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公子达成合作协议,顾蓉蓉心里也松口气。
余州地界,徐家可以说是一只猛虎,纵然家里出事,但也是旁人所不能及。
有徐家人帮忙,比他们单打独斗要强得多。
徐公子把自己的图纸收好,起身道:“那我先走一步,改日在余州见。”
冷星赫点头:“好,不见不散。”
徐公子转身要走,顾蓉蓉问道:“徐公子,余州有金缕阁吗?”
在肖州,金缕阁都干了些什么,徐公子也是亲眼所见,虽然不是全部,但仅凭知道的那一点,也足够让他震惊。
“确实有,”徐公子点头,“实不相瞒,在肖州与金缕阁发生冲突后,我就飞鸽回余州,派人调查城中的金缕阁,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顾蓉蓉语气郑重:“徐公子,金缕阁非同一般,想必你也看到了,他们歹毒至极,所用的手段也和常人不同,请你行事务必小心,宁可打探不出,也不要打草惊蛇。”
徐公子拱拱手:“世子妃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罢,他眉梢微挑,略有几分笑意:“若是世子妃不放心,不如随我先行一步,路上若是遇见那些来提货的人,就先把他们料理了,如何?”
冷星赫脸色更沉:“徐公子请快点上路吧,以免耽误行程,最多二十日,余州见。”
徐公子转身离去,顾蓉蓉察觉冷星赫的情绪,压住上翘的嘴角。
“吃醋了?”
冷星赫耳尖有点发烫,想下意识否认,还是点头:“对,我就是看不惯他,还有他看你的样子。”
顾蓉蓉本来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当真了,手指勾住他的:“咦?是谁说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要一直在一起的?这点事就吃醋……”
话没说完,冷星赫忽然低头吻住。
顾蓉蓉瞪大眼睛,冷星赫这才松开她:“回去。”
拉上她调头就走。
顾蓉蓉:“……”
离开小镇,直奔营地。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昨天晚上还沉寂的小镇又似活过来,不少人都去小镇上买卖,踏着光走在小路上,充满活气。
冷知棠吃着早餐,还有点迷糊:“嫂嫂,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你从外面回来。你是不是出去来着?”
顾蓉蓉面不改色:“没有,你是做梦了。”
冷知棠眨眨眼:“哦。”
冷星赫去找范忠,和他商议行程,听说要二十日赶到余州,范忠看着地图道:“要是之前,靠双腿走,那肯定是不行的,现在世子妃睿智有远见,大家都有马车,加快些速度,不成问题。”
“那就好,”冷星赫拿张银票给他,“这一路上遇见小村小镇就不停了,需要补给的时候大力添置两次。”
范忠赶紧推辞:“世子客气,这钱就不必了,世子妃带着大家沿途做生意,我们也着跟沾花,赚了不少……”
“行程赶,接下来的生意肯定会受到些影响,这些用来买补给,万望收下。”
“那,好吧,多谢世子。”
差官不只有范忠叔侄二人,还有别人,总要为其它人考虑。
冷星赫拿着地图来见顾蓉蓉:“都谈妥了。”
冷知棠好奇:“二哥,谈妥什么?”
冷星赫抓着她腕子,一并来见王妃,把行程安排和王妃一一禀报说明。
“母亲,行程会赶一些,到时候还请母亲多多费心,若有人有怨言……”
“不会,”王妃轻笑,给他整理一下衣领,“你忘了,我们是流放,不是游山玩水,官差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大家靠马车走,已是蓉蓉争取来的最大福利,哪还有人有什么怨言?”
冷星赫哑然失笑:“母亲说得极是。”
冷星赫一直以顾蓉蓉为荣,这支队伍有现在这样的精神面貌,都是顾蓉蓉的功劳,有时候看着大家的笑脸,尤其用膳时欢声笑语,他几乎真的以为,他们是出行游玩。
接下来的日子,就开始赶路之旅。
即便不说,众人也感觉到,行程紧了不少。
平时膳后都休息一会儿,但现在基本上吃过就走,像小村小镇,之前也派人进去转转,卖点零碎小玩意儿,手工制作的东西等等,但现在小村小镇根本不停。
据范忠的说辞是,要尽快赶到余州,签文书,有日期限制,等到余州再好好歇两日。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有心里犯嘀咕的,一想s小村小镇也没意思,还是余州好,能多留几日的话,就能赚不少。
所以,没有人多说一句,都听从安排,卯足劲儿往前走。
一晃七八日过去。
徐公子带着徐晚珍和手下们骑马,他们的速度更快些。
这日天近傍晚,手下上前道:“公子,前面二十里有驿站,三十里有个小镇子,镇上有一家客栈,您看……”
徐公子看看徐晚珍:“你想住哪?驿站还是客栈?”
徐晚珍挺着酸痛的腰:“就差十里,我选客栈,这里的驿站肯定条件不好。”
“小镇上的客栈也好不到哪里去,”徐公子笑道,“行吧,那就住客栈,到时候多给银子,尽可能让我们徐小姐住得舒服些。”
“是。”手下先行一步去安排。
徐晚珍忍不住问:“二哥,我们为什么赶这么急?你不是说我们就算按原来的行程,也能赶得及药材竞买吗?”
徐公子没把那天晚上在赵记人像店和顾蓉蓉冷星赫达成协议的事告诉她。
这件事事关重大,要对面的也不是良善之辈,徐晚珍虽然聪慧机警,但到底是个小姑娘,他更希望徐晚珍能平安快乐地过日子,不必为这些事烦忧。
“我听说有位神医要到余州,而且是路过,想请他先给外公看看,总算多个希望。”
这么一说,徐晚珍再无半点怨言。
他们兄妹三人都和母亲很亲,和外祖家的关系自然也就非常好。
徐家没有祖父祖母,外祖家有位外公,是个老顽童,对他们既疼爱又能玩到一起。
自从他们的母亲去世,外公也跟着重病一场,身体每况日下,这也是兄妹二人心里最大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