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重重抿了下唇,黑眸下压,拉低鸭舌帽遮住脸上近乎压不住的躁郁,还是顺着她脑海中的监控布防图的死角一路疾步,先离开了大厦。
等她走出大厦,顺利摸到马路对面撬开的吉普车上。
乔念单手拉上车门,将单肩包甩在副驾,从里面翻出卫星手机,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已经输入了一串号码。
就是那晚上那位兰斯伯爵在混乱中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乔念有一瞬间冲动想马上打过去,把话问的再直白一点儿,再告诉他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继续玩这种你躲我藏的把戏,他们就不用联系了!
她的怒火在冲上顶点过后戛然而止。
乔念低眸看不清眼睛,只露出一截灰败颓丧的眼尾睫毛很长投下一片阴影,瘦削的肩膀有点驼但气质却依旧清冷。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放在方向盘上面,往日白皙漂亮的手上多了一处擦伤骨感而又瘦削。
是她前天晚上在玫瑰公园不小心碰到墙壁擦出来的小伤口,她又想起刚刚突然出现的男人和他不算平稳的气息……
乔念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被兜头浇灭了下去。
她拿起手机删掉那串号码,又翻出短信,低头编辑发了过去。
我的手机号。
一样私人号码。
她连发两条短信过去,就不再看手机,将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的踩下油门。
黑色吉普车如风飙了出去,离开了这里。
……
她一路风驰电掣回到研究所,将吉普车放回原处,乔念单手拎着单肩包穿过丛丛绿植曲径走到自己住所。
还没进去。
就听到身后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个充满质疑的复杂女声。
“化学师,你去哪儿了。”
乔念经过上午的事情本来就烦躁,明明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回头,手上动作流畅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丝毫没管身后站着的几人。
“她什么态度!”黑人被气得全身发抖,压低声音不满得指责道。
其实他不算小声,年轻女人也没走多远,只要耳朵没出毛病的人都能听见黑人不满的抱怨。
但是贝西亚注意到对方是真的没要搭理他们,将他们无视了个彻底,没有丝毫停顿走进了屋里,将随手携带的单肩包丢在沙发上面就去接水去了……
这种完全无视他人的态度何其嚣张,在座所有人都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一个个脸色不好看极了,只是没和黑人一样沉不住气讲出来而已。
贝西亚没说话,安抚性拍了两下黑人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撂下其他人跟着进了屋里。
她看着乔念接了杯水,又似乎烦躁的放下杯子,走到冰箱前面拉开门,从里面取出一罐冰冻可乐。
易拉罐罐身冒着凉气。
她浑然不觉拉开,仰头灌下去一大口,身上那股子劲儿才似消下去些,没刚刚回来的时候那样锋芒毕现。
乔念没看她一眼,单手勾着易拉罐往沙发方向走去,四平八稳往沙发一坐,把玩起手中可乐。像在等贝西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