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冉冉看向来人,容貌娇俏身着华丽的衣裙,言语中透露出的傲慢一看就是娇惯长大的。但是她身后却没有跟着一个侍从,向冉冉猜测可能是自己偷跑出来玩的。
“是这位夫人先来的。”老爷爷站起身把通草花递给了向冉冉,根本没管眼前这个身着华丽的女子。
“你这个老头!有钱不赚你傻子吗?”向冉冉听她这样急切的骂,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有个位面也碰到过这种情况。
“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你难道没学过礼吗?”向冉冉抱着通草花皱眉问,语气格外强势。
继承家里偌大生意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娇娇女呢?昨日的脆弱不过是因为心上人的欺骗乱了心神罢了。
“我怀疑笙歌上仙没失忆,这语气真像那日我不小心折了她一枝花时候她骂我时的语气。”
“这跋扈的女人是谁啊?司命你快告诉我!”
弹幕似的播报,但辰星早已学会视若无睹。
“你!”她扬起手就要扇过来,向冉冉正想抓住她的手,但眼前却出现了一片阴影。
是辰星用扇子挡开了她的手,但似乎用力过猛,咳了两声差点没站稳。
向冉冉连忙伸手扶住他,本来被挡开手的少女很是愤愤的,但看到这个男人虚弱的样子又忍不住逞口舌之快。
“废物病秧子,女人都护不住。”
这时她的护卫总算是匆匆赶来了。
气喘吁吁的还来不及休息,就被这位大小姐颐指气使。
“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公,小姐,不要太过张扬了,被老爷知道就不好了。”
“怕什么,把他们打一顿再走了,谁敢说什么?”看侍卫们都不动,她气愤地踹了说话的那个侍卫一脚,又说道:“这个女人方才可是骂了我父母管教不严!”
“大胆!居然敢骂当今圣上!”
“我呸,人小姑娘分明骂你是不是没学过礼仪,怎么扯到当今圣上了?”
“我父亲就是当今圣上!我可是永平公主!”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瞧过来了,谁不知道这天底下最受宠的就是当今陛下最小的公主永平,刚出生就被赐了封号,虽然住在宫里却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千娇百宠长大的娇娇女,谁见她都要让着她。
这回这两个新婚的夫妻可是大难临头了。
“你居然敢冒充永平公主?”向冉冉依旧不害怕,张口就是这样一句,把永平都问懵了。
“我就是永平公主,你在说什么冒充呢?”永平公主气的不行,查起腰来狠狠地说。
“不信,阿九赶紧去报官,永平公主住在宫里,外面的人都说她娴熟得体,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抢东西还随口都是污言秽语?赶紧去报官!”向冉冉将话说得更加夸大。
永平听她这话也有些心虚,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居然这么好吗?她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们,自己第一次出宫就给这群百姓这样的印象,不会影响她在外的风评吧,那她心爱的敬安哥哥可就不会娶她了。
她连忙摆手道:“走吧。”带着侍卫就跑走了,走之前什么都没说,只不过眼神有些游离,假模假样的捂着脸。
向冉冉看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旁的辰星有些错愕的盯着她。
发现辰星的目光,向冉冉连忙开始跟老爷爷讲起了生意。
“老爷爷,多谢你刚才为我出言。我看你通草花做的极好,想要请你去我金银簪宝店里当师傅,你愿意吗?”老爷爷有些疑惑地问:“哪家啊?”
“向家的百宝阁,问正缺一位像您这样的通草花制作高手,您做的这样好,该买更高的价钱!”生怕老爷爷不答应,她连忙继续说道:“我不用你做这样大一束的,只用小的簪子就可以,所以除了每个月给您一百两银子的底薪,每卖出一支通草花,我还会多给您一贯钱。”
“姑娘真是爽快,那我答应了,明日便去你店里。”
“好。”
解决了这件事,向冉冉更是喜笑颜开,走路生风让辰星都有些追不到了。
好不容易追到她,向冉冉已经买了三幅花灯站在树下等着他们了。
她站在还未长好的树下,眉眼弯弯,笑起来浅浅的酒窝让人心醉。
她比美景还美。
“要是笙歌上仙能多笑笑就好了。”
“是啊,她到底每天都在不开心什么。”
“我阿姐不笑又不代表她不开心,别随意揣测我阿姐!”姐控青婉连忙大声的说道。
辰星感觉自己耳朵快聋了,关了通忆石就走向向冉冉。
“呐,许愿吧。”
辰星有些恍惚的拿过花灯,为什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怎么了?”向冉冉看着发呆的辰星,再加上好感提示加了百分之十的好感,更是疑惑了。
“没什么。”辰星失笑,淡淡的回答,紧接着闭上眼许愿。
向冉冉也闭上眼睛许愿。
【向冉冉:你说林北都许了这么多个愿望了,都能实现吗?】
【a00:心诚则灵,林北什么意思?】
【向冉冉:问度娘。】
许完愿后,两人站在一起望着远去的花灯,随即相视一笑。
夜幕之下,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眼神在此刻格外澄澈,他们靠的很近,近得甚至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声。
“该回去了。”阿九站在两人中间默默说了这句话,他们这才尴尬的移开目光,向冉冉别过头偷笑,这个纯情的帝君又给自己加了百分之十的好感,要她说,两天结束攻略指日可待。
【a00:悠着点,等等别人以为你开挂了。】
【向冉冉:天呐!你们这还能开挂?】
【a00:不能,开玩笑的。】
向冉冉听了a00的话有些无语,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看向辰星,与他并排走着。
两人刚进房门又被锁了起来,连带着阿九。
阿九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站在哪。
默默说出了老夫人嘱咐他要带到的话。
“老夫人说,同房七日,会定时给少爷您送补品来,身体要是有不适太医就在府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了!”又是那个常常云游的帝君荇峯。
“真的能看吗?过程司命你也会写吗?”
“真的假的?我们能看吗?帝君和笙歌上仙渡劫回来不会杀了我们吗?”
“别怕,第一个死的一定是司命。”
辰星本来就被老夫人的那段话弄得有些烦躁,听到众仙的调侃更是烦躁,意念一动就把通忆石前面的几个人统统都都定在了司命殿的柱子上,还被禁了言,模样很是滑稽。
“荇峯帝君,你不管管吗?”司命没被禁言但是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连忙开始抱大腿。
“辰星那小子比我早活了一万年,我平日又爱游山玩水,实在是打不过,我先走了,沧湖海的那的鲛人公主等着我呢。”
司命无语凝噎,还好禁言和困术都只有半个时辰的效用。
“你睡吧,我和阿九议事。”
“不用了少爷,我能出去。”阿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外面说一句,门就打开了,还有几个丫鬟抬着热水进来。
【向冉冉:这个我熟啊。】
向冉冉发誓,哪怕她再做一百个任务,她对琴回那个位面泡药浴的记忆是最清晰的,毕竟那个病患被她养的白白胖胖的,估摸着这个也能行。
向冉冉看着丫鬟们倒好水朝她走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外衣脱了。
“啊?”向冉冉和辰星大眼瞪小眼,辰星意识到以后立马转过身去,几个丫鬟也低头笑着,向冉冉看着辰星连脖子都红了,有些想笑。
真的好可爱。
丫鬟们这才把屏风拉起来,辰星也松了口气。
而天界那边也不因为被绑起来禁言而没法议论纷纷,错过了这样的好戏。
洗完后向冉冉被扶到了床上,丫鬟们忙忙碌碌地放水又接水,没多久便传来他入水洗漱的声音,因为他不习惯他人服侍,所以丫鬟们都带好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明明是极其冷的初春,却让人觉得浑身冒着热气。
向冉冉看着那边泡在浴桶里的辰星,心脏扑通扑通跳。
一会怎么拒绝呢?还是该同意?
直到那边不再传来水声,向冉冉也没有看到浴桶的人影,屏风周围也没有人影。向冉冉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抱着走了过去,只见裸露着上身的辰星有些疑惑的从浴桶后站起身,手里拿着似乎是掉落后沾湿的里衣。
白皙到有些病态的皮肤,薄薄的腹肌被他手里拿着的里衣挡住了一半,手臂虽然瘦但是还有些线条。
“你怎么进来了?”辰星有些慌乱的开口,居然作势要穿上已经湿了的里衣。
“我们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向冉冉理直气壮地说,辰星错愕更甚。
他不明白昨天还一脸绝不会屈服的模样,今天却撅着嘴很是有道理的对他说这些话。
果然,成婚没这么简单。
“都湿了,别穿了,我给你那件新的。”她走过去扯过他手里的里衣,露出马脚白白的腹肌,她内心高喊。
【向冉冉:好白的腹肌!好粉的xx!】
【a00: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她有些顺拐的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少爷里衣湿了,换一件来。”
“好!”门口的丫鬟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话语上扬了好几个音调。
极快的就将里衣拿来打开门拿给了向冉冉。
向冉冉接过里衣正打算道谢,就吃了个闭门羹。
“穿上吧,别着凉了。”向冉冉把里衣放进辰星怀里,走向炭火,翻动了几下。
“今日那就是永平公主。”不知道是不是没话聊了,辰星找了个极为没意思的话题。
“我知道啊?”
“你知道?”辰星有些疑惑的问。
“是啊,端午游行时,瞧过一眼。”
“那你今日为什么那么说?”
“我当时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她可能要面子,我夸夸她或许她就不计较了。”向冉冉坐到梳妆桌前用帕子擦着自己的头发,心里默默吐槽着留这么长的头发,都不好弄干。
“有道理。”辰星拿了块更大的帕巾走过来,慢慢为她擦拭着头发,动作格外轻柔,向冉冉回忆起自己上个位面经常做的spa,真是怀念啊现代世界,能吹空调能玩手机的。
从来没有夸奖过他人的辰星似乎是突然想到一般,开口对着她说:“你真聪明。”
“有点惊悚。”
“帝君夸人?十殿那个身高差十尺的罗汉路过他都无视,打了胜仗回来就是一句辛苦了,狂送功德都不愿意笑一笑夸人的辰星帝君夸笙歌上仙真聪明?”
向冉冉似乎被他笨拙的夸奖方式逗笑了,连忙问:“为什么突然夸我啊?”
“希望你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就同儿时一样,没什么忧虑的笑。”
向冉冉有些怔愣,这话真诚得不像话,让人为之动容。
“好,我日后多笑。”
确实,凡人向笙歌母亲在她儿时记事时死的,那时候记得最牢,那样的伤痛无法磨灭,父亲意志消沉没两年也因为思虑过度过世了,她独自一人撑起偌大的家业,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被换了夫婿,可自己却要为着所谓的遮蔽之恩,照拂之恩承下这个情,况且定下的婚约确实并非指定了是哪一位。
哑巴亏吞下不就是如同吃黄莲一样有口说不出吗?
“对了。”向冉冉醍醐灌顶一般站起身,对着一脸疑惑的辰星说道:“起来跟我摇床。”
“啊?”
“定是昨日不够激烈,祖母不太满意才要我们这几日一直待在一起的,我们就做做样子,也好让她老人家不再盯着我们。”向冉冉解释完看他还是有些疑惑,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写着心经的书,示意他打开看看,又带着笑意的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些悄悄话。
“在说什么?”
“本子里写了这段吗司命?”
“啊啊啊啊啊,到底在说什么!”
这时听完向冉冉悄悄话的辰星肉眼可见的全身都红了起来,给向冉冉吓了一跳,连忙抽走书,笑着解释:“出嫁前,教导的妈妈说的。”
“哦。”辰星依旧是愣愣的,显然被震撼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