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瑶聚集内力朝莫衍打去，岂料丹田空空，一掌即出，对方竟毫发无伤。
    他看向地上的蜜饯，又看了看那碗丝毫未动的姜茶，才惊觉，蜜饯里下了东西。
    他心中又惊又怒，怒目直视莫衍。
    只见莫衍气定神闲，道：“不愧是谷主，这么快就想到了。我想，你不喝姜茶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不喜欢姜吧？你吃喝向来小心，所以我便以姜茶来转移你的注意力，其实断肠草是下在了蜜饯里。”
    腹内绞痛一片，头也有些晕沉，君天瑶竭力维持站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势。
    莫衍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道：“小小一杯姜茶竟能让你放下戒心，这其中，会有其他原因吗？”
    君天瑶甩开他的手，眼里尽是厌恶，道：“是黄展扬！”
    莫衍一怔，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没错，确实是他，但，也不只是他。”
    他说着拉起君天瑶的手，掰开他的手指，道：“别白费力气了，公藤草的毒性早已深入你的血液，是不可能排出的。”
    君天瑶看向莫衍，恨恨道：“怪不得我的伤一直不见好，甚至牵动了旧伤，是你将公藤草混入药剂中，这些日子，公藤草的毒性早已融入我的血液之中，今晚再诱我吃下含少量断肠草的蜜饯，从而压制了我的内力。”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眸中一片冷意，“没想到，连段明哲也被你收买了。”
    怕君天瑶以后报复段明哲，莫衍便撒了谎。“错了，段明哲并没被我收买。他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他最在意之人的生死掌握在我手上。”
    “可真是道貌岸然，卑鄙至极。”君天瑶怒目而视，眼里仿佛有火光跳动。
    莫衍嗤笑一声。“啧啧......这两个词从君谷主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让我意外。”他说到此处，语气陡转，充满恨意，“你做过的卑鄙无耻的事情还少吗？”
    此话不假，君天瑶也无法反驳。
    此时，毒性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他浑身冰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莫衍伸手揭下人皮面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便是你的真实面目吗？”君天瑶咬了咬牙，“我先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何以如此恨我？”
    莫衍冷哼一声。“玩笑？好一个玩笑！君谷主可真会开玩笑。半年前，武林盟大门前那三具被剥了人皮，接了畜生头的尸体，也是君谷主跟武林众人开得一个玩笑吗？”
    君天瑶看着那因愤怒而扭曲的精致面庞，目光骤然变冷。“你到底是何人？与那三个枉披人皮的畜生又是什么......”
    “啪”的一声，君天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他浑身无力，踉跄着退了几步，摔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莫衍目光冰冷，上前跪压在他胸口的位置，道：“嘴巴放干净些，不然，要你好看。”
    君天瑶只觉呼吸有些困难，他勉力笑了笑，道：“怎么？那三个畜生中有你相好？......嗯......”他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有血迹不断流出。
    肋骨怕是断了，胸前的压迫也越来越甚，没想到，竟会这么毫无反抗之力地死去。
    呼吸越来越困难，君天瑶忍不住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那是莫殷赠他的。
    那天一别，竟成了永别。
    他无力地笑了。
    不知是那抹无助又倔强的笑刺激了他，还是那不断从嘴角溢出的血迹唤醒了他，看着君天瑶有些青紫的脸色，莫衍稍稍松了腿上的力道，让君天瑶得以呼吸。
    然后他拿出随身所带的刀，慢慢擦拭，等待君天瑶缓过神来。
    他见君天瑶脸色恢复了些，才停了擦拭的动作，道：“既然君谷主这么喜欢剥人皮的游戏，不如，我今天就陪你玩玩。”
    他拿着刀子，慢慢挑开君天瑶的衣襟。
    虽然，…………
    闭了闭眼，将这些画面驱逐出脑海，莫衍讥讽道：“滋味确实不错，摸着也让人爱不释手，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呢？”
    他说着将刀子移动到脖颈处。
    君天瑶吃痛，眉头紧皱，却讥笑道：“比不上你，能色诱我的手下背叛我，而效忠于你。”
    他刚说完，便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他能感觉得到，血正在顺着脖子流下来。
    就这样死了也好，只是，偃月谷又一次毁在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