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角落里,“会长,摊位前少了一个人,是那个带墨镜的。”
男子闻言看过去,眼睛四处寻找。
“嘿,是在找黑爷我吗?”
背后不远处猛地响起一道声音,男子侧头看去,手下更是直接转过身望去,正是摊位前不见的那个人。
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倚在墙壁上看着巷子里的两人。
“走。”
看清来人,男子就要带着手下走,刚抬脚,身前就被人挡住去路。
看清眼前的人时,男子瞳孔一缩。
张启灵背着刀,环着手臂站在他们面前。
男子来回看了看把他堵在中间的两人,最后好像没办法的对身边手下说道:
“你走吧。”
“可是会长……”
“去吧,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男子抬手给手下打手势,让他回去。
手下毕恭毕敬的撤退了。
等人走后,男子端正姿态站在张启灵面前。
“你认识我。”张启灵肯定的说道,刚刚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瞳孔的变化他没错过。
男子点头,随后整了整衣服,垂头单膝跪在地上。
郑重其事的开口:“张家本支张日汕,拜见族长。”
“张家麒麟?”
“是。”
“哟~张会长怎么一见面就行如此大的礼啊。”
黑瞎子凑到张启灵旁边与他并排而立,胳膊随意搭上他的肩,贱兮兮的说话。
张日汕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上的传言所言非虚,果然没个正型还脸皮厚。
受他对族长的礼,这笔账他记下了。
张启灵没开口让他起来,张日汕就继续跪在那里。
“起来。”
闻言张日汕立刻准备站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刚把膝盖抬起来的张日汕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
顾不得太多,猛地回头向后看去,这也就导致他刚抬起来的那条腿,再次跪下去。
他眼里充满了再次看到来人的喜悦。
“没什么,就是张会长提前给他家族长拜年呢。乖乖~吃饭了吗?”
本来跪在那里被大片阴影遮住了身形的张日汕,少女没怎么注意,这下不注意都不行了。
能叫张启灵为族长,又被黑瞎子称为张会长的,除了那个人。
沫妖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少女停下前进的脚步,就停在离他们三四米距离的地方。
“你们忙,我还有事。你们继续,我先回家。”她漂亮的桃花眼不停转动着,抬脚慢慢往后退,说话间颠三倒四的。
黑瞎子微眯着眼,看这少女异常的举动。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明显就是来找他们的,现在却突然要走,只有多出来的这个张会长,才能解释她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
而刚刚还在黑瞎子旁边的张启灵已经来到沫妖妖身边,单手抓住她的手腕。
“不忙,别走。”
“你们不忙我忙,就先走了。”少女用力掰着手腕上那只攥着她的大手。
黑瞎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就那么一脸趣味的看着她努力挣脱束缚,然后一通操作下来并没有什么用。
“小、八!”沫妖妖一字一顿的在心里气急败坏的喊着小八。
“这就是你说的有好戏看。”
【对啊,你不来,是好戏。你到场是大戏,更不容错过啊。】
“趁现在我没工夫料理你,给我爬远一点。”
【好嘞~宿主大大。已爬,勿念。】
“小官,你给我松手,你再不松手我生气了。”
抬头对上他清冷双眼中大写的一个‘不’字。
败下阵来,少女撇头抿嘴。
“好了,哑巴撒手,乖乖不会走。你再不撒手,可能就真生气了,到时候哄不好算你的。”
黑瞎子长臂一伸,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后,对一直站在对面不过来的人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沫妖妖埋在他胸膛前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站在那里的张日汕见少女愿意好好谈,也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怕错过这次,人又不见了。
黑瞎子带着人左绕右绕来到一处小院,一路上沫妖妖都特别安静地拽着男子一片衣角跟在他身后,不过现在他要进去开门。
他回身扯回自己的皮衣,攥着少女的手,把她引到张启灵面前,并把他连帽衫的衣角塞进她手里。
“乖乖~你先委屈一下拉着哑巴的衣服,瞎瞎去开门哈。”
黑瞎子一早就看出少女的情绪不太对劲,故意耍着宝逗她。
张启灵这个时候也没嫌黑瞎子事多了。
随后他身手利落的翻越进去,好一会儿黑瞎子才来打开门让几人进去。
一进去就是满目的灰尘,就像许久没住过人一样,不过好歹没有杂草。
“乖乖~来。”他拉着少女的手,走向院中唯一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一处石桌石凳前坐下。
剩下的俩人一绪坐下来。
“好久没来了,灰有点多。这里瞎子刚刚擦过了,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打包点东西带回来吧。”
黑瞎子说到这就要起身,却被少女紧紧拽住衣摆。
“没事,说不了多久,一会儿一起去吃。”沫妖妖拦着他,不让他走,这时的她看起来正常了些。
瞎子他无意探寻自家乖乖的秘密,如果乖乖不想让他知道,他可以做到不去听不去问。
但如今自家乖乖明显没有要瞒着他的样子,他心里其实都乐开花了。
面上不显,再次落座。
这次不一样,黑瞎子他是少女主动留下来的。
沉默半晌。
“妖妖、”
“张会长、”
两人同时开口,可沫妖妖陌生的称呼让张日汕脸色一白。
“我先说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不愿意放弃找我。甚至以任务的方式也要确定是我。可你确定了又能怎样,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少女直视他的眼睛:“连姐姐的后人都放弃了,你又在执着什么?”
张日汕因为她的话,脸色一次比一次苍白,桌上的手死死用力握在一起。
“我不能怎么样,但是有意义。”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就是意义本身。
“妖妖,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佛爷因一念之差害了夫人也害了族长。”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为什么要把对佛爷的怨念都归在他身上,这对他一点也不公平。
“没有什么可是的,姐姐难产他在哪里,在大肆命人抓捕小官。姐姐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姐姐。我就眼睁睁看着她躺在血泊里,什么也做不了。”
“他能把姐姐赔给我吗?不能,他不能。佛爷佛爷,他是长沙的佛爷,却做不了姐姐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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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能把姐姐还给我吗?