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行功间隙,王真仪打个哈欠,问道,“真经可载得有什么好玩的?”
尹志平怕她厌闷,想了想,笑道,“有个移魂大法。”
王真仪奇道,“移魂大法?干么啊?”
尹志平笑道,“真经有言:倘若敌人以摄心术乱我,我则以移魂法回应。”
王真仪以手支颐,笑问,“听名字两个都神气的紧,你倒说说,哪个厉害些?”
尹志平道,“这个倒不曾试过。”
王真仪兴致勃勃,道,“你懂摄心术么?”
尹志平心里一紧,暗觉不妙,见她催的急,只得硬着头皮道,“知道一点。”
王真仪拍手笑道,“正好,你把摄心术与移魂大法都念一遍,我与梅姑娘学了,比试一下。”
梅超风最是好事之人,听见这话,岂有不喜之理?当即催促尹志平。
尹志平道,“这个可不是玩的。弄不好会出事。”
王真仪嗔道,“你就是扫人家兴。练功好闷的……”
梅超风道,“能出什么事?大家比试玩耍,又不是你死我活。”
陈玄风在一旁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尹志平无奈,心想有自己从旁照顾,想来不会出乱子,便将摄心术与移魂大法都背诵一遍。王真仪只听一遍,便牢牢记住,梅超风听到第三遍,才勉强记住摄心术。
于是二女比试,王真仪移魂大法对梅超风摄心术。
王真仪心念一转,弃移魂大法不用,默念摄心术,先发制人,以摄心术对梅超风摄心术。梅超风功力远比王真仪深,本来必胜,谁知王真仪突出奇招,异变陡生。
梅超风功力深,王真仪记心好,二人摄心,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王真仪毕竟初学,渐渐不支,眼皮打架,已呈败相。陈玄风初时略感惊讶,此时见梅超风占到上风,不禁微笑。
尹志平暗道如此也好,王真仪不支,最多昏睡过去,一觉醒来便无事。不料王真仪忽的念诵经文,转而使用移魂大法。这九阴真经果然了得,移魂大法斗摄心术,只片刻之间,梅超风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陈玄风随之哈欠连天。
尹志平暗觉好笑。
陈玄风骂声不好,连打自己耳光,眼看梅超风已摇摇晃晃,随即双掌平推,按住梅超风背心,竟是以二对一。王真仪哎呀一声,仰身便倒。
尹志平急忙扶住,低声骂道,“老陈,你要不要脸?”
王真仪沉沉睡去。梅超风一个激灵,道声好险。陈玄风指了王真仪道,“是她先使诈,可怨不着我。”
梅超风微微一笑,才要说话,不料移魂大法效力持久,梅超风只张了张口,便闭目沉睡。
尹志平与陈玄风都已哈欠连天。
二人各自关心,都不肯移动,宁肯自己弯腰驼背难受,也要教二女睡得舒服些。尹志平低低骂道,“呸,好一个怕老婆的。”陈玄风却不骂回来,心里一喜,颇觉受用。
半晌无言,二人不禁抬头,相视一笑。
王真仪先醒来,揉揉眼,看了尹志平,先是一惊,然后一笑,笑声却颇似梅超风。二人正觉奇怪,那边梅超风亦已睁眼,随即惊叫一声,一个耳光劈手过去,陈玄风大声呼痛。
梅超风跳将起来,娇怯怯骂道,“你抱我做什么?”
却明明是王真仪的声音。
尹志平陈玄风面面相觑,不觉毛骨悚然。
王真仪笑道,“这个倒有趣,看师兄挨打。”
尹志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陈玄风看看那个看看这个。
“梅超风”几步来到尹志平身边,气愤愤回头,白眼看陈玄风。“王真仪”早笑的打跌,却不离尹志平左右半步。
陈玄风捂了脸,恼道,“师妹,我在这里。”
二女异口同声道,“谁是你师妹?”
其中一个自然是装佯。
尹志平忍不住笑,随即恍然道,“只怕是离魂之症。”
陈玄风忙道,“怎样?”
尹志平叹道,“怨我,不该让她们胡闹。真经岂能儿戏?这下闹出乱子了。”
陈玄风怒道,“少废话。快说,什么是离魂症?怎么调回来?”
尹志平两手一摊,道,“这个却难弄。”
陈玄风恼羞成怒,一头便要撞来,叫道,“好你拐子,使妖法拐带人口,须骗不了我。还我师妹来!”
尹志平指了二女,道,“老陈你看仔细,哪个是你师妹?”
一个是梅超风的身子,却怒目相视,是王真仪的声音,另一个笑的花枝乱颤,是梅超风的做派,却是王真仪的身子。
陈玄风拍腿,叫起撞天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