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脏病史吧？”蓝风铃皱起了眉，这脸色，还真是惨白。
    凌惜摇摇头，停了下来，深呼吸。
    好一会，才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勉强一笑。
    “没事，可能只是觉得……蓝蝶夫人这么年轻就……觉得太可惜。”
    蓝风铃没说话，揉了揉她的脑袋。
    笑，都笑不起来了。
    是真的可惜。
    那样的天才少女，如果不是遇见凌战，会不会，还能灿烂一生？
    可是，没有遇到凌战，或许，就根本灿烂不起来。
    人各有命。
    冥冥中，自有注定。
    就算是昙花一现，但是遇到真正的惜花人，谁又能知道，她不是已经心满意足？
    如果……她也能得到那男人的一点关爱，就算是死了，是不是，也能满足？
    蓝风铃的思绪飘远了，但很快，就被她自己收了回来。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沉敛。
    “惜丫头，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凌惜摇摇头，再次深呼吸，缓和过来了。
    “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改天去查查心脏看看。”
    凌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笑了笑了：“没事了，去找蓝爷爷吧。”
    蓝老爷子就在这座院子的花圃深处。
    他很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花花草草。
    看着花花草草，想想从花径深处，会有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走来。
    她穿着一身纯白的休闲服……嗯，他的丫头，才不喜欢什么裙子之类的斯文的衣服。
    她好动，动起来的时候，老虎都能打死几头。
    可她有时候又很安静，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时候，脑袋瓜里又不知道装了多少惊天骇俗的东西。
    就是这么个又调皮，却又美丽的小姑娘！
    当年，上门来提亲的豪门贵公子，多得数不胜数。
    可见，他们家丫头有多出色，有多受欢迎。
    今晚，蓝爷爷也是一个人坐在花圃里。
    抬眼望去，月光如水。
    一如二十多年前，几个人走来的时候，他谁都看不见，只看到了走在花圃中，那道纤细的身影。
    依旧是那样的一身休闲服，依旧，是那么肆意的浅笑。
    “蝶儿！”
    蓝老爷子眼前一亮，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他快步过来，竟在蓝风铃身边越过，一把握住凌惜的手臂。
    “蝶儿！蝶儿你真的回来了？蝶儿？”
    蝶儿？
    蓝风铃回头，原本自己走在前头，就是打算先跟爸说一声，有客人来看他。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将客人，当成了蓝蝶。
    蓝风铃转过身，正要告诉老爷子，他眼花认错人。
    却不想，回头那一刻，忽然间，就像是真的看到了蓝蝶，当年的蓝蝶，回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样的身影，那样的穿着，那样的神色，那样的姿态！
    就连蓝风铃，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为什么，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凌惜就是蓝蝶？
    再看清楚，两个人的脸，分明不一样。
    大概是太久不见，二十多年，蓝蝶在他们的心里，模样都已经模糊了。
    才会，认错。
    “爸，她不是……”
    “不！她就是蝶儿！”
    蓝老爷子一阵激动，一把握住凌惜的手。
    “你看，我蝶儿就喜欢这种红铃铛，她走路的时候总是那么调皮，一定会摘一串捏在手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