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回来了还不快快现身?”苏茹朝林子里喊了一声。
风维和风采月连忙看向身后,只见赵亭方拖着一只野猪从林子里走出来,几日不见,他面色憔悴,衣衫不整全然没有意气风发公子哥的形象。
“亭方哥哥……”风采月将风采莲放在一旁,跑到赵亭方身边去想要去抓他的胳膊,却被赵亭方一个冷冽的眼神劝退。
“风氏还真好雅兴,竟然游山玩水到这崖底来了。”赵亭方言语中全是讥讽之意。
风维并不恼怒,只是慢条斯理的道:“你我兄弟一场,见你跳崖,我岂有不寻之理?正可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见你安好,我们也好向赵伯父交代不是。”
赵亭方对他的言语嗤之以鼻,笑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苏茹见他猎到一头野猪,欢喜不已,“好小子,本事不小啊!快快,去后院处理了开始做饭。”
“是是是。”赵亭方无奈的答应她,拖着野猪入了院子。
风采月呆呆看着赵亭方拖着猪进去,他竟然还会做饭?此人真是她所认识的赵亭方吗?那个纨绔公子哥?
风维亦是尴尬的说:“赵兄,咱们来都来了,要不让前辈行个方便,放我们兄妹几人与你们一道?”
“谁是你赵兄?你要乱攀亲戚啊!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赵亭方瞪了他一眼,朝着苏茹笑了一下,随后将风初的尸体扔出了院子,“这才是你的兄弟呢!好好收拾收拾他吧!
“死小子,给你!”苏茹扔了两只药瓶给赵亭方,“背上的伤处理一下,可别给我死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开荤呢!”
赵亭方笑着将药瓶放进怀里,笑着道;“多谢前辈眷顾,我这就去将这猪处理了,让您跟阿景好好补补身子。”他说完就往后院去了。
苏茹看着院外的兄妹俩,朝他们翻了个白眼,自己扇着扇子进屋去了。
苏维心中十分愤怒,但他面上却无半分波澜,他依旧温柔的对风采月说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将二哥下葬了,再商量对策罢,这竹屋的主人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想要得到血玉璧,还得另想办法。”
风采月将风采莲搀扶起来,她埋怨风维道:“那块玉璧原本就属于赵氏,我们为何一定要打它的主意?”
风维看着她,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风采月的头发,很快,他笑着问她:“若让你换掉赵亭方在你心里的位置,你愿意吗?”
风采月当即愣住了,看着他邪魅的笑容,竟无端生出几分害怕来,但他说的没错,无人能替换赵亭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夜里。
“阿景,阿景。”
叶景澄只觉得耳畔传来低低的呼唤声,她害怕极了,连忙伸手想要抓住那人的手,“赵亭方,救我……”
“阿景,醒醒。”赵亭方握住她的手,柔声唤她。
叶景澄这才缓缓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伸手抱住眼前的人,顿时哭出声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老妖婆想要害死我……”
“你骂谁是老妖婆呢!”苏茹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排骨汤,她瞪着叶景澄,没好气的将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叶景澄害怕的躲在赵亭方身后,赵亭方轻柔的安抚她道:“别怕别怕,前辈只是为你治好了身上的伤。”
“嗯?”叶景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赵亭方这才说道:“风采月练的婆娑掌,十日内筋骨寸断,毒至全身,肌肤溃烂而亡。若不是苏前辈,我真不知如何救你。”
“至于你这满头白发我是没有办法了,就看这小子嫌不嫌弃了。”苏茹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屋子。
叶景澄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那碗汤,所以这一切她都毫不知情,还误将那奇怪的女人当成坏人了?她看着赵亭方,问道:“你好像与她很是熟络?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赵亭方走到桌边将汤碗端起来坐回窗边喂她喝了一点汤,他笑着说:“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先喝点汤暖暖胃。”
叶景澄见他体贴入微的将汤吹凉了再送到她唇边,她忽然想到他在悬崖上的表现,于是伸手想要去拿碗,却发现自己双手疲乏无力,她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手抬起来。
“在冰室躺了几日,你又在镜湖泡了一日药池,身上的筋骨疲乏很正常,你莫乱动,我来喂你。”他言语轻柔,满眼心疼,让叶景澄挪不开眼,上一世的赵亭方她没了解过,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但眼前这个人与印象中的实在差别太大。
“我们……有办法回去吗?”她定了定心,整理了情绪,问他。
赵亭方将肉剥离骨头,小块小块送入她嘴里,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遇到一个麻烦,暂时不便出谷。”
“你已经知道出去的路了?”叶景澄高兴坏了,她可算可以回京都了,不知道顾裕年那边怎么样了,碧容也肯定急坏了,她在这儿一再耽误,京都那边不知是何情况。
赵亭方点点头,“打猎这几日我沿路做了记号,路已经基本摸清了,只是风氏兄妹来了,得处理掉他们。”
叶景澄皱了皱眉,风氏兄妹啊,确实挺难缠的,但是……“你还会打猎?”
“你那什么眼神啊?京都贵公子几个不会涉猎的?从前我经常与兄弟几个一起去围猎呢!”
“那是围猎,与这深山老林捕猎完全是两个级别。”
“对本少爷来说,都一样,来,快吃,瘦不拉几,小心嫁不出去。”
“嘿,这事您还真不用担心,我嫁不嫁人随我高兴。”
“行行行,叶大小姐,请您看在我差点被野猪吃了的份上多吃点。”
叶景澄嘻嘻一笑,“咱们赵大公子与野猪搏斗吗?那场面应该甚是精彩。”
赵亭方撇了撇嘴,不再做解释,就让这个蠢女人开心开心吧,这些日子也是难为她了。
苏茹站在门外看着天边的明月,勾唇笑了笑,年轻真好,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