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娘子,我来吧,莫伤了娘子的手!”
“哎呀夫君,还是我来吧,莫污了相公的衣!”
“呵呵呵……”
“哈哈哈……”
大院里,张舒俊和袁媛互相逗弄着,争着手里那点活计。
“哎呀,好了,你不是想要去弄院子吗?时候不早了,还不快去?一会儿在磨蹭啊,人家都下班了,看你找谁去?”
还得是大娘子袁媛有派,一句话就让张舒俊老实了。
“说的是,那我这就去。家里就有劳你了啊!”
说完,张舒俊解下围裙,脱掉工装,换上了一身休闲衣裤,假模假样的提溜着一个公文包,里面装着银行卡、身份证、手机之类的东西,推门骑上自行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向镇里的土地管理所骑去。他寻思着反正离家也没有多远的路,又不是出远门去,犯不上开着那辆猛士大车四处招摇。
何况现在这车子看着不起眼,嘿,那实际上早就被他改头换面了,什么大梁杆、车轮子、握把、铃铛、前后轴,都早被他用合成物给强化了一个通遍。要说现在这车子的性能,这么说吧,翻山越岭是如履平地;爬坡上梁是轻而易举;负重千斤更不在话下。
什么公路赛车、山地车、骑行者,在这辆老二八大扛面前,都是弟弟的弟弟。
张舒俊悠哉悠哉的骑着车子来到公所前,把车子一停,门口的保安上来了。
开口就是一句:“嘿,我说,你是干嘛的?这是单位,门前不能停车,快把你这车子挪走喽!”
张舒俊见状,随手把车子拉远一点,停到了一边路沿下。
保安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舒俊,看是个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小年轻,挥着手呵斥道:“我说,你没听着啊?这里不能停车子,把你车子挪远点!”
张舒俊心里一恼,心说,好家伙,以前看的话本小说里的故事,这是要在自己眼巴前也上演一回了呗,真就有人玩这套啊?嘿!小爷还真就不吃这套。自己又不是脑残,何必跟这种小人计较。
张舒俊又把车子扯远到公所旁边的人行道下一棵大树下。拎着公文包走到大门口,就要往里进。
谁知道那保安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性,偏偏又上来给脸子了。
“我说,你是来这干嘛的?有预约吗?有申请吗?有文件吗?”
张舒俊一愣,怎的?来这儿办业务还得预约?这还是政府的行政单位?
“我是来办事的,怎么,现在这土地公所来人要办业务还得预约了?”张舒俊反问道。不过语气倒也没那么硬,既然打定主意不计较,那就没必要跟这小人犯葛。
张舒俊心里起腻,可是手上还是随手给保安递上一根烟,“这是什么时候改的规矩?”
“我说你是真不懂啊?”保安看了一眼张舒俊递的烟,又了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那玩意儿没照着这片,这才随手接过来,就着张舒俊的火儿点着了,往外走了两步,送嘴边抽了一口,“噗”地吐一口烟气,“现在眼瞅着就下中班了,谁愿意搁这工夫儿接待你,再说看你穿的衣服,骑这车子…嘁!我说你还是赶紧走吧!”
话是这么说,那保安手里却是低着给了个拇指和食指揉搓的手势。
好家伙,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好处啊!
张舒俊没想到,都经过那么多次整治了,现在竟然还有人跟他玩这手,何况还是一个根本不算编制内的一个保安。
这么烂俗的剧情,今儿算是让自己撵上了哈,可以,太可以了!
张舒俊假装没发现那保安的小动作,回了一句,“哦,行,知道了,谢谢提醒啊!可我还真是有事要找人办,况且现在我车子也没挡道也没堵门,我在你这登个记,应该就能进了吧?”
说着绕过保安,就继续往大门口走。
那保安没注意到,怎么一不留神,这小子竟然就绕开了自己的阻拦,眼瞅着就进了大院。
有心再拦,又怕被大院里的人发现。只能啐了一口,扔掉烟头,追着张舒俊的背影跑回保安室。
就看张舒俊已经寻着了登记簿,签完了字,走向了办公楼。
这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把张舒俊的好心情打的一干二净。
这大门口一个保安就这么刁难人,还不知道里面的人又该是什么揍性呢,该不会今儿这事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不好玩了!
大院里,当间儿矗立一座六层大楼,楼宇外形四四方方,板板正正,在三四层之间挂着虞朝国徽,下面是一块方匾,写着土地管理四个大字还有画着山峰大地图案的圆形标志。
在这大楼楼体两边正面的墙上,竖列写着:“为民执政,依法管理”八个正书大字。
那大字,写的和那楼宇外形一样,端的是方正大气,正义凛然,令人一见而起畏生威。
楼宇下,一对儿威武霸气的石狮子,怒目圆睁,镇守着大门。在左侧地上还有一块太石,上刻:奉公、公正、廉明六个描红行楷。
对此,张舒俊表示哂然。
“呵呵!”
张舒俊回头看看大门口,一甩衣袖,鼻子里“哏!”的一声,大步走进楼里。
就让咱来看看,这里是不是像你说的这样,能做到“依法行政、公正廉明”。
一路按着楼标门牌的指示,张舒俊来到了四楼最里边挂着“行政处”的大办公室前,正准备敲门,那双敏锐远超常人的耳朵,且听到隔着厚重的木门,隐隐约约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哼哼唧唧的“嗬嗬……嗯嗯……啊……”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缠绵悱恻。
张舒俊微微一怔,离开了这间屋子门口。
“呵呵,真是好一个公正廉明。”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如何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是什么事?
看来今天自己还真是,出门没看日历啊!
诶?对了,看来那保安刚才非得拦着不让进,莫非还真不是故意刁难人?
难不成咱还是错怪了人家?
张舒俊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事儿。
不对,他那个要钱的动作可是做不得假的。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这里不敢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烂透了,最起码,办实事儿的应该也没有几个。
要不然这一路上路过的办公室要不然就没有人,要不然开着门也都是在那混日子呢。
张舒俊摇摇头,赶紧离开了这个污浊之地。
至于土地的事儿,看来还是得找镇府啦。
今日事,那必须今日了啊!
咱们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