好？”
小伙计点头，“千真万确，您不是让我一直留意那位公子吗？这开出祖母绿翡翠的正是他。”
“是他？”高掌柜眼睛微眯。
“这位公子，你这块祖母绿出否？价钱好谈。”
杜老爷双眼放光的盯着青盛怀里的祖母绿，心里已经在计划着如何让这块祖母绿发挥最大。
虽然这个头不大，但可以找个老工匠将它雕成瑞兽小摆件，说不定还能再雕一对平安扣或是玉牌。
“杜老爷，实在抱歉，晚辈家中长辈也极爱收藏玉石，这块祖母绿恕晚辈不能割爱。”林书月微微颔首以表歉意。
“这…能否再商量商量？您若是愿意割爱，老夫可出三千五百两白银。”
“嘶…三千五百两啊…”
众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不过想到杜老爷平日的作风，倒也能理解，毕竟千金难买心头好，这块祖母绿虽不大，可胜在难得。
“实在抱歉，恕晚辈无法割爱。”林书月摇摇头。
“真的不行？”杜老爷还是不死心，可林书月只笑着不说话。
见她丝毫不松口，杜老爷也只能恋恋不舍的从祖母绿翡翠上收回视线。
“小公子，您篓子里剩下的毛料也一并开了吧！让我们长长眼啊！”有人瞧见林书月脚边的篓子里的三块毛料，起哄道。
“行，那就开吧。”
林书月嘴角一勾，从篓子里状似随意的拿出一块毛料递给解石师傅。
一刻钟后，毛料在师傅手中越变越小，可丝毫不见绿。
“师傅，您直接对半切开吧。”
林书月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吩咐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众人看着地上的废料面面相觑，只有个别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唉，看来好运气没了。”林书月眉头微蹙，随后又从篓子里拿了一块毛料给解石师傅。
“继续。”
...
“得了，又是废料！”
“看来刚刚开出祖母绿还真是靠的运气，啧啧...”
“小公子，您那还有一块，要不一并开了？”
“不开了，这什么破石头，都是废料，不开了不开了！青盛，把这破石头搬回去给我扔茅坑里去。”
林书月嘴角一撇，手中的扇子唰的合起来，指着地上那堆废料气急败坏吩咐道，让人瞧着像是接受不了连着开出废料，耍起了少爷脾气。
“是，少爷。”青盛大步上前，弯腰将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废石料一块一块捡到篓子里，围观的客人见没了热闹，便也收回了视线，继续排队等着解石。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青盛手中动作一顿，不解的看向杜老爷。
“这位后生，你把你手里的那块废料给老夫瞧瞧。”杜老爷一改平日的和蔼，面色有些严肃。
青盛看了一眼林书月，在林书月点头后将手中的废石料递给杜老爷。
“杜老爷，您这是？”林书月眸光一闪，装作不解的问道。
“你先别说话。”杜云升摆手打断她的话，又从青盛抱着的篓子里翻出几块废石料仔细查看起来。
排队的客人听到动静又看过来，见杜老爷拿着几块废石料严肃的翻来翻去的看，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杜老爷对身边的小厮低语说了什么，只见那小厮灵活的挤出人群，片刻后又抱着一块完好的毛料挤了进来。
“把这块毛料对半切开。”
杜云升把毛料递给解石师傅，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看着解石师傅解石。
一刻多钟后，他看着地上切成两块的废石料，面色有些凝重。
“杜老爷，这是怎么了？”有好事的人等不及，连忙开口询问，其余人也停下了话头竖起耳朵听着。
杜云升眉头紧蹙，看向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众人，冷声道：“这毛料有问题。”
“什么？毛料有问题？”
他的话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炸开了锅。
“杜老爷，这毛料有什么问题啊？”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杜老爷是什么人？他可是浸淫玉石行多年，他的话还有假？”
“掌柜的呢？让他出来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