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莫殷又是在晚饭时间来,饭间还是问了那些之前问过的问题。
不同的是,这次他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一直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与君天瑶聊着。
直到下人收拾完退下后,莫殷关了门,君天瑶才意识到不对 ,终于忍不住问道:“莫......哥哥这是?”
莫殷随手脱了外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今晚,我宿在此处。”
他语气很平静,仿佛说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君天瑶听了,却瞬间有些慌了神。
莫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明显是要他今晚陪他。
虽然,君天瑶早就想过,寄宿在莫府,难免要做出些牺牲,但心中多少有些过不了这个坎,因为这样,似乎有些卖身求荣的意思。
“这......这样是否不妥?”君天瑶问道。
莫殷走上前,凑近他问道:“有何不妥?”
君天瑶呼吸一滞。“莫……莫庄主,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远亲,若是万一传出去,对你的名声......”
他话音未落,便被莫殷抱起,转眼间被放在了床上。“不会传出去的。”
莫殷眼中已经染上不一样的色彩,君天瑶心中更慌,忍不住推拒。“莫庄主......”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哥哥。”
他话音刚落,便俯身吻上了君天瑶的唇,像是在惩罚他喊错了称呼一样。
“唔......”
双手被牢牢禁锢在头顶,君天瑶完全挣脱不得,只得任莫殷到处……。
“莫......嗯......”
莫殷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强硬地……着君天瑶,不给他一丝一毫说话的机会。
他一直想要君天瑶恢复记忆,他将君天瑶安排在栖鸾苑的目的,也是希望熟悉的景物能唤醒君天瑶的记忆,可直至今日,他看到君天瑶在莫衍别苑前驻足,才明白,让君天瑶恢复记忆的后果,很有可能是他难以承受的。
他不是圣人,也有自己的自私,也希望在君天瑶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如今看来,似乎,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是奢侈的。
他想要自己变得无可替代,他疯狂地…………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不知折腾了多久,莫殷总算停下了。
君天瑶早已提不起一丝力气,不消片刻,便在无尽的困意中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莫殷又缠了上来......
直到远处传来鸡鸣声,……
午间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墙壁一侧的挂画上。
那画上,一个男人趁着月光,在河中洗澡,本就栩栩如生的蝶形胎记,在月光之下,更是熠熠生辉。
莫殷凝视着画中人,眸中波涛汹涌。
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彻底搅乱了他的人生。
他原以为,他真的可以做到大爱大义,可以为了莫衍将对君天瑶的偏爱藏于心底,可以成全莫衍,直到莫玄再次闯入他生命。
虽然,明面上,他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千鹤山庄礼器,可他知道,他的情绪早已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在一切与莫玄相关的事情上,他变得连自己也觉得陌生,自私、善妒、以权谋私,前二十年坚守的原则,早已全部被破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莫殷的眼神又回到了那个大家都熟悉的样子。“进!”
也许是还未完全缓过神,他此刻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些肃冷。
门开了,莫春探头进来。“庄主,有书信。”
看着他的样子,莫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是很好,他长出了口气,道:“拿来。”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与以往无异的样子,莫春还以为,刚才在门外,是自己听岔了,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大步向前,将书信放在了莫殷书桌之上。
莫殷看了书信一眼,上面写了“莫殷亲启”,他没有伸手去拿,反而问道:“他醒了吗?”
他虽然没有表明“他”指的是谁,但莫春知道,有且仅有那个人。
“还没有。”
闻言,莫殷忽然觉得,栖鸾苑离飞鹤居有些远,应该让君天瑶搬进飞鹤居,最好是搬进自己卧房,这样自己才好时刻照顾他。
反正,这飞鹤居里的人嘴都严,外人也不会知道,他与君天瑶同食同寝。
打定主意,他吩咐道。“多备几个菜,午饭我在栖鸾苑吃。”
莫春应了是,便下去张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