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穿好了衣服的缘故,她半点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和尴尬,反而主动带着点调笑的味道跟我打招呼。
还自我介绍说她叫梁芳,姓“梁”的“梁”,“芳香扑鼻”的“芳”。
随即,又将身子向我靠近,问我有没有闻到她身上有股很特别的香味。
她这么一说,我还果然嗅到一股幽幽的极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便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她忍不住便更加得意道:“姐从小到大就没用过香水,这个是姐与生俱来的体香。”
“知道你香,”崔主管在旁故做娇嗔的打趣道:“好像不提醒不炫耀咱弟就闻不到似的,咱弟的鼻子可灵敏着呢,最擅长的就是嗅女人的体香了!”
“嘻嘻,是吗?”
梁芳更加调笑的看着我,眼神坏坏的,似乎在期待和憧憬着什么。
我忍不住就脸又一阵红,低下头去只顾洗菜,不敢看她了。
她和崔主管便更加看着我,两个人都“嘻嘻”的笑得花枝乱颤抖波涛汹涌的。
尤其是她,还一边笑,一边道:“这个弟弟,真有趣,我喜欢!”
我有趣吗?
我半点也没趣!
她和崔主管看到的只是表象。
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我心中正百般不是滋味呢!
她刚刚又是让我嗅她身上的香味,又是向我炫耀这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而是与生俱来的体香时,我又一次想起了我老婆。
我老婆身上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体香。
比她身上的体香要略略淡一些,却更加好闻一些。
还记得,初相识的那些年,每天夜里睡觉时,我老婆第一最喜欢的就是无比温柔的躺在我怀里,让我轻轻搂着她,嗅她身上那幽幽的特别好闻的体香。
我也特别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只那么轻轻一嗅,就好像那幽幽的体香被吸进了鼻孔里,钻进了肚子里,飘到了五脏六腑和全身的每一处血液跟每一个毛孔里。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细胞不跳跃,不欢快,不歌唱!
我曾不只一次无比幸福的感慨,得妻如此,能一辈子嗅着她独特的体香,她这独特的体香这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拥有,夫复何求?此生足矣!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我老婆却变了。
她的身子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所有,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独特体香,也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所有!
甚至,她还被别人染上了病,更还把病又惹给我!
更甚至,她还在对我隐瞒,还在跟那个人密谋策划,幻想慢慢改变我,有一天,她好和我和平离婚。
而那时,她的身子将永远不再属于我,她的独特的体香也将永远不再属于我,而是永远的只属于那个至今为我所不知道的奸夫所有!
崔主管和梁芳看不到我内心的痛苦,她们只看到我表面的脸红和难为情。
接下来,她们边做菜,边说笑,梁芳更是没少撩我。
一阵子之后,饭菜做好,和之前买的那些凉菜一起摆了满满一桌,特别的丰盛。
崔主管还拿来三个杯子,摆在我和梁芳跟她跟前。
然后,又转身去酒柜拿来一瓶没有开封的酒,打开,便第一个要往我杯子里倒。
“姐,我不喝酒。”
我忙一边挡住她,一边拿开了杯子。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梁芳却在旁边笑道:“更何况你跟你小小姐都是业务场上的人,业务场上的男人不喝酒,那些女客户还有什么盼头,业务又还有什么谈头?让你小小姐给你满上吧!”
“是啊,”崔主管也笑道:“弟,让姐给你满上吧,哪有跑业务的男人不喝酒的,而且,尽管姐到现在还没跟你喝过酒,但你的酒量,姐可是早有所耳闻的。”
“姐,我真不喝,”我对崔主管撒谎道:“我最近有点感冒,吃过头孢,喝不得酒的。”
我当然不能说,我老婆昨晚才刚让我戒酒。
而且,我老婆不仅让我戒酒,还早在让我戒酒前就让我戒色。
而我老婆之所以这么做,却是为了在我面前替外边的野男人守身如玉,把最好的自己留给外边的野男人!
“哦,那还真不能喝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吃了头孢喝酒后果会很严重的,”崔主管道:“那你喝饮料吧。”
我点点头。
“你别是骗我们的吧?”梁芳却是玩笑道:“怕喝醉了,我和你小小姐对你做点什么?放心吧,即使你喝醉了,你小小姐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可是真心把你当了弟,至于我,就算想跟你做点什么,可也不能呀,你小小姐懂的。”
说完,还别有含意的笑看了崔主管一眼。
“我是真吃了头孢,”我难为情的红着脸,辩解道:“真不能喝……”
“别理她,”崔主管笑道:“她是个疯子……”
边说,边又要给梁芳的酒杯里倒酒。
“说别人是疯子,我看你才是!”梁芳一把拿过酒杯,嗔笑道:“刚刚才说你懂的,你这就往我杯里倒酒了,同是女人,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不能喝吗?”
边说,还边用别样的眼光笑看着我。
像是想看我有没有听懂,又似乎特别想我听懂那般。
“嘻嘻,只顾说话,还真把这个给忘了,不过,怪谁呢,不是你在这招这个惹那个的,我至于吗?”
“哼,”梁芳白了崔主管一眼,更加故作不服气的嗔道:“明明自己满眼满心都只有这个弟弟,一跟他说话就眉飞色舞的,早把我的事给忘了,却还把责任推我身上,成了啥子都是我的错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既然你们都不喝,那我也不喝了。一个人喝也没趣。改天,你们都能喝了,我再找个地方咱们好好的喝个不醉不归!”
“好!”
梁芳兴奋得第一个举双手赞成,还特别期待的看着我。
我不得不点头道:“嗯……”
反正,答应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至于改天,还不知道是改到哪一天,也许,是永远遥遥无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