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你被凌雨薇和刘玉晴下药陷害……”
    陆迟玄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惜的脸，一瞬间变了。
    刚才唇角分明还有笑意，这时候，所有的笑容，都凝结成霜。
    陆迟玄五指一紧，心，猛地一沉。
    “那个毁了你清白的男人……”
    他只是想说，那个男人，也许，不是故意的。
    但她眼底的恨意，让他一下子，将所有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他抿了下唇，假装不经意：“如果，我帮你把他找出来……”
    “我会亲手杀了他。”
    “……”
    两分钟之后，凌惜从陆迟玄的房间出去。
    雷擎一直没有离开，就在二楼长廊一角。
    直到看着凌惜走进陆一帆的房间，他才小心翼翼敲响陆迟玄的房门。
    “大少爷……”
    “如果让她知道五年前的男人是我，”
    那个站在落地窗前，刚点燃一根香烟的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陆迟玄冷冷道：“敢透露半点风声，我会杀了你。”
    ……
    凌惜回去的时候，陆一帆已经听完几段语音。
    那些连她都听不懂的语言，对他来说，读起来就像是母语一样的流畅。
    凌明珠对他的教育，虽然是凌惜所不认同的。
    但，不可否认，那么严厉，严厉到苛刻的教育方式，确实，教出了一个天才。
    只不过，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到底是天才儿子重要，还是开心的儿子重要？
    别人她不知道，如果是她自己，她觉得，两者之间，其实，是可以并存的。
    不需要这么厉害，他依旧也是天才，但至少，多一点童年快乐的回忆。
    她走了进去，将房门关上。
    陆一帆原本在专心念口语，没注意到有人进了门。
    回头看到她，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又想将桌上的书本合起来。
    “别再装模作样了，你的眼睛已经恢复一段时间，我又不是不知道。”
    从那天，在酒店里，他给她盖了被子，看到她醒来的时候，故意摔倒在地上。
    那时候开始，她就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好了。
    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她也就不拆穿。
    谁知道他为了掩饰自己已经能看东西的真相，竟然将自己的脑袋撞出一个大包子。
    折腾成那样，她哪里还敢拆穿他？
    但，总不能让他一直当一个“瞎子”。
    凌惜走了过去，看着他桌子上的书本。
    陆一帆局促不安，一张小脸竟然有些许的苍白。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陆一帆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小声说：“我怕我眼睛好了，你会不要我。”
    我怕你不要我……
    凌惜心头一震，一下子，心酸得一塌糊涂。
    他才多大！
    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能活得这么卑微委屈？
    “你是陆家的小少爷，你要知道，永远，只有你不要别人，没有人有资格不要你。”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身价，他真的有绝对的资格，高高在上！
    但是陆一帆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用力。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