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太学安寝后,一名男子在草丛里放着一些不明物体。
天明后,叶景澄被尉迟燕的惊叫声吓醒,她坐起身来,看到三五条毒蛇在屋里游来游去。
隔壁寝房的女学子听了动静过来瞧个究竟,见屋里有蛇当即昏死过去,另一女学子吓得大声叫喊,一条银环蛇朝着她快速游去,咬住她的脖子,她顿时倒地不起。
叶景澄从药箱翻了一包雄黄粉洒在床边,地板上的毒蛇暂时不敢靠近,她二人连忙将衣物穿起来,门口的人越来越多,魏若也来了,他一届文弱书生哪里处理得了毒蛇。
很快楚常玉带人来到了现场,女寝已经乱作一团,女学子一个个花容失色,吓得大哭大叫。他执剑而来,一剑砍死了在院内咬人的毒蛇。
再入到叶景澄的屋里,只见屋里躺着几条毒蛇,叶景澄和尉迟燕坐在床头,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可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头顶上已经有一条毒蛇正对着二人伺机而动。
“你俩别乱动!”楚常玉出声提醒床上的二人,提着剑朝房内的蛇挥动了几下,那几条毒蛇被砍死在当场。
床顶上的蛇张大了嘴,直冲尉迟燕的后颈,楚常玉顾不得其它,一个飞身过去护住尉迟燕,他的手臂被毒蛇咬住,他当即一刀砍下去,蛇成两截,蛇头依然咬住他的胳膊不松。
“楚常玉!”尉迟燕吓得大哭,连忙扶着他的身体。
叶景澄见此也不敢耽误,拿了楚常玉手里的长剑直接将蛇头劈开,蛇头掉落在地,楚常玉整个身体倒在尉迟燕的身上,他开始昏眩,神志不清,“燕儿~燕儿~”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尉迟燕抱着他的身体,哭的梨花带雨。
“让他侧躺着!”叶景澄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扯了一根腰带绑在他伤口近20厘米左右的位置。
“魏若,魏若,帮我打水,大量的清水!”她在屋里喊着。
魏若在外头听见了,连忙去打水。
“百解丹,燕儿百解丹给他服下。”叶景澄说着,从药箱里翻出百解丹的瓶子,倒了一枚给尉迟燕。
尉迟燕浑身都在发抖,楚常玉嘴唇乌黑,她拿着药丸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将丸药放在他的嘴里,见他不吞,又去倒水让他送服,可药丸就是不下去。
“小景,他吞不下,如何是好?”尉迟燕急得抽噎。
叶景澄用热水将百解丹融入水里,片刻后一碗汤碗送到了尉迟燕手里,“灌进去!”
魏若已经打了清水来,叶景澄用剪刀将楚常玉的袖子剪掉,用清水冲洗他的伤口。
毒牙咬过的地方又红又肿,她从药箱里取了银针刺他的合谷穴,十宣穴,人中穴和涌泉穴。
尉迟燕灌汤药他也喝不下,无奈之下,她自己喝了一口汤药,捏着他的下颚送入他嘴里。
赵亭方闻声赶来时,院子里的惨状和屋子里的狼藉让人不寒而栗,他才到门口就叫叶景澄拿着一张药方走出来对他说:“去抓药,快!”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使唤我!”他拿着药方,看着她问。
叶景澄这才看了他一眼,说:“赵公子不愿去就算了,让……”
“我去!”赵亭方瞪了她一眼,一个飞身离开在院子里。
“臭女人,多说一句话会死吗?给了天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本少爷!”赵亭方哼了一声,拿着方子去了最近的药铺。
太学内有毒蛇又引得学子被毒蛇咬死,太学里两名忌酒都出来配合刑部调查此事。
赵亭方将药买回来,一旁的学子要去帮他接药,被他避开,他走到叶景澄面前去,将药亲自放在她面前,“药买回来了。”他一副快夸我的表情看着她。
叶景澄眼也没抬,说了一句:“多谢。”
“我……”赵亭方咬了咬后槽牙,这臭女人什么态度?他正要向她找茬,就听尉迟燕大喊:“小景,他吐白沫了~”
叶景澄见了,连忙用药舂将药材舂成药粉给楚常玉外敷,又将另一部分的药材交给赵亭方,“让人去煎药!”
赵亭方还愣在当场,叶景澄朝他凶了一句:“快去啊!”
赵亭方被惊到,连忙走到门外找人煎药去了。
此事惊动了京都上下的人,尉迟少羽和顾裕年都到了太学。
叶景澄见了顾裕年过来,一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便哭出声来,“没有血清,怎么办,顾裕年,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顾裕年握住她冰冷的手,看向躺在床的楚常玉,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担心的问:“你可有受伤?”
叶景澄摇了摇头,顾裕年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抚她道:“不怕,一切有我!”
那头的尉迟燕也靠在尉迟少羽怀里哭喊道:“哥,常玉这个呆子是为了救我,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尉迟少羽和顾裕年对视了一眼,二人安抚着她们俩去外头等,他和尉迟少羽的内力一阴一阳,或能护住楚常玉的心脉。
众人在屋外等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来,叶景澄同尉迟燕进到屋里,顾裕年对叶景澄道:“已护住他的心脉,你不要怕。”
叶景澄上前为他把了脉,发现他的脉息平缓,只要心脉护住了,便是去除毒素了。
她站起身来,笑着对他和尉迟少羽道:“多谢你们二位,若不是你们,我真不知能不能救回他。”
“他真该谢的人是你。”尉迟少羽道,“若非你处理得当,此刻他早就死了。”
尉迟燕站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楚常玉,眼眶红了又红,满脸自责地说:“都是我没用,白白练了功夫,却连一条蛇都怕。”
“害怕是本能,何必自责?”尉迟少羽站在她身边安慰她。
顾裕年见叶景澄看着尉迟兄妹,他拉了拉叶景澄的手,让她看向自己。
叶景澄蹲下身来,笑着说:“还好你来了,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没事了!你做的很好!”他摸了摸她的头顶。
二人亲密的举动落在尉迟少羽的眼里,心口一窒,干脆挪开眼不再看他们,只领着尉迟燕到一旁安抚她。
二位忌酒见晔王在此特来拜见,刑部的人也着手调查整件事情的起因。
“京都太学女舍有毒蛇出没,聂忌酒,此事你如何交待?”顾裕年坐在正位,问聂正。
聂正擦了擦汗,与魏若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道:“这从来没有之事,不知今日为何会有毒蛇出现,且,蛇虫常在夜里出没,这……这倒是奇了怪了!”
尉迟燕立在一旁,抓紧了叶景澄的手,小声说道:“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叶景澄挑了挑眉,这不明摆着吗?
就在聂正为难时,刑部的人跑进来报:“王爷,院中发现诱蛇粉。”
“继续查。”顾裕年坐在正位,不威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