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之前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家王爷提出想娶年惜月,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益。
如今看来,王爷对年惜月,怕是一见倾心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
这男人知慕少艾时,也没见对哪个女子动真心,对她这个嫡福晋,也只是客气而已。
即便是表面上最受宠的李氏,其实也没有入王爷的心。
可谁能料到,他已过而立之年,突然对一个小姑娘动了心。
简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想明白后,四福晋感受到了危机。
她不能让年惜月入府。
作为嫡福晋,王爷的发妻,她不能容忍王爷真的将一个女子放在心里,爱慕着人家,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像个笑话。
倘若只是玩物,即便再多,她也不在意,就像府里后院那些女人一样,即便再来几个,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正因为如此,她从来没有对付过那些女人,甚至有点可怜她们,一辈子只能依靠男人那点恩宠过日子,毫无盼头。
但她绝对无法容忍胤禛对别的女人动真心。
一旦动了真心,他就有了软肋,指不定会为个女人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来,到时候沉溺在温柔乡中的他,还会费尽心思去谋取那个位置吗?
她意在后位,绝不允许任何人当绊脚石。
“你自个儿回去吧,本王还有事。”马车到路口停了下来,胤禛也准备下车了。
“王爷……”四福晋见他神色淡漠,没有继续往下说,点了点头道:“是!”
他果然只是在外人面前作戏而已,根本就没想过今日陪她一起回娘家探望额娘。
……
年惜月回到年府,立即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年遐龄。
“阿玛,女儿的婚事要早些定下来了,以免节外生枝。”年惜月一脸凝重道。
“阿玛知道了。”年遐龄连忙颔首:“那二位福晋,怕是都看上了你手头那些生意了,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贪得无厌,实在不行……咱们就破财免灾吧。”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
“万岁爷这几位皇子,个个厉害,咱们年家要想保住这荣华富贵,绝对不能参与他们的争斗,你和那些福晋们,保持距离。”年遐龄提醒道。
“女儿明白。”年惜月眼神微动:“阿玛放心吧,女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就是要劳烦您老人家,早些选好女婿。”
“阿玛又物色了几个人选,明日咱们父女二人就把人给定下来。”年遐龄说着笑了笑:“然后立好婚书,早些把亲事给办了。”
让那些人没机会再打他女儿的主意。
当然了,还有女儿手头这些生意。
那些贵人们,看中的无非是利益。
实在不行,就让出去吧。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年惜月才回了她住的浮香院。
“格格,咱们的人来回话,说近日一直盯着格格行踪的那两拨人,已经撤了,梁护卫带人巡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白薇上前说道。
“让他们多警醒着些。”年惜月说着微微一顿:“你派人去京郊的庄子上传话,就说我不去巡查了,明日由你代劳。”
白薇知道,自家格格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想要避嫌,最近都不打算出门了。
可她一个丫鬟,能行吗?
“你做事我放心,明日你只管安心去。”年惜月拍了拍白薇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便记在心里,明日回来请教格格。”白薇点了点头。
“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成亲之后,就带着我那夫君,陪阿玛一起住到承德去。”年惜月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两个丫鬟。
虽然这未来夫婿的人选尚未定下来,但也不影响她规划未来。
他们在承德的宅子,离避暑山庄还有些远,就算当今圣上喜欢住到承德去,也不打紧。
大家根本没有机会遇上。
年惜月打算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到时候,在京城里的生意,就由你们二人都看顾了。”年惜月说道。
“格格……格格不带我们一起去承德吗?”白芷瞪大了眼睛。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你们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对这些生意也十分了解,有你们在京城,我也放心。”
“可我想跟着格格呀。”白芷连忙说道。
“傻丫头,你们要是留在京城帮我管生意,那就是我身边的大管事,比那些掌柜们更厉害,月钱比现在多三倍不说,年底还有分红,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可别犯傻。”
年惜月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白芷的小脸蛋:“你跟着我去承德做什么?给我端茶倒水梳头发?这些事儿,佩兰和泽兰也可以做,你安安心心留在京城帮我赚银子,对你家格格我来说,那就是最大的忠心了。”
白芷眼眶红了:“可我……可我从小到大,一天也没离开过格格呀。”
“乖乖留在京城,等你们歇息的时候,可以去承德找我。”年惜月看向二人,笑道:“我会把你们的父母也留在京城的府邸里,你们安心做事便是。”
“是。”白芷和白薇福身应道。
格格已经做了决定,轮不到她们置喙。
而且……格格手上这些生意特别赚钱,要是让别人来管,她们可不放心。
这么想来,格格的安排倒是很妥当。
第二日一早,年遐龄就出门了,快到午时才回来。
“惜月,这次阿玛给你选了个举人,姓李名淮,在旗籍,是汉军镶黄旗人,祖籍盛京,迁来京郊大兴不足三年,他今年二十有一,春闱未考中进士,但才学是不错的,三年之后未必考不中,此人家世清白,长得也英武不凡,你见了,肯定会满意。”年遐龄喝了口水,笑呵呵道。
“好!”年惜月点头。
“你这丫头,都还没有亲自相看呢,就这么决定了,未免有些草率。”年遐龄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女儿相信阿玛的眼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听阿妈的。”年惜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