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内:“妈呢,啊些(那些)狗日呢(的)想出国克(去)!”
警用轿车内:“他们想要克(去)越湳!”
两车内都有警员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警用轿车上的魏民心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左手摸着下巴面色冰冷。
无线电里再次传来小七的声音:“魏局,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们走之后四队的队员在局对面的街道上注意到一个可疑的人。”
“是什么情况?说明一下。”魏民心自己多多少少也可以猜得到,那个人估计是那些人贩叫来放风的。
“四队的两个队员就去街对面买吃的。然后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四队的两个队员刚走过去,还没问清楚那个人就跑。那两个队员去追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嗯,之后出现的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魏民心说完就将无线电频道调到行动队的对讲机频道上:“老高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二三队去右边的信号点,你带一队继续追那个移动的信号。”
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比汽车要快得多,而且在这样的山区夜晚开摩托车的鬼火少年和精神小伙多的是,汽车反而更容易会打草惊蛇。
“收到,你们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突发情况允许使用……”魏民心说完后又吩咐道。
“了解。”即使是魏民心没有说明白,老高也已经知道允许使用的东西指的是枪。
汽车和摩托车在一个岔路口上分道扬镳,摩托车们也不用因为跟在汽车后面而降低速度,各个开始提速追赶移动的信号点,还有一辆摩托车更是骚包的闪烁起霓虹灯来。
“我说啊老李,你这车咋还跟啊些巴娃娃一样花里胡哨呢?”
一辆七彩霓虹灯闪烁的摩托车上,后座的老高伸头对着驾驶员的耳朵喊道,还喝了好一口冷风。
这个驾驶员老李完全没有一个警察的模样,浑身上下给人的气质更像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
“高副我之前的摩托车坏了,这个是我侄子的车。”老李头也不回地大声回道。
“哟,们…是不是前几天啊个凌晨开飞车还带起三姑娘的啊个小娃?”
“哎?高副你咋知道?”
“你侄子有本事,带的三姑娘里面有一个是我侄姑娘。”老高没好气地笑道。
(oДo*)!!!而老李也尴尬的沉默了一会,然后讪讪道:“额……高副我回去就收拾那小混蛋!”
“哈哈哈,这倒不用,这不是还在局里面关起嘠,不过……你侄子要是再克(去)无证驾驶还人带飙车,我不建议让他在局里多喝喝几天呢茶。”
“好滴好滴!我肯定…肯定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驾驶员老李打了个哈哈,尴尬的脸在摩托车车灯的彩光下,正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冷汗已经补满这个老警察的脸庞,正当驾驶员还想再说两句时。
“嘣哐!!”
后面一辆摩托车突然翻倒,过了一会坐在这辆车上的两个警员起身,恼怒地责怪着驾驶摩托车的警员。
但那个警员没有对这次的翻车事故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眼睛中带着惊恐,呆呆的地看着刚才翻车的位置,那里有条水沟……带着血迹。
所有摩托车上的警员都停下车,下来查看翻车的人是否受伤,待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那个警员的异样,每个人都视线都陆陆续续看向那个水沟。
待看清楚之后,惊骇顷刻间像蚂蚁一样爬满所有人的脸。
他们知道了那个警员为什么会翻车,为什么会呆呆地望着那边了……
那儿,一双僵硬小腿朝天,身体倒插在水沟里面。
浓浓的血腥味像是刀子狠狠刺在场所有人的鼻腔上,也插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上。一个警员率先镇定过来,转身从摩托车上拿出手电筒照过去。
在手电筒的映射下,那只小小的脚丫布满瘀青和血迹,光溜溜的嫩白皮肤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数不胜数。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从胸腔一划到肚子的骇人刀口,依旧有细微的血液在往外冒着。
老高从那个警员手上拿过手电筒走近,眼睛充血、拿着手电筒的手青筋像是蛆虫一样蠕动。手电筒都被他捏得凹了下去,愤怒…还有深深的懊悔充满所有人的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赶到,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这些狗杂种的踪迹!
那只是一个五六岁娃娃……只是个孩子!只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女孩……
一个警员即使是心里满是复杂,但还是拿出摄像机进行现场取证,按下快门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包内的警官证平时拿着有多自豪,现在就感觉有多讽刺和刺痛。
老李沉默地走过去将孩子抱出来……冰冷冷的触感让老李感到深深的害怕,他的小女儿和这孩子差不多大,但是这孩子太轻了。
“高副,太轻了……这孩子太轻了。”老李带着哭腔和老高说。
老高听到老李说的心中猛的一颤将外套脱下对老李道:“别冷到孩子。”温暖的外套包裹住小小的尸体。
“对不起,叔叔们来晚了,对不起……”气氛格外的沉重,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难以呼吸。
在前几天、甚至是只是前几个小时这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是一个会哭会闹的娃娃,在此时此刻只是一具不哭不闹的冰冷尸体。
在场的警察大部分都有了家室,也算是经历过许许多多大风大浪的老警员了。
但这场景无论多少年都无法将其从脑海中抹去,今天的一切依旧会刺痛着他们的内心,这孩子不应该在这……
“唔唔唔……”手机在包内震动,老高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悲愤接通电话。
“老高,小七跟我说你们停了下来咯,给是(是不是)有那样(什么)情况?”
“老魏……我们这边找着了一个小娃没气了看样子已经好久……小娃呢身体里面着(被)掏了。”
“……嗯,调整一下状态,喊两个人带起那孩子过来,我们马上赶过克(去)。我们这边救着了几个小娃……啊些杂种一定会抓着的。”
魏民心挂断电话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听到老高说的情况,刚刚救出孩子们的喜悦荡然无存,转头内心杂乱的看了看新人们在面包车那儿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哭闹的孩子们。
魏民心吩咐一个男警员和一个女警员先开面包车带孩子们回去局内,然后朝着警车那走去,魏民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最后离警车只有一两步时,就直接是冲刺的状态,他冲过去拖起李狗,把他的头重重地按到警车车盖上,砸的砰响。
魏民心像一头发狂的雄狮,不顾所有人惊诧的目光,直接掏出手枪抵在那人的脸上怒吼:“你们要带其他小蛙克哪里克了?说!!”
说完还拿手枪枪柄砸在李狗头上,李狗很懵逼啊,他刚才还在拉屎呢。
前面刚脱下裤子准备拉出来时,看到一团火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捆住,还有一群人围着自己,现在清楚了自己原来是被警察抓住了。
“啊!警察大哥!警察大哥我就是一个开车的。我啥也不知道,我真的啥都不知道,你…你问他!他…他是我贡哥!他知道其他人要去哪!别开枪!别杀我!呜啊啊!”看见魏民心掏出手枪,李狗双腿就已经发软,彻底被吓傻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为了活命,马上就把平常压自己一头的贡哥卖了出去。
一个年轻男警察听了过来就将贡哥拉起,也有样学样的重重地将其按在车盖的另一侧。
即使是他们才刚来不久,没有体验过几次这个边界地带的黑暗,但对这些人渣人贩子,他决不会轻手轻脚。
魏民心将李狗交给其他警员按着,转身冷着脸当着贡哥的面弹出手枪弹夹数了数,装弹、上膛、打开保险一气呵成!
“我不想走火噶,你们有多少个人?小娃都带克哪里了?”冰冷的声音传入贡哥的耳中。魏民心半边脸被夜色覆盖,眼中的寒芒让一旁的年轻警官也不由得的感到毛骨悚然。
“…………”
“嘭!”子弹抠树木之中,子弹没入带起木屑四溅。
“啊啊啊!我讲!我讲!”手枪枪口冒着青烟,枪口的灼热狠狠在贡哥脸上烫出了一个红圈。
“想死就直挨我讲!我最后挨(和)你讲一便(遍),啊些(那些)小娃都被你们带克哪里了!”魏民心直接用枪口抵着贡哥,从电话里听到一个孩子已经没气时,魏民心就已经没有如何心情和耐心去审问这个渣滓。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那些孩子都随时可能会如笼里的牲畜一样任人宰割!
“我说!我说!他们本来打算是说要通过啊个越口,先把小娃搞出去到越湳阿边然后卖掉,后面小孩会咋个整,我晓不得!我只是负责拉小娃呢,一直都是他们找我,我再出来!到底有几个人?我不清楚……”
看着贡哥被吓的哭爹喊娘说出的话,魏民心的心更加阴郁。耳边一直缠绕着贡哥语无伦次的求饶很是聒噪,魏民心真想一枪崩了这个苍蝇。
“苍茫的天涯……”这时电话铃忽然响起让所有人的将飘忽的注意力集中在贡哥那。贡哥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其中站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光头警察目光最为强烈。
魏民心从贡哥外套内边拿出手机边警告道:“好好配合,帮我们抓捕,按国家法律上来说会看你的情况给你减刑。”
“是是是!”被压在车盖上的贡哥用唯一能动的头在一旁卖力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配合。
“滴…
(呜呜呜!)
(喊你们表哭!葛是想跟刚刚啊个小杂种一样死克!)
贡哥,你在哪?我们已经跑了,警察在追我们,你们葛被发现咯?”
电话那边很嘈杂,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询问着贡哥的情况。
“额额,啊个…我…我前面及拙(接到)电话咯,着哈(现在)还…还在克越口的路上,们…你们葛到(有没有到)越口咯?”
贡哥刚开始因为害怕而战战兢兢,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魏民心,话也说得不利索,看魏民心没动手后越说越流利。
电话对面没有发现贡哥的异常,还在继续告诉着贡哥他们接下来路程。
“贡哥,今晚上先不克越口,我们要克另外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