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穷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听她说了。
她接着问道:“你接下来呢?打算等什么时候出发?”
“我奉劝你一句,那个破村子的事,能不管还是不要管,和你们九门又没有什么联系,管他做什么?”
阿宁自然是知晓里面的凶险和诡秘,如果要查那村子之内的种种事情的话,恐怕耗上一辈子都完不成。
“我记得你不是什么好奇心大的人,为什么这次一反常态了。”阿宁质问道。
吴穷意识到他现在必须得说些什么,他脑袋微微低下,道:“嗯……主要是跟人说好了我要去,既然这样,我不能不去。”
“我也想好了,这个就是最后一次了,要是成功不了的话我以后就不管了。”
听到他这样说,阿宁才放心了点,吴穷也想起来了一件事:“唉对了,汉墓夹层里的金瓮棺,金箔下面的那一层文字是什么?”
吴穷这么多天过去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那瓮棺底下可还有字啊。
以他现在所得到的资料来看,那个瓮棺恐怕才是真正的瓮棺,其他的只能是复制品。
那瓮棺内的人是一个张家人,原本的主人被前任张起灵给扔一边去了。
阿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从手机里调出一组照片来说道:“看看吧,上面的文字我们还没有完全破译出来,你应该能懂。”
吴穷瞪眼一看,还真立马就辨认出来了,但更大的疑惑随即又来了,“奇怪,这字有点眼熟啊。”
吴穷记得他似乎是看见过这种文字,特别的眼熟,印象很深。
可惜他的眼睛只能看得懂文字,但这些文字的由来与历史可就没有人给他介绍了。
“西王母宫里面的。”阿宁道:“你应该是在西王母宫里见过类似的。”
听她这么一提醒,吴穷顿时也就想起来了,点点头道:“嗯,对。你当时独自返回西王母宫就是为了这个吧。”
阿宁嗯了一声,吴穷就开始为她讲解道:“上面的文字是一个故事,是西王母派出了一个使者,拿着进献的宝物去到周王朝议事,什么事没有交代。”
“但是那个使者迷路了,因为周国太大太大,他在一处荒山野岭里面绕来绕去,死活找不到出去的路,后来才得以出。”
“然后……他见到了神?”
吴穷对后面的文字感到诧异,阿宁让他别这么惊讶,道:“你读的这一段我们破译出来了。”
“当时那个神,我们在分析了使者所走的路之后,结合之前公司里掌握的信息,锁定了瓮村。”
“这个推理过程倒没那么复杂,先确定他走的路,再看看这条路上哪里最有问题,我们发现那条路正好可以通往瓮村。”
裘德考的人早就知道瓮村了,可是一直没有派人去查,但阿宁把这个线索带回来了之后,裘德考才派人去。
这全都是因为后面那段话。
得授长生,七百年后回。
这个使者活了好几百岁,甚至可能到今天都还活着!
而这个人在那一片山里居然转悠了七百年,没疯没死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周穆王是周王朝早期的人物,七百年后都要到秦汉时期了,西王母国也早就灰飞烟灭了,这个人居然还能回去,并且找到西王母宫的路,留下这一段文字,也真是让的诧异了。
接下来的文字是另一块石碑上的,说的是他得神授之后七百年间在做的事情,这些文字阿宁的人没有翻译出来,因为这不属于已知文字。
上面写的是,此人长生之后,因为没有吃的,每天以山里的野兽为食物,长此以往,鸟兽都被他吃没了。
这段多少有点离谱,他一个人再能吃,吃的时间再久,也不可能把一片大山的动物全吃没啊,它们又不是不会繁衍。
吴穷把这一段跟阿宁说,阿宁问他原句是什么。
吴穷按原句念道:“神授后食百兽,百兽尽。”
阿宁听着感觉不太对劲,让他往后念,还叮嘱一定要原文才行,别念翻译版的。
“兽尽神遂怒,下面这句……你让我断断句!”
古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往往一个不同的断句,可能会带来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吴穷得严谨点才行。
但阿宁却在这个时候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为什么觉得,吃东西的一定是人?”
“你什么意思?”阿宁一句话,把他思路都给打断了。
他指着照片上的文字念道:“这不就写着呢吗,他……嗯?等等!”
吴穷又看了一遍,顿时全都明白了。
神授之后食百兽,吴穷的理解是使者被神授过后开始吃野兽,但阿宁却给了另一个解释,那就是神在授予长生之后,就开始吞食百兽。
而且后面还有佐证,野兽没了之后,神发怒了。
如果因为人吃野兽就发怒,那这个神应该很早就发怒才对,怎么会等到吃干净了才发怒呢?这不纯纯马后炮吗。
而且吴穷也觉得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野兽十分不合理,那片山到今天都还是几十座山连成片的呢,更别提两千多年前了,那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原始森林了。
一个人吃完一整个原始森林?鬼都不信!
但如果是非人类的神,这一切也就十分的合理了。可这么能吃的玩意,到底是神还是妖怪呢?毕竟谁听说神会吃空一片山啊。
接下来的记载,就是野兽被吃干净了后,那个神就沉睡了,并在梦中建立了一个村子。
这是吴穷的解读。
之前吴穷一直把这个当成人,以为是人进入了睡梦中,然后建村,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神在做梦的时候于梦里建了一个村子。
再然后就是最后一段了。
这一段看得吴穷都不知道怎么翻译才好,阿宁看他那个表情,寻思着莫不是吃了死耗子了?这是什么样啊。
“你看到了什么?”阿宁轻轻拍了拍吴穷肩膀问道。
吴穷脸踌躇了几下后说道:“上面接下来是一个不停重复的过程。”
“建村,灭,再建,再灭,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