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知道只要让他看一眼,他就能判断出这女子到底是不是蝉衣。
他确信蝉衣的身段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多少次午夜梦回,蝉衣那窈窕的身段,盈盈一握的腰肢,带着轻愁的含泪双眸总是让他心疼难忍。
“有事请快说,我家妹妹不是外人,我们还等着要去见皇后娘娘。”萧渊板着脸岿然不动。
“你去江阴干什么?李娘子母子是不是你带走的?”萧渊见他不肯退让,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什么李娘子?”萧渊蹙眉问道。
“你别骗我了,转塘镇的李娘子是不是你带走的?她就是蝉衣对不对?你家妹妹就是蝉衣。”裴谨沉声问道,眼里的余光却一直往萧渊的身后瞟。
“裴谨,你莫非是吃错药了,我为何好端端要带人家母子走?我又不是疯了。”萧渊挑眉反问。
“你明明就去过转塘镇。”裴谨低沉着声音步步紧逼。
“去过又怎么样?难道你也去过?”萧渊冷哼一声说道,“父亲的丧事还没办完,嫡子倒有闲工夫四处游山玩水,若是让人知道了,也不知会怎么样。”
“你……”裴谨见他威胁自己,欺身上前想要看个究竟,“明明就是你把人带走的!我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仆从说的,你不用再骗我。要不是我病了,晚了一步,还有你什么事!”
什么?原来他也找到了自己!蝉衣心头颤了颤,原以为自己这一路过来做得很隐密,哪知一个两个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不过幸而哥哥来的最早,要不然若是让裴谨先找到,那这会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了,她不敢往下想。
不过听大哥刚才的意思,裴谨他这是不顾裴云山的丧事还没办完,偷偷跑出来找自己的呀。他说自己病了,看他这脸色确实白得吓人,人也明显瘦了一大圈,难不成他真的是头疾复发?那眼底的青痕一眼瞧去,就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人。
她暗暗捏紧了手中的绢帕。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别忘了现在是在宫里,有本事咱们往坤宁宫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萧渊冷嗤一声,护住妹妹就要走。
裴谨怎肯就这样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提起浑身的力气紧追不舍,想要抓住萧渊身边女子的手,一定要亲眼确认她是不是蝉衣。
蝉衣见他这般不依不饶,怕他闹起来惊动了宫里头的人,那就不好了,忙朝裴谨冷声说道:“这位公子,你莫要耽误我们的正事,皇后娘娘她正等着我们觐见呢。”
她的尾音中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软绵,但话语中却带着几分疏离与厌烦。
裴谨顿时怔住了,这女子的身形与姿态分明就是蝉衣,虽则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衫,说着南方口音,可不用看她的脸他都能断定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蝉衣,只是他的蝉衣如今丰腴了几分,更显女人的妩媚。
“蝉衣,你就是蝉衣!”他低声唤道。
蝉衣佯装害怕地躲在大哥身后低声说道:“大哥,他到底是谁啊?他是不是疯了?什么蝉衣,什么李娘子母子,他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别理他,我们走。”萧渊悻悻看了眼裴谨,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指了指脑袋说道,“他这是造了孽,脑子有毛病了,但凡看到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娘子他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