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威名震慑着北齐和大临两国;若不是宫北玄利用月影阁的影响力搅乱北齐国,哪有这些人在皇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盛气凌人!
这些女人成日在宫里吃喝玩乐,颐指气使、享受着无上的尊荣,没事干了就想着法子怎么去整治别人,现在连她都敢动了,真是活腻了!
楚飞雁的这番话,把龙时华说得无言以对,这也是他和先帝既恨楚家,又不得不用楚家的原因。
但快了,他很快就不用楚家人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知道其中厉害。
皇后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道:“敏安公主,你说这些都是战场上的事情,本宫与母后只是后宫的女人,并不懂得这些。
但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楚家本来就是武将,上阵杀敌不就是你们楚家的事情吗?楚家享受着皇家赐予的尊耀与地位,保家卫国本来就是你们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本宫听你刚才抱怨的话,觉得皇家好像欠你们似地。”
“好一个应该!”楚飞雁看向皇帝问道:
“陛下也是这么认为吗?我楚家确实如皇后所说那样,享受着皇家赐予的无上荣耀。
但我楚家世代为了保护龙沅江山,为了保护身后千千万万个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直到如今,整个家族只剩下年迈的祖父、我和昭儿姐弟俩,皇后觉得,我们楚家仅仅是为了那份所谓的荣耀吗?”
龙时华脸色逐渐难看,突然甩给皇后一个巴掌,“无知的女人!”
“啪!”
皇后冷不防被打,娇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个巴掌的力道,身子往后踉跄几步,扑通地摔倒地上,头上的珠钗掉了好几个,玉质的珠花碎裂,发出脆响声。
见皇帝发怒,在场的宫女嬷嬷都惊得跪下来。
皇后的半边脸瞬间红起来,精致的发髻也歪了,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这是皇帝第一次打她,还是因为楚飞雁。
“陛下……”
“闭嘴!”龙时华冷冷看着她:
“既然皇后觉得身为臣子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那朕明日就封你的哥哥为三品将军,明日就前往平岭关,如果他也能立下战功,朕就为他封侯。”
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无知的女人?还让她当上了皇后!简直比猪还愚蠢。
“陛下不要!”皇后连忙给他磕头,“臣妾哥哥身体不好,根本不会武,怎么能让他上战场?”
“身体不好?不懂武?朕看他懂得很!前段时间为了争一个女人,与人家当街大打出手!这就是你所说的身体不好?不懂武?
还扬言他是国舅爷,谁敢得罪他就整死谁,皇后的哥哥真是好大的威风啊!”龙时华冷冷道。
皇后脸色一慌,拉着皇帝的龙袍袖子哭道:“陛下!臣妾知错了,不该胡言乱语,求您收回成命!”
“滚。”龙时华扯回自己的袖子。
皇后见眼里浓浓的警告之色,一下瘫坐地上,此时心里恨极了楚飞雁。
都是因为这个贱人,皇帝才第一次训斥她,第一次说她娘家人不是,还让哥哥上战场,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楚飞雁皱眉,不想看这一家子人演戏,对太后道:“既然太后已经见过臣女了,臣女就此告辞。”
她说完,又给太后和皇帝欠了欠身,“臣女告退!”
“飞雁等等。”太后连忙喊住她,亲昵地想要拉楚飞雁的手,却被她不经意地避开了。
太后手落空,面色有些尴尬,“你难得进宫来一趟,就进去陪着哀家坐一会吧!”
“不用了!”楚飞雁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张脸已经被晒得通红。
“太后娘娘,孩子可能就在这个月底出生,不宜在外面待太久,就先告辞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进宫来给娘娘请安。”
“你这孩子……”
“告辞!”楚飞雁转身就走。
走出很远,还能听到宁安宫里太后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
回到公主府,楚飞雁还是有点中暑了,头疼又犯恶心的。
宫北玄并不在房里,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里忙,她就让离凤和离眉下去休息,然后关上房门,意念进了空间里。
来到那条泉水溪前,先喝了一杯泉水,再脱了衣服进去水里泡着。
过一会,中暑的症状才缓解过来。
她这一泡就泡了半个时辰,想着宫北玄快回来了,才出来空间。
宫北玄问她宫里的情况,楚飞雁不让他烦心,并没有跟他说实情。
他们刚要用午膳,宫里忽然来人了,是皇帝赏赐给孩子的小衣裳和一些小物件。
楚飞雁看都没看,就让石姑姑收起来了,她的孩子才不穿他送的衣服。
到了次日,离凤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公主,皇帝居然真把皇后的哥哥徐奎封为三品将军了,今日已经前往平岭城。公主,徐奎本就不是好东西,如果到了边关,怕是不得安宁。”
“哦?”楚飞雁心里冷笑。
派徐奎去平岭城,皇帝的用意很明显,这是想监视乔胜吗?
楚飞雁当即给乔胜写一封信,如果徐奎敢用身份在那边挑事,甭管他是谁,先斩后奏。
没多久,楚飞雁就收到了乔胜的回信,跟她讲了一些平岭城的情况,也提到了徐奎,说人已经到了那里,他会小心这个人的。
乔胜喜欢的人果然是夏安。
他们都是在边关长大的,经常一起练武,久而久之就喜欢上夏安。
夏安在几个丫头中武功最强,性子也最沉稳,乔胜最喜欢像她这样性格的女子。
在夏安把那些药材送到平岭城后,乔胜就厚着脸皮找各种理由把她留了下来。
再加上楚飞雁也给夏安去信,说北齐军随时可能攻打过来,让她留在那里帮乔胜的忙。
夏安是一个分得轻重的人,自然就留在了平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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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雁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宫北玄再也没有出去,各地来的文书也都送到他们住的云兰院。
转眼出了五月份,但楚飞雁的孩子还是没有要出生的迹象。
“别太担心,孩子晚几日出生属于正常。”宫北玄端来一盆温水,帮她洗脚。
“问题是我这腰快要断了。”楚飞雁手捶着腰,现在不管是走着,站着,躺着都很辛苦。
“应该快了,最多再熬几日。”宫北玄给她洗好脚,然后再给她按摩。
“你今日也累了,我们早点消息吧!”楚飞雁示意他不要忙了,实在是她的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