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后,向冉冉离开了琴回的房间蹦蹦跳跳的去了自己房里挑衣裳。
“如何?”琴回问正在为自己把脉的灵鸦。
“她确实有本事,想来您这个月不会毒发了。”灵鸦把完脉开始检查药渣,经过她血液的药渣哪怕已经晾干了,依旧保持着光泽,他练的药人怎么没有这种效用呢?
“想向她拜师了?”琴回看着眼前正在思索什么的灵鸦问道。
灵鸦点点头道:“是有些。”若是能学到药人的制作法子那真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会。
灵鸦就是个师父狂,被琴回收服也是因为给他下毒没成功,反而被琴回种了蛊虫,种完以后就求着要拜师,怎么都赶不走。
他的座右铭就是只要学无止境不耻下问。
“她可当不了你的便宜师父,她是我的。”琴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主上,可是她治好你就要走了,难不成你打算让她爱上你?”
“爱?”
“能留住一个女人的,只有爱。”灵鸦看似高深的说,
“你错了,还有钱,对那个财迷来说情情爱爱不过过眼云烟,只有钱才是能牢牢握在手里的。”
眼见琴回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灵鸦的好学之心被挑了出来,连忙问道:“您怎么知道?”
“我与她朝夕相处自然知道。”琴回才不会承认是夜半他走错房间无意听见她梦中呢喃:“等我活下来,赚他个盆满钵满咯。点他十个男模!”虽然不知道男模是何物,但应该和秦楼楚馆里的伶人差不多。
他当时没来由的生气,摸着她的脖子竟然有了杀了她的想法。
最后却没有下手,他第一次在杀人上产生犹豫,就为了这么个丫鬟?
或许跟灵鸦口中的爱差不多,他居然爱上了她?想想都荒谬。
如果向冉冉知道琴回现在的心声她一定会检查自己的好感仪器是不是坏了,要么就是琴回的脑袋坏掉了。
生怕自己主上拿着银子去讨向冉冉欢心,他连忙道:“咱们账面能用的钱都拿出来给主上您治病了,多的还要下个月才能拿到呢。”现在魔教做的是倒卖消息的营生,偶尔走走镖,来钱的路子少,所以他这回下山本来就是为了开走私盐这条路子的,虽然已经开始运作了,但是钱来的没有那么快,虽说灵鸦屯着一些药,但他前些日子没有露面,所以没法摆在明面上,于是账面上能走动的钱都拿来买药了,还给笙歌买了好几件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就那几件衣裳都花了一顿药钱。
所以灵鸦才更是害怕君无瑶在药里头放什么了,害了主上也就算了,万一还可惜他几十两银子怎么办。
”不如您学学怎么让她爱上您吧,笙歌那么重情谊,若是爱上您一定不会离开的。“灵鸦摸着好不容易拿回来的腰包道。
“没学过,你会吗?”
“不会,难道您没有什么情蛊之类的东西吗?”
“谁学那种东西啊,就算是会,我也没有到需要用蛊虫来操纵她的地步,那种东西会让她变得不再是她,不再鲜活。”琴回看着窗外跑来跑去的向冉冉道。
情蛊这种东西,他当年学蛊时曾在书上翻到过,扫了一眼,那个老头就让他跳过了,说是强者最忌为情所困,他自己便是半生囹圄,就陷在情字之上,年少爱而不可得给自己心爱之人下了情蛊,可那情蛊是要他心中爱意胜过执念才能起作用,那个被他下了情蛊的女子神情呆滞空无感情的说着爱他,他一开始觉得她在身边就好,可是渐渐的,她失去了感官,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落,眼见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变得不再有生机,而自己研究的毒人也没有派上用场,最后忍无可忍的他崩溃了,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后便自杀了,而琴回,目睹这一切后只觉得爱这种东西摸不着碰不着却让人为之疯魔,确实可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成为这种可笑的人。
或许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在冷心冷血的琴回这里便是爱了。
听不懂。灵鸦满脑子的问好,现在脑袋的黑线乱成一团比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裳上的毛还乱。
“琴回!你换好衣裳没有?”向冉冉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袄,下裙滚边金丝绣着几朵绿梅,斗篷轻巧的挂在臂弯里,应该是刚刚跑上跑下流了汗,所以才脱掉的,梳了个简单的斜边发髻,插着一只带流苏的珍珠缧丝蝙蝠簪子,显得格外娇俏。
“怎么比我还墨迹,我帮你挑。”
“我怕穿的太好看,盖过你,所以磨蹭了些。”琴回依旧傲娇,但却起身接过她的斗篷。
“你和我比什么,我是女子,你是男子,那些俊俏的少侠肯定还是瞧我。”
“那可说不准。”琴回向来不自谦,貌美是他的优点,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
“是是是,您衬得这些衣裳都失去颜色了,要我说啊,咱们直接去街上给你买新的吧。”听到这里,灵鸦捂着钱包无声的心痛,正想内力传音给琴回,告诉他真是囊中羞涩了,还没有发力就被琴回一个眼刀吓得噤声。
只听琴回传音道:“你若是敢让她知道我没钱了,我今日就让你试试蛊虫发作的痛。”见琴回笑盈盈的正和向冉冉说话,他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好啊,那我们去逛逛吧。”琴回为她披上斗篷,两人并行着走出了客栈,出客栈前琴回还从灵鸦那里拿了一百两银子,灵鸦只能认命,谁让他现在命在他手里呢,给人打工还要贴钱,世上哪来的这种道理,难怪向冉冉骂他周扒皮,真是骂对了。
两人一起去了成衣店,向冉冉看着挂在墙上的红色的男子成衣喊道:“给我这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竟然是高玄觞。
她依旧穿着红色的劲装,眼眸流转之间全是算计,她拔出腰间的·长鞭挥向向冉冉,也不管店内的其他人,长鞭上立着倒刺,被她刮过的衣裳全被撕成两半,连她方才看上的红色一群都不曾幸免。
店家和其他客人惊慌失措的蹲下躲避,狭窄的店内向冉冉避闪不及,准备好接受疼痛了,可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见眼前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琴回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长鞭,温热的鲜血滴在地面上,抹出一丝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