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想笑，但是心头很苦，他笑不出来。
    他真蠢！他真的太愚蠢了！
    衣服上绣着明珠这两个字，就以为，当初救自己的人，是凌明珠。
    他怎么就没想到，那么旧的衣服，以凌明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穿？
    “凌明珠，你骗我，我相信，是我蠢，是我自己倒贴上门让你欺骗。”
    当年，她什么都没说，是他！是他自己送上门！是他的错。
    萧山的拳头，一点一点，握住！收紧！
    浑身的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在慢慢绷紧。
    “可你不应该，让我去杀真正救我的人！你让我，差点犯下大错！”
    “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凌惜！萧山，你被她骗了！”
    凌明珠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
    陆迟玄不要她，现在，连萧山都要抛弃她了吗？
    她忽然冲了过去，伸手要去抱他。
    “萧山，你真的被她骗了！那贱人，最会骗人，你不要上当，她那么恶毒，她怎么可能会救你！”
    可是萧山却在她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手一把伸了出去。
    “萧山……唔——”凌明珠只觉得脖子一紧，竟然被他掐住了！
    她不敢置信，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永远受自己摆布的男人，竟然会有杀她的意思！
    “萧……山……我、我是你的女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凌明珠浑身冰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越来越难受。
    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不能死。
    “萧……山……”
    萧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今晚，其实没想要杀她。
    但只要想起凌惜，想到自己差点杀了自己的恩人，他就恨！
    恨得，想要和这个世界一同毁灭！
    “萧山，不……不要这样……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那你告诉我，当年的女孩，是不是凌惜？”
    “我、我不……知道……呃——”
    她真的要活不下去了，胸臆间的氧气，一点一点被抽光，她快要死了。
    “萧……”
    不料萧山却猛地加重五指的力道，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情：“是不是她，说！”
    “唔……”好痛！脖子，痛得好像要断了一样！
    凌明珠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她不想死，她不想……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
    萧山的声音，就像是从头顶上方洒落的冰，冷的她瑟瑟发抖。
    终于，凌明珠绝望了：“……是，是凌惜，只有她……才会去……青海镇……萧山，放、放过……我，求……你……”
    猛地，锁在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消失。
    凌明珠腿一软，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大口喘着气，缺氧的痛苦，让她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差点，真的就死了！
    萧山以前是杀手，下手真的很重！
    她甚至以为，自己的脖子，真的要断了。
    可是，她刚才说了什么？她告诉了他，当初救他的人是凌惜？
    “不！不是凌惜，不是！”
    凌明珠的声音哑得几乎挤不出咽喉。
    抬头，还想要跟他解释。
    可是，萧山呢？
    眼前黑漆漆的一切，萧山的身影，早就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